第6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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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嘴,多说无益,快快搬出书院,明日还不许迟到,若是迟到了,休怪本官处罚你二人。”

苏锦眼含热泪,默默向天道:“老天啊,这么晚教我兄弟二人去何处安身啊。”

王安石冷眼旁观,记得他曾说应天府南城租了一处宅院,但此刻却又是这般做派,心狐疑,前后一思量,忽然心头雪亮,心道:“好你这奸猾小子,居然做戏骗了咱们上上下下数人。”

同时心佩服此人心思缜密,自己居然无形充当了他做戏的配角,帮他完善了这场骗局,心头愤愤不已,笑道:“苏兄,南城客栈颇多,且昼夜不打烊,我看苏兄还是快些回去。”

苏锦哭丧着脸道:“只得如此了,我苏锦流年不顺,自打今年开春以来诸多麻烦,这次来书院之时,左眼皮跳了几日,便知不好,没想到原来是夜宿无门之灾,苦也,苦也。”

王安石凑上前去,他耳边道:“你若再做戏,信不信下立刻揭穿你。”

苏锦一愣,旋即赔笑道:“还是王兄仁义,居然告知我哪家客栈床铺便宜,改日摆酒感谢,告辞告辞。”

于是草草收拾一番,连爱吃的糟鸡爪和金瓜酱也忘了拿,便和夏四林二人期期艾艾的曹敏和十几名小吏的严密监视下被轰出了书院。

听着书院大门身后‘哐当’关上,苏锦长出一口气,瘫坐地上;夏四林俏立一旁,半晌方郑重一礼到地,轻声道:“多谢苏兄相助。”

苏锦喘着气,坐参天古树根下,嗅着月夜的微风,心怀欲醉。

第一三五章车祸

时间:2012-0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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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静立半晌,方才顶着月光来到停放车马之所,偌大一个场地上,只有苏家和夏家两辆车驾孤零零的停那边,小柱子和夏家赶车的车夫吹了一会牛皮,等的实无聊,此刻早已各自缩入车鼾声如雷了。

苏锦和夏四林两人回到宅院之时已经三过了,两家的使女小厮伴当等人等的眼珠子都绿了,当两驾车马停院之时,众人一窝蜂的上来,各自簇拥着自家的主子,叽叽喳喳问个不休。

忙,夏四林向苏锦颔道:“今日之事,多谢苏兄相助了。”

苏锦笑道:“你都说了一遍了,举手之劳而已。”

小穗儿眨巴着眼不明就里,自家公子爷怎么忽然跟这位夏公子这般热乎起来,昨天还斗得不可开交,真是奇怪;好奇之下,拉着小柱子问个究竟,小柱子什么也不知道,直嚷着瞌睡,随便敷衍几句便抽身睡觉去了。

小穗儿鼓着嘴站了半天,心道:居然夸人家的冰镇莲子汤好喝,咱家自己做的冰镇汤难道不好么?明儿一定跟来的厨娘学学这冰镇汤如何做法,就不信比不过那姓夏的。

苏锦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回到自己房,眼前猛然一亮,只一天光景,小穗儿和浣娘便将自己的房间布置的跟洞房一般,扯的青花布幔松松挽起,雪白的纱帐微微轻摆,铜鸟嘴里檀香袅袅,家具、书案、盆花、古琴规制的整洁清爽;苏锦大赞人力之巧,昨夜还是普通的一间屋子,经巧手这般一摆弄便雅致清净了。

苏锦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往床上一钻,随即黑甜一梦,不知身何处了;浣娘托着一盏清茶进屋时,苏锦已经叉着脚躺床上睡着了,浣娘轻叹一声,放下茶盅,将苏锦的鞋袜脱掉,轻轻将双腿收入帐内,又将他歪斜的头揽怀里抱起,将枕头塞入脑后,这才轻手轻脚的下床,吹熄灯盏,外间的小床上睡下。

浣娘做这些很是自然,似乎一点也没有以前庐州时的羞涩摸样,来之前柔娘已经跟她挑明了态,浣娘知道自己迟早会是这位小官人的禁脔,既然命如此,扭捏作态反不如心力伺候来的加的聪明。

……

次日一早,苏锦起的晚了,还洗漱的时候,那边夏四林已经差人过来催促苏锦了,辰时开课,昨夜的一番折腾,睡得又晚,苏锦的脑子还是迷迷糊糊的,看看时间紧急,想想曹敏那副做派,便是连早餐也来不及吃了。

小穗儿赶忙用帕子胡乱包了几个点心搁苏锦怀里,屋外夏四林已经叫了:“苏兄,苏兄,怕是要迟了。”

苏锦连声答应,长袍的布扣子都没扣好,耷拉着领口便窜了出来,小柱子还跟那犟骡子‘小青’耍脾气,小青也不知怎么了,梗着脖子不上车套,气的小柱子辣手摧花,鞭子空舞的啪啪响。

