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囚 第5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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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势比人强,郑玉磬也知道这一点,萧明稷也算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从前是他费心来瞧她,变着法子与她共度春宵,但是现在他已经是皇帝,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她却已经过了双十年华,比不得将来选秀的女子娇媚幼小,纯洁新鲜。

地位与形势都不一样,如今便是她跪下求着萧明稷临幸自己,他怕是也要将自己好生冷嘲热讽一顿,而后折辱她一番。

“内侍监说的事情,本宫五年前就知道了。”

郑玉磬从来也没有想过要以颜色事君的这一条老路,上皇与萧明稷到底是父子,她如何能一人侍奉父子两人?

“国朝与蛮夷不通,岂有父死子继之礼,若是皇帝愿意克己复礼,我正是求之不得,”郑玉磬淡淡道:“难道内侍监觉得我会求着皇帝做下那等为人所不耻的事情吗?”

万福劝了几回,反而将郑玉磬的心意说得越发逆反,他不敢再画蛇添足下去,只是让宫人来查看郑玉磬身上的伤痕,若是萧明稷夜间过来瞧见郑玉磬身上的伤痕,怕是他们这些人都不得好结果。

所幸玉虚观的人还不算是全然敢与新君撕破脸皮,就算是捆紧了郑玉磬,也是拿上好的绸缎裁成厚厚的布条,除了一些红印,没瞧见那些麻绳勒过的毛刺与紫痕。

他松了一口气,让锦乐宫新来的宫人伺候郑娘子洗漱沐浴敷药,收拾妥帖了等待新君驾临。

左右萧明稷将人拘到锦乐宫也是要过来的,他如今是皇帝,虽然还没有拜祭过天地祖宗,不够名正言顺,但是在这座巍峨的帝宫里,几乎已经可以光明正大地到自己庶母宫里来过夜。

万福自己也跟着水涨船高,他好心提醒郑玉磬低一低头,郑贵妃硬是要做强项令也没办法,但是那些侍寝所用的东西却不能不好好准备,这是今上在内廷第一次留宿,除却郑玉磬不情不愿,他们这些新提拔上来的王府旧人,谁敢不仔细伺候?

萧明稷没有给她派新的内侍,锦乐宫里除了当年三皇子用来监视她的低等宫人,便是猫儿狗儿都与原先不同了。

太上皇亲自为她选的合欢连理帐已经连床帷带榻都换了一遍,而所用的浴池也已经换了新的玉石做池壁,锦乐宫远远从外面看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只是内里已经换了一番新天地。

郑玉磬一个女子到底也拗不过身侧原周王府训练有素的宫人,她们在尽量不伤到她的情况下,将男子所中意的那几处好好擦拭了几个来回。

她同太上皇当年稍微好一些之后,太上皇知道她不喜欢别人大剌剌地看着沐浴,只喜欢自己一个人安静放松,便是偶尔有窥浴之举,也会忍耐到她出浴之后才抱起入榻。

但是一朝天子一朝的规矩,她已经不再是今上最宠爱珍视的嫔妃,这些宫人们似乎还不屑于巴结她,就像是对待寻常侍寝嫔妃那样,仔细地将她每一处都按照规矩清理干净。

郑玉磬穿着那侍寝的衣物,不论是她歇斯里底地发怒还是温柔好话,那些宫人都像是聋哑了一般,没有给她更换衣物的宫人,就是那些从前伺候她的人知道贵妃性子,有些不忍,但也害怕圣上,犹豫几番,根本不敢为郑玉磬寻来正常的衣物。

萧明稷驾临的时候是在晚膳之后,他如今已经换了一身天子的常服,二十余岁的皇帝风华正茂,龙章凤姿,或许是经过厮杀的历练,那一分风度和气韵经历沉淀,与当初年轻气盛的三皇子还是有所不同。

他似乎也被朝政拖得有些疲惫,但是来到锦乐宫中的时候,依旧神采奕奕,就连素日惯有的冷肃神色都柔和了几分,他本来就是遗传了皇族的好容貌,当他气定神闲、面有欣欣然之色地踏入锦乐宫,叫郑玉磬都有些吃惊。

不过她身上自己裹了一层又一层的厚被子,只是通过珠帘瞥了一眼,迅速又变成了那木头人一般的冷淡神色。

也对,他如今到内廷来已经是名正言顺的事情,到底不是从前,他要得意也是正常之心。

“母妃怎么将自己裹得这般严实,是长安入秋太冷了么?”

萧明稷已经听闻过了白日里的事情,但是郑玉磬一贯就是如此,他对万福的战战兢兢也并没有太多的感触,只是吩咐人重新上了许多酒水与点心。

心心念念了许多年的美人近在眼前,萧明稷反而不急于将她推入绣榻,而是似乎很是体贴满意地吩咐人:“送几盆炭火进来,给郑母妃驱寒,母妃也过来陪朕喝上几盅,驱寒也好。”

屏风已经不知道被人弄到哪里去了,他坐在罗汉榻上,隔着一道什么也隔不住、藏不了的珠帘,看着榻上用锦被将自己裹得严实的郑玉磬,玩味一笑:“难不成母妃是一见朕的面便急不可耐要自荐枕席,连一盏酒的功夫都等不得了吗?”

