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2 / 2)
老实说就林风本人来看,当不当皇帝很无所谓,实际上这个时候他在北京和皇帝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面对着这个大劝进风潮,虽然看上去“民心可用”,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吃了一惊之后就立即明白是什么回事。
其实自从林风力排众议传檄天下之后,汉军集团内的大部分臣僚就明白这个东西的份量,事实上就儒家经义来说,有权力对天下诸侯发号施令的除了皇帝也再没有别人,既然汉王当初一定发这个威力巨大的檄文,那就表明他应该早就准备挑战天下诸侯,问鼎九五大位,所以稍稍联系一下马上就作出了“看上去很准”的政治判断——更令人放心的是,劝进这个东西无论成功与否,那都是有功无过的,而反过来说,当大伙都劝进你不劝进,那基本上就跟自杀没有两样了。
这个时候林风没打算当皇帝,当然这里他不想登基倒也不是怕了谁谁谁,事实上自从剁了康熙之后林风就已经看得开了,而且就登基这回事来说,他有把握天下诸侯绝对没有什么人出来反对,唯一会表示抗议的那大概只有吴三桂的大周朝廷,不过抗议归抗议,这种事情一旦干了而南周又无法作出什么有力反应的话,那也只能默认现实,拖上一段时间之后也只能回归于好。
他不想当皇帝只是觉得眼下的地盘太小,虽然目前汉军所统治的区域看上去地域辽阔,但其中除了直隶、安徽之外大部分地区都不符合传统的“中原重地”,辽东地区按照儒家的说法那还只能叫“化外之地”,所以就这么当皇帝确实还比较丢脸,就算放到史书上流传后世,也逃不掉一个“小家子气”或者“沐猴而冠”的暴发户名声,虽然林风本人是绝对不在乎什么名声不名声的,但就这种事情来看,他还是抱着自己的观点:如果一定要当皇帝的话,那还是等统一黄河流域之后才算是实质意义上的“众望所归”。
鉴于如此,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汉王林风在正月十五的宴会上正式下诏,对自己关于“淡泊名利”的思想进行了坦白,表明自己除了关心黎民百姓之外,对皇帝这个位子没什么兴趣,不过劝进这种事情一般都是三进三出,所以大臣们按照惯例依旧继续上表,直至林风花费了老大的口舌,给李光地、周培公、陈梦雷等人反反复复表白之后,才勉强把这个莫明其妙的劝进事件搁置起来。
因为战争迫在眉睫,林风不得不把全副身心投入到军队建设中来,在新年过后,总参谋部连续颁布了数道升迁命令,在去年的战争中表现卓越的官兵得到了嘉奖,蒙古中郎将赵广元、平辽中郎将王大海、羽林中郎将瑞克?拉歇尔迁中将军衔,分授蒙古将军、平辽将军、羽林将军将号。
除此之外,林风这段时间也频频光顾丰台兵站,视察新军的训练情况。这批新兵自从去年初冬入伍以来,至今已经训练了大约三个多月,就林风的经验来看,相对以前的兵员来看,这批新兵的素质无疑要强很多,实际上这批新兵大部分在入伍之前就参加过战争,火枪部队基本上就是去年参加辽东战争的民兵,经历过大规模战争的考验,而从奴尔干、宁锦、绥远、察哈尔等地征集的骑兵则大都为勇武之士,之前不少人原本就是满、蒙战士,原本就是在部落战争的战火中熏陶成长。
在去年年底的时候,驻防奴尔干的破虏将军马英给林风送来了一份大礼。经过几个月的拉锯战,马英统帅着大汉骑兵第六军在基本上肃清了整个奴尔干地区,经历过大战考验的大汉铁骑骁勇善战,连续击败了盘踞在偏远地区的各个部族,铁蹄所向无人可当,在疯狂的征战、屠杀下,生活在奴尔干地区的东蒙古、鄂伦春、锡克等少数民族部落纷纷臣服,根据征服惯例,马英征调部落酋长、贵人的儿侄和勇武的战士从军,不过碍于大汉军规,这批军人不能直接补充进他的部队,于是这几千强征而来的少数民族骑兵被勒令自带马匹干粮,来北京报道,加入了汉军的新兵队伍,被汉军军官打散分拆,与汉军骑兵一起接受军事训练和高士奇的“汉族同一论”教育。