夏四林见这情形想了想道:“苏兄,还是上我马车,非是冒犯,实是骡车脚力太慢,今日第一天听课若是迟了,那曹敏恐要责罚。”

苏锦想也不想道:“甚好,那便叨扰了。”转头吩咐小柱子随后赶来,自己一猫腰便钻进夏四林的车里,一屁股坐软乎乎的座上,连声吩咐动身。

夏家赶车的车夫翻翻白眼,心道:你算老几呀,蹬鼻子上脸,你说动身就动身么?当下硬是等到夏公子吩咐动身,这才一扬鞭子,催着马儿出了门。

车内,苏锦已经吃开了,掏出怀里的点心,一个接一个的抛进嘴里大嚼,看的夏四林目瞪口呆;这人有些没心没肺,也不讲究礼节,当着自己的面便开始不顾形象的吃东西,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

苏锦便吃便问道:“夏贤弟,今日上午课表上标了上什么课么?”

夏四林白他一眼道:“苏兄来读书居然连上什么课都不知道,真是服了你了。”

苏锦嘿嘿一笑道:“我知道你定会看的,又何必多此一举再看呢?”

夏四林道:“你我又非一堂,你我上的课又不同。”

苏锦愕然道:“对啊,我怎么忘了这个。”赶紧打开书匣子找出课表一看,原来上午下午都只有一堂课:《论语》,苏锦论语烂熟于心,那位不知何处的苏小官人将论语背的滚瓜烂熟,倒是放下一大块心来。

车行甚速,原本出城之后一刻钟即到书院,这五花马的疾驰下盏茶功夫便已经过了湖心岛桥,再有片刻便到存放车马的广场了,猛然间异变陡生,马车猛的一抖,忽然急停下来。

夏四林面朝前坐着,苏锦面朝后坐着,马车急停之下,只听‘哎呀’一声,夏四林的身子被惯性荡的直往苏锦身上扑来,苏锦背车壁,避无可避;况且即便能避开苏锦也不会那样做,因为一旦避开,夏四林便要一头撞到车壁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情急之下,苏锦张开怀抱,借着惯性之势,结结实实的将猛扑过来的夏四林抱入怀。

夏四林惊叫着想躲开,奈何却抵不过惯性的力量,便如投怀送抱一般将自己投入苏锦张开的双臂,难堪的是,两人的头脸躲闪不及,竟然面对面嘴对嘴来了个大大的啵儿。

衣衫太单薄了,两人都能感觉到对方的骨感,绸缎衣衫滑薄如水,这一下宛如裸身相拥一般,苏锦只感觉胸前被两团软肉抵的结结实实,哪怕夏四林束缚的再紧,那两团东西总还原位,只是形状扁平了而已,这一下抱得结结实实,严丝合缝,宛如相隔许久的恋人重逢一般,亲密的无以复加。

但这种**登的感觉瞬间被嘴巴上的疼痛感冲淡,两人嘴巴对上了,可没有想象的那么香艳,因为两人的牙齿也干上了,只听喀拉一声轻响,两人上牙碰上牙,苏锦的上唇顿时被夏四林的尖利的小贝齿给拉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登时流了出来,沾的两人嘴上全是血。

苏锦闷哼一声,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听车外拉车的马匹长嘶一声,紧接着传来车夫的怒骂声。

夏四林又惊又羞,赶忙推开苏锦的身子,将头仰起,嘴巴脱离苏锦的嘴唇,带起数道血丝,定神看时,见苏锦满嘴鲜血,顿时大声尖叫起来。

苏锦郁闷的要死,嘴巴上咸咸的,滴滴答答的往下流血,又他妈是血光之灾,走到哪都不顺利,赶紧掏出丝巾捂住嘴,一条丝巾不一会便染成了红色,夏四林手忙脚乱的掏出自己的帕子帮苏锦止血,却听外边吵闹声越来越大,有人开始高声咒骂了。

“你这厮赶车不带眼睛么?这般横冲直撞,想谋人性命不是?还赖车上作甚,给爷滚下来磕头赔罪。”

夏家车夫惊慌的声音响起道:“这位公子,实对不住,小人这急着赶路,您这么斜刺里一超车,小人哪里勒得住马儿呢,可没伤者您。”

“直娘贼,听你这么一说,倒是爷爷的不是了,瞧爷爷不打烂你这张贱嘴,给我打。”

顿时一顿乒乒乓乓的响动,车壁被敲的山响,夹杂着车夫的哀求声和惨叫声,显然是有人殴打车夫了。

苏锦本来就一肚子郁闷,听到外边那人的嗓音之时,便再也忍不住了,顾不得擦干血迹处理伤口,捂着汩汩冒血的嘴巴,腾地跳出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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