“其实郑母妃也不必如此,”萧明稷面上的笑意忽然消失了许多,他上下将郑玉磬打量了一番,仿佛她裹不裹那一层锦被都是一样,轻蔑道:“您全身上下哪一处朕不曾瞧过,何必多此一举呢?”

“皇帝,你够了!”

郑玉磬围着锦被起身,她羞恼万分,连冷若冰霜的面颊也因为见到他后而带了些怒意的红,再也绷不住,她一字一顿道:“你阿爷与弟弟都在,难道你就是这样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人君吗?”

她一手抚上了自己的小腹,这个时候倒是不避讳萧明稷的眼神:“皇帝大概想不到我已经为上皇怀了皇嗣,太医署诊脉是两月有余。”

其实郑玉磬也知道萧明稷对她这般不肯放过,自然早就知道她重新有孕的消息,可是她还是要说出来恶心他一番:“以皇帝今时今日,怕是也不缺少女子相伴左右,难道还非得为难我一个有孕的妇人吗?”

她知道,他是一个占有欲极强的人,不允许任何男子在自己的身上烙下痕迹,便是他的阿爷也是一样,更何况还是一个要挂在身上几个月的孩子。

“郑母妃说的极是,卿年过双十,又是怀身的妇人,朕若是想要,自然能寻到比你更好的美人。”

萧明稷听完她的话之后果然面上有了些阴戾色,起身向前,将她身上裹着的锦被直接拽落在地,露出内里的无限风光与聊胜于无的轻罗软衫。

见郑玉磬下意识一手护住腹部,年轻的天子冷笑了一声:“音音倒是母性泛滥得很,无论是谁的孩子你都是一样的喜欢!”

即便孩子的父亲有所不同,郑玉磬对待自己孩子的反应却没有多大的差别,她如今说不清自己对与圣上的孩子到底是何想法,但是这个孩子的到来救了她和元柏的性命,叫她松了一口气。

虽然它小到根本看不出来,还是团血肉,可是郑玉磬暂且也没有一定要落胎的想法。

他见她死咬着唇不肯说话,神情愈发冷下去:“天底下哪有您这样的母妃,深秋时节穿着这样单薄清凉的衣裳,在夜里勾引继子?”

郑玉磬恨恨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平复了几回呼吸,以同样的语调道:“天底下也没有皇帝这样的儿子,国都尚且动乱,兄弟的尸骨未寒,父亲尚在病榻,夜里到庶母的寝宫寻欢饮酒?”

萧明稷的眼睛紧盯着她,见她果然眼底只有厌恶,连道了三声好,笑着道:“郑母妃说朕不够父慈子孝,兄友弟恭,那今夜不妨朕好好疼爱一下这个幼弟,替阿爷好好见一见他!”

郑玉磬被他揽住了腰身往前一挪,一下便撞入他的怀中,便是方才没有留心去瞧,如今却也察觉出了那处的可观,一时间白了脸。

萧明稷从来不能以正常人的眼光去看待,他所谓的疼爱,怕是与民间所谓的堕胎之法没什么差别,不过是在玷污她之外又想要她的命。

圣上知道那是自己的骨肉,知道她前三个月见红凶险,便从来不肯轻易见真章,两人尽兴便也就算了,但是萧明稷只怕是恨她的孩子入骨,更不愿意自己多一个皇弟,恨不得杀了她和孩子。

身旁的宫人垂低了头,不敢去看皇帝揽住了太上皇的宠妃坐在罗汉榻上亲昵,而郑娘子又是百般挣脱不得的情状。

其实皇帝的私德亏不亏,只要不影响前朝,是根本没有所谓的,而今上刚刚御极,身侧也需要一个美丽的女子纾解那些叛乱带来的压力与嗜杀的兴奋,这无可厚非。

那一杯被喂到郑玉磬唇边的酒骤然被女子泼洒到了一旁的地毯上,宫人们才不敢继续装聋作哑,连忙跪伏一地。

萧明稷见到手中空了的酒杯倒也没有多少的恼怒,反而将被禁锢在自己怀中的女子揽得愈发紧了些,轻轻一吮,含去了她手上残留的一滴酒液,似乎十分满意。

“原来音音只是喜欢孩子,却不在乎这团肉的父亲到底是谁,”萧明稷抚上她的面庞,淡淡道:“江闻怀演戏演了这么久,之后也该叫他停了那叫人假孕脉相的药粉,调理好你的月事,让郑母妃尽早为朕生下一个皇子才是。”

“他在制药一事上倒是有奇用,连罗韫民这样的老狐狸都骗过去了,”他瞧向她平坦的小腹对江太医的医术颇为赞许,钳制住她的下颚,逼迫那满是震惊与惶恐的双眼直视自己:“没怀上皇嗣,看来是叫郑母妃失望了?”

说罢也不等郑玉磬反驳或是质疑,萧明稷将她打横抱起,牢牢钳制住郑玉磬的身子和胡乱踢打的腿,冷冷道:“阿爷沉疴难起,郑母妃便是真的想要求子,何不来找朕,你若是真想要,今夜便要一个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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