至此,加上原本征集而来的一万二千骑兵,新军中的骑兵部队就已经远远超过了原定的一个骑兵军的编制,达到了一万六千多人,而与此同时,驻扎在外的各地驻军却因为战争消耗编制不满,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汉军在春季进行了一场大换血。
总参谋部武选司经过周密筹划,从正月开始就陆续从各地驻军中成建制的抽调老兵和军官返回丰台兵站,为成立新军进行准备,而新兵则开始有条不紊的补充进各支野战部队,此外,各地大将麾下的营、旅级中层军官也开始交叉调动,大批马庄武学培训合格的军官纷纷补充进各支部队,军队的人事配备得到了空前加强,其中尤以炮兵为甚,大批深受操炮训练、懂得火器原理的军官进入军队,大大改善了这支技术兵种的战斗力。
现在汉军的军事训练一律以准葛尔蒙古骑兵为假想敌,针对蒙古骑兵的种种战术进行针对性训练,实际上当林风亲自视察之后,才明白他当初在后世军训时一些训练项目的意义,比如大学里最为“臭名卓著”的紧急集合,这个科目的要领大概的意思就是要求士兵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战争准备,以应付突如其来的军事打击,而现在汉军根据赵良栋、马进良的提议,在全军范围内加强这种训练,根据他们的解释,夜袭就是蒙古骑兵最经常的战术,这帮子混蛋因为具备了强大的机动力,非常喜欢在夜幕的掩护下突然杀入敌营纵火突击,而限于这个时代军队普遍较低的军事素质,大部分中招的部队往往在惊慌失措中炸营溃败,从而被一支数量很少的骑兵部队击败,所以不得不加强军队在这方面的适应力。
在这个论调下,新入伍的新兵蛋子过得暗无天日的生活,实际上他们的训练过程实在是残酷无比,到了这个时候林风才明白当初那些大学教官是多么的温情脉脉,汉军在这方面的训练过程基本上就是硬干加蛮干,通常的情况是黎明前夕、当大伙睡得最酣畅的时候,一伙子马贼突然杀入新兵军营,各个武装整齐手执大棒,照着这帮菜鸟冷不丁的就是一通狂揍,痛痛快快海扁一顿之后再得意洋洋的走人,让新兵们接受灵魂与肉体的双重折磨,老实说这个办法确实是非常之不人道,不过效果却非常惊人,事实上经过这么几次惨痛的教训之后,新兵之中居然有不少人在短短的时间之内成为谛听专家——这帮耳朵灵敏的家伙居然可以趴在床上听到数里之外轻微的马蹄声,然后大喊大叫通知兄弟们在数分钟内穿衣戴帽决一死战。
除此之外,为了让步兵克服对骑兵的恐惧,汉军也频繁的进行种种步骑演习,这个方式倒也简单,基本上就是让步兵列好队伍,然后数千名骑兵轰轰隆隆在步兵方阵的孔隙中冲锋,这个训练非常危险,要知道数千匹战马奔跑起来尘土遮天蔽日,数丈之外就看不见人影,而步兵和骑兵的距离太过相近,所以训练事故非常频繁,基本上每次都有不少倒霉蛋掉胳膊掉大腿,不过这些非正常伤亡并没有影响林风的决心,在这个时代死几百士兵根本无伤大雅,无非就是撒几把银子,绝对没有什么人权主义者跳出来跟他说三道四,而在目前汉军的这种高压加优抚的军事制度下,士兵的情绪也没什么需要照顾的。
士兵本来就是用来送死的,只要能赢得战争,死人是最无关紧要的事情。
林风坚决反对继承戚继光的车厢战术,坚决反对在野战阵形前面设置任何障碍,这一点来自于历史经验——汉人的万里长城没有挡住呼啸而来的游牧民族,大明的高墙厚壁也没有挡住凶猛的女真铁骑,那士兵身前的几块木板、阵形前方的几个陷马坑,又能挡住谁?!
