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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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穿着嫩黄色衣衫的青桐手里拿着托盘走了进来,她站在门口半天才说道,“夫人,药好了。”

程芸珠转过身子对着青桐说道,“你把药放在桌上。”

青桐颔首,等着把药放好便是退到一旁,虽然心里担忧却是却忍着没有开口,她其实也很想问问,真的要把孩子打掉吗?

程芸珠盯着白瓷的药婉,里面黑色的药汁散发着难闻的药味,还没有喝就让她有种恶心的感觉,可是她能选择不吗?当然不能,想到那个还没诞生的生命就要这样离去,程芸珠泪如涌泉,她哽咽的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痕,毅然的拿了药碗。

门外走廊上传来徐氏带着紧张的声音,“你们夫人不舒服,怎么不早点告诉我?真是急死人了,当初还看着你们几个比较老练,想着伺候着你们少奶奶总是不会出纰漏,没有想到……,真是让人操心的。”

一旁的余春草低着头,红着眼睛一副认错的摸样,“老夫人,六少奶奶她不让我们去找您,说这么晚了,别是让您担心,不过就是肚子有点不舒服。”

徐氏鲜少生气,这会儿却是有点忍不住,她指着余春草呵斥道,“果然是没生养过的,你知道什么?这会儿肚子不舒服那可是大事,刚刚三个多月,胎才坐稳……,哎呦,真是急死我了,你们让来,我自己走。”徐氏推开一旁虚扶着她肩膀的燕娘,急匆匆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舒淑正待喝药,忽然就看见徐氏像是一阵风一样的闯了进来,她脸上带着几分惊讶的神色,忍不住问道,“你在喝什么?”

一旁的燕娘是过来人,闻了闻味道,忍不住皱眉说道,“夫人,这味道怎这么像藏红花……”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徐氏冲上了去夺了那药,徐氏的脸上带着惊惧的煞白,指着程芸珠颤抖的喊道,“你……,这是谁弄过来的东西?”

程芸珠看了眼跟在徐氏后面的余春草,这才明白过来,余春草竟然是私自去找了徐氏……,她想起上一次余春草就私自做决定把她引去见舒瑾楠,心中怒意大盛。

徐氏见程芸珠没有吓到,反而朝着余春草露出盛怒的表情来,心中一点点的拔凉,忍不住哽咽道,“我们墨尘好不容易有了后嗣,你怎么就能做出这种事情?”

程芸珠低下头,要是平日她自然会想办法去应付过去,可是这会儿却是全无心情去粉饰太平,自从加入闵府开始,她就处处小心,做事总是要想了又想……,好容易和闵墨尘关系修好,和徐氏关系亲厚,结果呢,一下子就出了这档子的事情,她只觉得自己之前所有的努力似乎毫无用处一般。

徐氏见程芸珠表情愣愣的,急道,“你倒是说话啊?”

正在这时候,闵墨尘声音插入了进来,“娘,您不要问了,是我让她把拿掉的。”

看着穿着厚厚斗篷,刚从外面走进来的闵墨尘,徐氏觉得脑子都不够用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停更这么久,这次一口气写完。

53

53、定局 ...

徐氏愣了那么一会儿,忽然间脸上浮现暴怒的神情,“你不用替着你媳妇说好话,她是嫌弃你身子骨不好,怕你有天走了,自己孤儿寡母的日子难捱,我知道,我们这这一房姨娘做大,我又是个不顶事的婆婆……,还不如把孩子打掉,等你死了就可以改嫁,过上更好的日子。”徐氏说道这里指着程芸珠骂道,“你要是想离开我们闵家,你就说,我就是再不顶事的,这种事还是能做主的,你怎么能把主意打我未来的孙子上?真是好狠的心。”徐氏说完便是扶着一旁的太师椅泪如雨下。

闵墨尘皱眉,“母亲,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徐氏抬头恨声道,“不是我想的那样?那你告诉我,她怀着我们闵府的嫡长孙到底有什么不满要吃那种药打掉。”

那句孩子不是我的,这句话在闵墨尘的脑海里兜兜转转怎么也没办法说出口,他知道一旦这事被揭发,程芸珠的几乎可以说完了……,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会成为众人的笑柄,而母亲呢?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孙子不仅不会有,还会让那个兰姨娘更加耀武扬威的踩到她头上去。

看着闵墨尘张口欲说什么,程芸珠却是紧紧的握着拳头没有说话,她觉得现在这一切都像是梦境一样的,她就不应该有贪念,以为嫁入闵家可以过上安稳的日子,以为假以时日闵墨尘总会接受自己……,她就应该坚持留在程家,就像舒瑾楠说的,她一个残花败柳还梦想着能过着正正当当的日子,当时她觉得可笑,可是现在想想他却说得字字见血。

程芸珠万念俱灰的想着,说吧,让闵墨尘把这一切说出去…………只是当她把手放在了肚子上的时候,她却似乎感觉到了肚子被顶了起来,这其这个月份的孩子还不会胎动,她却真真实实的感受到了那种动静,也许里面的宝宝也感受了她的悲伤?

