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0)(1 / 2)
阿九摊手道:就这样,我就被他逼着义结金兰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有癔症,还疯了很多年,不过我统共也没见过他几次,反而是山上的红姐、王哥和老温他们跟我比较熟。
黎秩看他神色自若,眸光清澈,实在看不出来阿九有半点心虚。如此看来,阿九是年纪相仿才被姜蕴逼着结拜,其实他什么也不知道?
黎秩始终没有下定论,他轻吁口气,转身往前走去。
先去看温叔吧。
阿九一脸迷茫,一瘸一拐哒哒哒地跟上来,到底出什么事了?
黎秩顿了下,放慢脚步与阿九并肩,微微侧首,有人说,我不是我爹的儿子,我爹也不是黎姜。
噗。阿九笑喷了。
谁说的,你不是你爹的儿子难道是在垃圾堆捡回来的吗?
黎秩面无表情看着阿九。
阿九后知后觉黎秩的眼神很认真,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压着声音问:莫非你真的相信这些话?
黎秩道:王庸说的。
阿九脸色僵硬了一瞬。
黎秩又盯着阿九说:王庸说,其实我是他儿子。红叶姑姑也说,我是他们用来骗黎姜的假儿子。
阿九嘴角抽搐。
黎秩依旧看着他,还问:九叔,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阿九眨了眨眼睛,忽然把拐杖夹到胳膊下,伸手碰上黎秩额头,喃喃道:没发病啊,怎么突然说胡话?不会跟他爹一样,得了癔症吧
黎秩深吸口气,正色道:这是他们临终所言,他们还告诉我,黎姜就是姜蕴,是南王府的世子,是弑君者;红叶姑姑是南王府的人,也是镇南王的义女,她参与了针对当今皇帝的谋杀;而我爹是王庸,是南王世子身边的一名属下,那么你又是谁?
看着阿九不可置信的神情,黎秩压着嗓音质问:他们都不是普通人,那么九叔,身为南王世子义弟的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知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又知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阿九双眼直愣愣地瞪着,半晌才回神,惊叫道:你说真的!
黎秩抓住阿九吓得忘记收回的手,面容严肃道:九叔,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已经有人查到你了,你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你我相互扶持,才能渡过这次危机,我才能帮你我不想眼睁睁看着你跟我爹和红叶姑姑他们一样,为了隐藏一个我根本就不知道是人是鬼的狗屁世子而死!
阿九从没听过黎秩这样骂人,心想万一黎秩真的是姜蕴的儿子,骂自己亲爹,岂不是不肖子孙了?
阿九嘴角猛地一抽,随后急忙挣开黎秩的手解释道: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信我啊!他怕黎秩不信,反过来抓住黎秩的手,一脸慌张,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爹,我大哥真是那个被灭门后杀了皇子的南王世子,身上还带着藏宝图的南王世子?
嘴上说不知道,却清楚人家干了什么,还知道藏宝图的存在。
黎秩眼里的狐疑更甚。
阿九看得清楚,忙道:这些师父跟我说过的,他以前就是朝廷中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一些内情嘛!
黎秩将信将疑地斜睨着阿九,后者一副快被吓哭的模样,抓住黎秩衣袖的手都在颤抖,那我们怎么办啊,我真的不知道你爹在哪里,也不知道藏宝图在哪里,拿什么给他们?阿九思索了下,小心翼翼地看着黎秩问:现在我们撇清关系还来得及吗?
这要是在演戏的话,阿九的戏未免也太好了,黎秩凝视阿九须臾,最终轻叹一声,抬手拍拍他手背。
你什么都不知道最好。
阿九会意松开他,不知道就不会有事吗?那你怎么办?
我?黎秩偏头瞥了眼身后一闪而过的黑影,嘴角忽地勾起一抹冷笑,似乎带着几分嘲讽,边走边说:找找看哪里有藏宝图可以脱罪呗。
阿九面色纠结了下,苦着脸追上,那我也帮你找找!