在这个年代,士兵的作战意志就是无敌的核武,而林风布置给汉军的军事方针也非常简单:大炮——火枪——刺刀,退缩者全家处死。汉军不计工本花费数千万两白银,却只打造了十万部队,要的就是职业军队。
大汉步兵,打的就是骑兵。
第九节
休完年假之后,汉军政府立即迎来了两件大事,限这两件大事的严重性和严肃性,在汉王相李光地的强烈要求下,在外视察军队的林风不得不赶回了北京。
对于这时代的地方官员来说,他们是否胜任职位,一般都从“政”和“学”两个方面来考核,“政”的意思一般被认为是“钱谷刑名”,意思就是地方收入和司法治安状况,而“学”的意思就是关于对治下百姓的人心教化问题,当然这个东西相对前者来说比较抽象,所谓人心隔肚皮,谁也也不知道别人在想些什么,所以政绩的考核一般都确立在“劝学”上,也就是看这个地方读书士子的情况如何。
现在这两件重要的事情就被李光地政府提上了工作日程。这年头政府抓收入主要还是集中在农业上,所以这个春耕工作绝对是重要无比,本来“劝农”这个事情是儒生的老本行,几千年固定不变的农桑政策为他们提供了丰富的参考经验,所以其中大部分工作早已程序化了,官吏们干起来那都是驾轻就熟,只需要按照节气规律操作就是,不过今年这个工作又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而变得困难重重。
这个问题主要是出在林风倡导的农业改革上,根据汉王的命令,今年汉军治下的大农民都必须按照政府规定大量种植“金薯”、“洋芋”和“玉米”,本来林风以为这项利国利民的举措一定会得到广大农民的热烈拥护,却没想到当李光地政府真正去执行的时候却受到了广大劳动人民的抵制。实际上当汉军政府的各个地方衙门贴出告示之后,立即就遭到了当地的地主的非难,然后在他们的发动和调唆下,不少地方的农民也开始进行了“非暴力不合作运动”,具体的表现方式就是对官府的律令置若罔闻,或者我行我素不理那一套,总之就是你说你的我种我的,官差一来就说老子不识字,看不懂告示。
实际上就传统来看,这次大汉政府的行政行为的确是有点越权嫌疑,一般来说官府在农业方面的业务主要集中在兴修水利或者大修龙王庙上面,至于农民具体怎么种田那确实是管不着的,而且农民对老爷们突然跑来对自己的田地指手画脚也是在是有点莫明其妙,作为被压迫阶级,大伙儿从本能上感觉此事不妙,也不知道官府这次是想了一个什么新招来折磨人、
而地主阶级反对则更是大有原因,在中国北方,传统的主要粮食作物都是粟和小麦,虽然经过去年的观察,红薯土豆等东西也不象起先那么陌生,但到底也是一个新生事物,还搞不清楚规律,所以现在要是种这个东西确实算得上是“风险投资”,万一出了什么岔子那可就亏大了,而这还不是最严重的问题,从去年的粮食行市来分析,红薯土豆这个东西虽然产量大,但却是粗粮,大部分人都很不习惯吃这个东西,所以价格方面一直上不去,而且也很不好卖,相对来说小麦之类细粮和这玩意比起来那可就真的算得上是“经济作物”了,所以从自身利益来考虑,他们也极力反对推广种植。
了解了真实情况之后,林风这回也有点恼火,去年的经验表明,在这个时代粮食那就是原子弹加氢弹,可以说是无与伦比的震慑性武器,而且如果一旦没有粮食那就什么事情也干不了,但这个农业生产的事情却似乎不能用非常粗暴的方式来解决,实际上到目前为止,林风也从来没采取强力手段介入生产领域,用自己的意志指导别人来造什么东西,而且更令人为难的是,这件事情就算用强也不是那么容易,要知道反对这个事情的农民几百上千万,总不能在派出军队在田里地里监视吧?!