忽然间程芸珠就觉得心中酸楚,泪如涌泉,他还是只是个小生命,是她的孩子,为什么她不能护着他?为什么?

闵墨尘看着程芸珠脸色苍白,眼中光点一点点的消失,犹如失去了生命力的木偶,忽然就觉得恨得不行,他脱掉还沾着雪的斗篷狠狠的摔在地上,“母亲,你别说了!”他恨自己不能够狠心的对待程芸珠,更恨自己此刻竟然一句实话也不能说,她为什么要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失望?

程芸珠抬眼看了眼闵墨尘,眼中藏着几分诧异,似乎不明白闵墨尘为什么保持沉默。

闵墨尘掩饰一般别开脸。

屋内静悄悄的,似乎只能听到窗外风雪吹打窗棂的声音。

徐氏看着沉默不语的两个人,毅然的擦了擦眼泪,决断的说道,“我不管你们两个之前怎么想,反正这孩子一定要生下来,芸珠,你明天就搬到我院子里去,我要亲自照看你。”

***

程芸珠被徐氏安置在了稍次间,她把燕娘派了过去,说是伺候她,其实也有监视的意味,从那天开始程芸珠便是不大爱讲话,整日闷在屋里做针线活,有时候一件小衣服,有时候是小肚兜,认认真真的缝着,一针一线的,似乎是带着她所有的期盼。

自从那一日余春草给徐氏打小报告之后,她俨然就成了徐氏的心腹,整日里被徐氏指派煮补品给程芸珠吃。

这一日,燕娘去给徐氏跑腿,余春草便是端了一盅人参黄芪汤过来,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桌子上,“夫人,这是老夫人让我炖的,您趁热喝点吧。”

程芸珠做针线的手停住,转过头来,一旁的青桐便是伺候着程芸珠一口口的喝了下去,等着喝完,程芸珠就对余春草说道,“没事你就下去吧。”

余春草看着程芸珠冷冷的面容,心中百味杂陈,酸涩的不行,扑通跪了下来,她带着哭音的说道,“夫人,您不要生我的气了,我也是为夫人好。”

程芸珠却是不语,只当没有看见余春草。

余春草见程芸珠不说话,心中更急,“夫人,要不是我去报信,这孩子不就没有保住吗?您难道舍得让他还没见过这世界就离去?”

程芸珠豁然抬头,冷声道,“我只问你一件事,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夫人,我不知道你的意思。”余春草一脸懵懂的摇头。

“既然你连实话都不愿意说,又如何让我原谅你?我看母亲很是喜欢你,你以后也不用回来伺候我了,就好好跟着母亲吧。”程芸珠说完便是头也不抬的继续做着针线活。

屋内静悄悄的,青桐脸上带着几分不忍,只是没有程芸珠发话她也不敢说话,只好闷头当做没有看见。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余春草跪着的腿都麻了,也没有见程芸珠重新开口,她忍不住委屈的说道,“夫人,我对夫人忠心耿耿,哪一次不是为了夫人?怎么您怎么能……,能怀疑我。”

程芸珠冷哼道,“你是不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抓来的药我叫郎中看过,只说虽然对胎儿有影响,但是却并没有实际的效用,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做这种事情?难道我以前对你不够好?”程芸珠说道这里又接着说道,“你不用打断狡辩,除了这件事,还有上次他的事情……,你当之前给他身边的人递消息我没看见?我留着你不过是想着,你自然有苦衷,总不至于真的加害于我而已。”

余春草听了程芸珠的话,脸上的神情白了几分,只是原本怯懦的神情忽然间就变得肃穆起来,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真诚的说道,“夫人,奴婢感激夫人一直以来的照顾。”余春草说道这里便是给程芸珠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青桐听了显然很是意外,她忍不住说道,“你既然知道夫人一直对你不薄,你怎么能这么对夫人?”

余春草像是解释一样的说道,“夫人,您对我有知遇之恩,但是那人却对我家有救命之恩,我也是没有办法……,可是夫人,自从那一日引着过去之后……,他心灰意冷,叫我好好伺候夫人,如此我和他之间已经恩怨两清,至于我这次这么做,虽然没有得到夫人的允许,但却是觉得最是对夫人好的。”余春草抬头,眼眸坚定,有种说不出的神采来,“六少爷的身体……,您也知道,您怀着这孩子,进可在闵家有保障,退则可以回到他的身边去,无论哪一样,都是对您好的,何况您这月份打掉孩子委实危险的很。”

青桐听了忍不住惊愕插嘴道,“你就没有想过,六少爷凭什么帮夫人隐瞒?”

余春草自信的笑了笑,“当然想过,可是哪个男人愿意承认自己……,再说,兰姨娘那么的飞扬跋扈,就算为了老夫人在闵府中的处境,他也须得保持沉默,这个孩子生下来对他也是好处多于坏处。”

“好好,我真是没有想到,引狼入室。”程芸珠这会儿听了她的话,气的忍不住颤抖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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