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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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夫们眼看着杨兼走进来,也听说了延寿殿比武之事,都很关心杨兼,赶忙上前询问,杨兼笑的很是亲和,没有任何官架子,说:无妨,多谢你们关心

随即很自然的说:怎么不见主膳下大夫李安?

膳夫们说:李主膳早前来过一次,后面儿便不见了人影儿。

杨兼眯眼说:早前?是甚么时候?

膳夫们不疑有他,说:就是燕饮中档之时,李主膳来了一趟,说是要检查膳品,观摩了一番,便离开了。

杨兼一听,更是确信,恐怕这偷换自己菜色之人,必定便是主膳下大夫李安了。

杨兼挑起唇角,说:劳烦你们,去把李主膳给我传来,便说有急事儿。

是是。膳夫们虽然不明白,这么晚了叫李主膳来做甚么,但还是依言前去。

没一会子,李安便来了,他因着心里有鬼,战战兢兢的从外面走进来,却强装镇定,走进来给杨兼作礼,说:见过主膳中大夫。

杨兼笑着说:李主膳,兼有一事,需得请教李主膳。

李安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说:这主膳中大夫您真是折煞小人了,有甚么事情是您需要请教小人的呢?

还真有这么一桩事情。杨兼掸了掸自己的衣袍,说:延寿殿燕饮的菜色被人偷偷做了手脚,换成了毒药,有贼子意图谋害本世子。

怎么会是毒药!?李安下意识反驳,只是换成了甜饧而已,绝对不是毒药,毕竟宴请突厥何其重大,验毒的工序非常繁琐,李安便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下毒,万一被人抓到,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他下意识反驳,便见到杨兼笑眯眯的凝视着自己,心中咯噔一声,连忙改口说:小人小人的意思是,怎么会有人下毒,这贼子太可恶了!

杨兼颔首说:是了,本世子也觉这贼子十足可恶,因此现在便要将这贼子抓起来,就地正法。

他说着,微微抬了抬下巴,杨兼的身量比李安高了一些,加之李安心中有鬼,态度卑躬屈膝,点头哈腰的,这个高度,杨兼正好睥睨着他。

杨兼收敛了笑意,沉声说:老二,将这个意图谋害本世子的贼子,拿下!

是!兄长!杨整立刻上前,不由分说,一把抓住李安。

李安只是主膳下大夫,毫无武艺傍身,被杨整一把提起来,双脚差点离地,牟足了劲儿挣扎着:救救命!世子、世子您误会了,小人没有没有谋害世子啊!冤枉!冤枉啊!

冤枉?杨兼冷冷一笑,与平日里温和的谦谦君子模样截然相反,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幽幽的说:你何处冤枉?难道不是你偷换了本世子的菜色,想要置本世子于死地么?

我冤枉啊!李安一口咬定自己冤枉,看了看左右,在场还有很多膳夫,便大声喊着:世子!您毫无证据,便认定小人下毒,这是这是打算屈打成招吗!

杨兼突然呵呵轻笑了一声,转着手中的腰扇,很清闲的说:屈打成招?李安啊李安,你不过一个小小的主膳下大夫,我乃是隋国公世子,退一万步说,我乃是主膳中大夫,官阶压了你的头等,就算我屈打成招又如何?

你你李安浑身打斗,一半是吓的,一半是气的。

杨兼眯着眼睛打量他,说:我打死你,就跟杀一头猪没甚么区别,甚至没人知道这头猪姓甚么,叫甚么。正巧了,我儿与弟弟们都喜食卤肉饭,我便剃了你的肉,剁成肉泥,做成香喷喷的人肉卤肉饭。

杨兼说着,转头对杨瓒说:老三,你先带着孩子去外面散散。

杨瓒听明白了,杨兼这是要用刑,怕在儿子面前影响不好,教坏了小孩子,便点点头,对杨广说:侄儿,咱们去外面转一转可好?

杨广并不怕见用刑,毕竟他并不是个孩童,不过为了不让众人起疑心,便点点头,装作乖巧又懵懂的样子,说:嗯嗯!

杨瓒领着小包子杨广走出膳房,杨兼挥挥手,说:去叫几个禁卫过来。

禁卫很快被叫过来,抓住主膳下大夫李安,李安毫无反抗之力,惊恐的大叫着:我我冤枉!!小人真是冤枉的,你们你们不能用刑啊!

杨兼甚至还搬来了一个木桩子,当做了凳子,坐在木桩上,翘起二郎腿,一掸自己的袍子,抖开腰扇轻轻的扇,说:打他,打到本世子满意为止。

是!禁卫立刻听令,两个禁卫钳制住李安,另有禁卫将他按在地上,开始行刑。

啊!!李安疼的惨叫,大喊着:住手!!快住手!我乃大冢宰亲信,你们你们怕是不要命了,敢打我?!

禁卫们听他说大冢宰三个字,登时便不敢打了,互相目询,你看我我看他的。杨兼却不以为然,笑着说:大冢宰的亲信?李安啊,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坏了大冢宰的事儿,如今已经是一条被遗弃的丧家之犬了,大冢宰怎么会管你?

不!!我是大冢宰亲信,你们谁敢打我!?李安似乎觉得抬出宇文护,那些禁卫便会害怕,因此一口咬定自己是大冢宰的亲信。

他们不敢,我敢。就在此时,一个清冷的嗓音从膳房外面传来,随着那嗓音,跫音而至,众人定眼一看,是个长相清秀,身量也不算高大,年岁也不算年长的年轻男子。

尉迟佑耆!

尉迟佑耆冷着脸走进来,手中握着一只马鞭,说:我虽是蜀国公府的庶子,但到底不怕你这个主膳下大夫报复,他们不敢打你,我敢。

尉迟佑耆说着,手下丝毫不软,啪!!!一声鞭子抽上去,李安应声惨叫:别打了哎呦别打了!!救命,救命啊

别看尉迟佑耆身上似乎没甚么肌肉,年纪也轻,但总归从小习武,手劲儿不小,李安只是一个理膳的膳夫,没两下子便皮开肉绽,打出血来。

杨兼施施然的坐在小墩子上,观摩着尉迟佑耆用刑,突然叹了口气,长身而起,对尉迟佑耆说:你这年轻人,便是心肠太软了,他皮糙肉厚的,混不吝,你这么打下去,手都疼了,他皮也不疼。

尉迟佑耆想了想,并未觉得手疼,刚要辩解,便见杨兼走过来,突然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了甚么,原是一个铁钳子。

这钳子烧的黑乎乎,是用来拨柴的,灶台烧火需要木柴,这铁钳子是调整火候用的。

杨兼拿起铁钳子,放在手中掂了掂,随即呲一声,捅入烧红的烈火之中,很快,铁钳子便烧的通红,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

杨兼复又施施然的走回来,举着铁钳子,还对着烧红的钳子头吹了口气,笑着说:你若不承认,也是好办,你说我这一钳子下面,捅你哪里才好?捅进你的嗓子好不好,嗓子那般娇软之处,平日里食个烫食都吃不得,这一下子捅进去,你怕是以后再不用说话了,你说有趣儿不有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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