春耕是不能拖的,到底一年的饭碗就靠这几天,包括林风在内也没有哪个有胆子将这个事情搁起来,于是经过激烈的辩论,大汉政府最终不得不和地主、农民妥协,把限令种植改成“自愿种植”,发出布告通令全境,表明今年官府征粮将以红薯土豆等粗粮为主,而且数量也要增加,反正各位看着办,至于交不交得出那就与政府无关了。
政令发出去之后,原本巨大的争议渐渐平息了下去,出乎意料,这样稍微变通一下农民们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而且也立即在历史上找到了借鉴——原来官府也是要限令家家户户种什么桑树之类,看来这个新玩意也跟原来的那些东西差不多,都是官府要的,反正凑合着种几亩应付公粮就是。
第二件事情就是关于科举的问题。因为军事上的巨大胜利,大汉政府的政权从风雨飘摇至逐渐巩固,为了巩固“国本”,这个鼓励学问的项目当然也得从清朝政府手里接过来,实际上这个事情广大士林也早已士期盼已久,虽然去年汉军政府就弄过一次科举,但那个时候形势不明,大家伙谁也没把握大汉的旗帜到底能打多久,而且就算考上进士之后,万一大清再打过来岂不是糟糕之至?!所以那个时候大部分士人都还保持观望态度,但随着汉军的节节胜利,鞑子们一批一批的被跺掉脑袋,大汉的威望如日中天,眼看新朝就要鼎立了,这个时候再不去分一杯羹那可就真的没机会了,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汉军上下个个明里安里受到了诸多压力,时下又是春至,这个春闺当然不宜再拖。
由于今年的政治形势与去年大不相同,大汉小朝廷在以枪杆子为后盾的情况下,悍然宣布取消“伪清”的一切功名,大汉政权将重建科举制度,也就是说如果之前在清朝那边是举人、秀才什么的,那就全部被废掉了,退回到“童生”状态,若是想出人头地的话那就得重新再考。
本来林风以为这个消息传出去之后会引起士林的轩然大波,因为人家辛辛苦苦忙活了大半辈子,这么一下就全没了肯定是群情激奋,在林风自己看来,如果当年自己好不容易考上清华大学之后,国家突然宣布高考不作数了,而且大学生的文凭一律以初中毕业证对待,那自己也绝对会怒不可遏,所以针对这个问题他在很早之前就准备了诸多说辞,而且秘密调动了都察院和军统的大批军警特务,随时准备镇压**。
出人意料,士林对这道命令的反应相当平静,实际上当诏书颁布之后不少有名望的“大儒”还拍手叫好,根据他们的说法清朝的那种“夷狄之学”简直是对圣人的侮辱,所以就算考出来的那不一定会学问精纯,而广大士子虽然愤怒但也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借口,根据历代王朝的规律,从古到今那都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人家是干掉了满清朝廷上位的,不认满清士人那也是正常得很。
为了把这件事情尽可能办得更隆重,汉军小朝廷新设了“国子监”衙门,并且重立“太学”和“律算”两座国家级大学,林风在李光地的建议下,亲自三请四接,礼聘顾炎武出山,担任大汉国子监祭酒,并在顾炎武的推荐下,远远发出诏书,征聘黄宗羲为大汉太学博士、总知学事,由此自上而下,直至各地府、州、县,汉军各地衙门纷纷重修孔庙,礼祭圣贤,给那帮子读书人发腊肉。
这一连串活动搞得林风焦头烂额,这些所谓“祭圣”、“礼贤”、“开学”等虽然都是一些表面功夫,但却是不折不扣的体力活,除了反反复复绕着圈子跑路之外,哪些子狗屁祭文一般又臭又长,弄得汉王殿下一跪就是大半天,而且还绝对不能叫苦,必须得装得盛意拳拳兴高采烈,否则就是不敬、不诚,而若是出了一点什么岔子,那之前收买人心的功夫就全白费了。
就在汉军上下大搞学问运动的时候,奴尔干却是大动干戈,破虏将军马英在肃清本地的流寇土匪之后,根据林风事前的交代,趁着鸭绿江封冻的机会大举杀到朝鲜,大肆掠夺朝鲜边境数道的金银、布匹、粮食和人口,而朝鲜王国驻防在边境的大军虚弱已极,义州、新义州、昌城一线的边军只接了一仗就被马英击溃,数万大军落荒而逃,而汉军铁骑纵横,前锋营数百骑兵竟差点杀到平壤,最开始马英还如林大敌,郑而重之的布置军队,以迎接朝鲜的反攻大军,不料等了半个多月连兵毛也没见到一根,却等到了朝鲜王李淳的使节。
这确实是一件非常尴尬的事情,当朝鲜使者询问出兵原因时,马英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虽然他是绿林出身,打家劫舍是家常便饭,但这个时候到底也还是当了这么久的将军,明白国家之间的战争跟出去打劫还是大有不同的,何况咱们中华上国从古到今都是号称“礼仪之邦”,所以就算出去抢也得找个名头不是?!