黎秩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脚步慢腾腾地等阿九跟上。
没多久,两人便到了安置温敬亭的房间,温敬亭至今还没有醒来,情况也有些不妙,银朱只得寸步不离,却说不好他到底能不能醒来。
银朱面露愧色,也是因为之前没有救回黎秩不敢面对他。
黎秩安慰了句慢慢来,没有再给她施加压力,他与阿九在温敬亭屋里待了一会儿,便沉着脸离开了。
出去后,阿九送黎秩回房,也是一脸沉重,老温能不能醒过来,就看他自己的命了。还有红姐阿九顿了下,下意识看了黎秩一眼。
就好像自觉触及禁忌话题,小心翼翼盼着黎秩不要生气才好。
黎秩苍白的面上无甚表情,他没有任何避讳,甚至主动问阿九:红叶姑姑在哪里,你带我去看看。
阿九暗叹一声,同时又觉得自己的避讳才像个笑话。黎秩并非心智脆弱之人,他早已接受了现实。
在后堂,已经备好了灵堂,小白那小子做事还是很靠谱的,什么都准备了最好的,最漂亮的衣裳、最好看的首饰,红姐应该会喜欢的。
黎秩闻言微微一笑,轻声道:你说得对,姑姑最喜欢这些,就算是死,也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阿九听着也笑了。
两人说着说着,心情似乎也没那么沉重了,去后堂看过红叶,上了一炷香后,他们便各自回房休息。
红叶从悬崖坠落,又离爆炸源那么近,早该面目全非,可她生前最是爱美,想必不愿意让人看到她难看的一面,故而阿九早就安排人将棺材早早封好,也是怕黎秩看了不好受。
纵然如此,也未能让黎秩心中的恨削减半分,若是圆通死了也罢,若是没死派出去搜山的人,至今没有人找到圆通的尸身,没有得到准确的消息,就没人敢确定圆通已死。
与红叶一同坠崖,都离爆炸源那么近,圆通能活下来的概率不会超过一成,可仅仅只是这点微末的概率,足以令黎秩等人忌惮与不安。
黎秩心知,若圆通今日不死,他日,圆通必死在他手上。
天色渐渐晚了,黎秩回房时,身上那股寒气徒然消散。
你怎么来了?
萧涵正坐在房中,他换下了那身血衣,遮住了身上的伤痕,但脸颊红肿的擦伤却是遮不住的,很是影响他这张脸的俊美。萧涵不知在这里等了多久,桌上的茶都凉了,见黎秩回来他就要起身,可急坏了身后的燕八。
世子您慢点!您那腿还伤着呢!燕八急匆匆过去搀扶,燕九则默不作声地将手头的拐杖送上去。
萧涵没搭理二人,快步走到黎秩面前,步伐很稳,可仔细一看,他每走几步就要停顿一下,略显苍白的脸微微一僵,黎秩见状上前一把扶住萧涵手臂,竟就将他整个人架起来了。
我没事!萧涵可以想象到,黎秩下一步就是要将他扛起来。
这可不行!
萧涵后发制人,反过来揽住黎秩,将一半重量压在对方清瘦的肩头上,黎秩便只能被他困在怀里。
黎秩便由着萧涵折腾,扶着他坐下,才看向燕八燕九。
你们怎么来了?
给你送饭。燕八嘴快地说,不顾萧涵瞪来的那一眼,他将桌上的食盒推到二人面前,笑嘻嘻道:还热着呢,黎教主应该不会嫌弃吧,顺便我家世子也还没吃呢,劳烦黎教主了,我跟燕九还有事要忙,也就走了!
燕八早有准备,溜得极快,燕九竟然也扔下主子跑了。
黎秩看得一愣,回头看向萧涵,见对方也是一脸错愕,便知他也不知道燕八的安排,不过就算不知道,萧涵眼里的欣慰和喜色也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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