在使者的追问之下,马英想了半天,最终决定把这个问题推给主公,说到底这件事情也属于国家级的外交大政,而他只是一方大将,这种“结交外邦”的事情最好还是好搀合的好,何况林风当初跟他交代得也很含糊,事情过去这么久了,现在林风是个什么想法也难说得很,所谓祸从口出,作人不能不谨慎一点。于是当下非常爽快的下令把军队退回到鸭绿江一侧,要朝鲜使者自己去北京找原因。
揣着这个糊涂,莫明其妙的朝鲜大使安智星走向北京。
第十节
安智星对北京不太陌生,算上这回,他来北京已经是第六次了,在他的仕途生涯里,出使中国是其中最为重要的一部分,作为李朝礼部曹的重要官员,他也算得上一个“职业使者”——确实是很令人无奈,小国的无奈、弱国的无奈。根据两国传统的关系,在正常时节,他每年都得来北京三次:过年来拜一次年,中国皇帝的生日来祝一次寿,太子生日还得来贺一次“千秋”。
这一次来中国与上次略有不同,实际上对于中国的这场剧烈的政治变动朝鲜朝野也绝对不是一无所知,老实说当林风统帅的汉军集团剿灭鞑满之后,一向以“小中原”自居朝鲜王朝也是拍手称快,凭良心说,虽然当初朝鲜迫于皇太极的军事压力,李家被迫向清廷称臣,但骨子里却还是相当看不起这个“蛮夷之朝,而对于这个极端反动的奴隶政权所采取的一系列倒行逆施,朝鲜儒生真如感同身受痛心疾首,所以当安智星率领使团到达北京之后,看到满城儒雅衣冠,确实是相当之欣慰。
唯一令人遗憾的就是,目前两国还处于战争状态之中。
这次汉破虏将军马英统帅过万大军入寇,劫掠了平安道以及江陵道数郡,朝鲜军民死伤惨重,消息传来,朝野震惊,对于这一事件,庙堂里的大臣分成两派日夜争吵,西人派的意思是主和,北人派的意思是先出兵,即“御敌于国门之外”之后,再遣使议和。因为年轻气盛的关系,起先朝鲜国王李淳倒是倾向于军事解决,不过当听说自己的数万边军一战而溃之后也冷静了下来,采纳了西人派的意见。
因为是第一个朝见的“外邦”,李光地对安智星等人的到来极为重视,虽然说此刻正值两国交兵,但这并不妨碍汉军政府用最高规格来接待朝鲜使团,当然这个架子也不能不摆,本来按照林风的意思就是快刀斩乱麻,当天就接见安智星商洽两国争端,不过汉礼部曹张英却数经列典坚决反对,于是朝鲜使者只得焦急的在北京城游荡了半个月之后才得到了汉王的接见。
“朝鲜使安智星,拜见汉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安智星一身盛装,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语,娴熟的两跪六叩。
“哦,请起、请起!”林风仔细的打量着安智星,自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还是第一见到朝鲜人,所以不免有点好奇,要知道在他那个年代棒子们可是趾高气扬,在东亚这块地面上可是嚣张得不得了,所以现在看到安智星这个样子确实很有点快感,“安大人远道而来,不知道所为何事?!”
安智星有点哭笑不得,心道我还能有什么事?面上却仍是一派恭谨,恭恭敬敬的屈身道,“启禀殿下,我王闻大王大破建奴,复礼教衣冠,此诚举天齐贺之大事,故遣小臣贺之!”
“嘿嘿……”林风嘿嘿一笑,摆了摆手,“小事情、小事情,难为小李子还这么上心——对了,小李子身体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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