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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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当然!”林风点了点头,发令道,“诏:迁平辽将军王大海权都督事,率本部步兵第二军、孙思克部之步兵第四军增援安徽,总领安徽各路军马,安徽各军民人等俱俱听其号令,不得有违!!”

待书记官录下,汪士荣又道,“既然主公命王平辽、孙建威两位将军往援,不知准备走哪一条道路?!”

林风一怔,奇怪的看着汪士荣,皱眉道,“那还能走哪一条道?当然是从河南杨起隆那里借道嘛!”

“呵呵!!所谓兵贵神速,辽东至安徽,千里迢迢,如此往援,岂不迟缓之至?!”汪士荣摇头一笑,恭恭敬敬的躬下身子,“臣有一计,可令喇布首尾不能相顾,自相混乱!!”

林风呆了一呆,这个汪士荣倒也是真有意思,忽然失笑道,“纪云不是开玩笑吧?!——这话怎么说?!”

“臣以为,孙建威所部驻军顺德,此一路援军可以自河南借道入徽,而王平辽所部则可以自海上急袭!!”汪士荣收敛笑容,肃然道,“我大汉水师养军数年,而今军近万,船数百,自当大用!如此,可令王平辽所部率军自从宁远上船,借船一路南下,自江苏海州、清河一带登陆——此地中部为淮河下游,乃入海之处,进可以攻略喇布后方,破其粮饷军需根本之地,退可以逆淮河而上,乘船迅速开往安徽,如此一来,喇布大军必然首尾不能相顾,军心动摇,溃败不远矣!”

林风怀疑的看着汪士荣,转过头来又看了看周培公,心道这两个人不会有什么毛病吧?一个大谈特谈无产阶级革命的游击战术,一个在我面前搞“蛙跳”,真是头晕哪。

见林风沉吟不语,汪士荣继续鼓动道,“主公,臣久居江南,知南方事,此时南下,风向适宜,而江南民风孱弱,惯恋乡土,若知后方有变,必兵无战心矣!”

林风一拍大腿,爽快的道,“好吧,就这么干,”他站起身来,大声道,“咱们调王大海和孙思克去安徽,将马英、赵广元的骑兵集结起来,与本王的近卫大军一起迎战葛尔丹!”

诸臣瞠目,数名大臣抢出身形尚要劝谏,林风挥了挥手,斩钉截铁的道,“不必多说了,这次倾举国之兵,定要一战而胜!!!”

第十四节

春寒霜重,乌黑的大地上点缀着点点白雪,太阳升得老高了,但树梢上的冰棱却迟迟不能融尽,从长城外刮进来的大风阴冷而干燥,更增添了几分寒气。

汉寇北中郎将赵良栋骑着一匹枣色战马,伫立在山岗上,督策着他的部队向山西腹地行进。这位汉军的边关大将穿着一套标准的将官制服,骑着一匹火红的战马,甚至连腰刀的刀鞘都被描上了朱漆,而这个时候偏偏又站在最显眼的高处,远远望去,仿佛一团鲜红的火焰。

战争是上月初六爆发的。

和许许多多令人恼火的事情一样,汉军与准格尔战争的导火索是一件非常微小的事情。

自从准格尔大汉葛尔丹率军“伐清”之后,数万精锐的蒙古铁骑如同潮水一般涌入了山西北部,虽然从一开始,汉军就对这支异族军队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但因为政治方面的关系,却也没有公开的表示过敌意,驻扎在大同府的第五军在去年下半年的时候甚至还得到“不准擅开边衅”的命令,所以虽然长城之外的蒙古草原上科尔沁、土谢图和准格尔大战连连死伤狼藉,但不论是宣化的第一军还是大同的第五军都一直保持着相当的低调,对屡屡求援的科尔沁使者左右推托,竭力避免直接参与到这场惨烈的战争中去。

准葛尔也应该注意到了这一点,去年第一次大规模侵略山西的时候,一支数千人的准格尔部队也曾开到了保德州、代州一代,但远远巡哨的蒙古骑兵小心翼翼的回避着汉军骑兵,举止非常客气,而汉军也非常配合开了他们行军路线,双方均是小心翼翼十分默契,双方保持在这种非常微妙的和平状态里。

但跨过年之后,西蒙古的骑兵显然更为嚣张,据间谍回报,今年入寇的蒙古骑兵是由准葛尔大汉葛尔丹亲自统帅,自包头誓师出征,兵分山路越过长城杀本中原腹地,西路军直扑太原,中路军攻略绥德,而东路军则朝保德、代州方向开进,数十日间势如破竹,各地州县防御薄弱不堪一击,或破或降,上月月初的时候,终于打到了汉军的实际控制区山西代州一代。

这一次的东路军与去年相比显然大为不同,和汉军官兵熟悉的蒙古兵不同的是,这次的准格尔士兵很多都是骑着河曲马的回回兵,而对待原居民的态度竟比蒙古兵还凶狠粗暴,上月初六,一批不知道是巡哨还是打粮的回回兵突然洗劫汉军控制下的几个村庄,掳掠丁壮妇女,强抢粮食和木材,半个时辰之内,几乎把村庄内的老百姓杀了一半,最后临走的时候还兴致勃勃的放了一把火,将村民们赖以躲避严冬的房屋烧得一干二净。

大火焚烧引发的满天烟尘立即引起了汉军驻防部队的注意,第五军的骑兵部队迅速出动前往巡视,将满载而归的准噶尔兵截葛正着——本来这种事情并不很出汉军的意料,大军出征在外,辎重补给困难,就地“解决”粮秣问题是很容易理解的,依着带队汉军军官的意思,如果准噶尔兵能心思活泛一点,看在汉军的面子上,放下抢来的东西和人丁,那这件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大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就算过去了,不过准格尔的回回兵显然没有能够理解汉军的这一番“良苦用心”,依仗人多,当即向这个汉军骑兵连发起进攻,随后一番大战,双方均各有死伤数十,零散的骑兵缠战延续到天黑之后,才不得不各自撤退。

寇北中郎将得到战报之后立即八百里快马飞报北京,而这一次北京的反应极为迅速,第五天就大汉总参谋部就送来林风的诏书,传令赵良栋将大同防务移交民团,由飞马增援的宣化第一军赵广元部队接管,即刻整顿部队进驻代州,并“消灭当前之敌”。

于是大汉与西蒙古准葛尔部全面开战。

据报,赵良栋当面之敌——即准格尔东路军约一万五千铁骑,除此之外,他们还收编了不少“新附军”,这些汉奸部队大多是山西本地强征而来的丁壮,不过里面也有不少卖身投靠的原清军地方部队、本地土匪和投降的农民起义军为骨干,相对于正规的准噶尔铁骑而言,这批人的战斗力极为薄弱,士气很低,装备很差、补给不够,而且因为需要“以汉制汉”的关系,他们由各自的首领率领,指挥极不统一,彼此猜忌仇恨,小团体明目繁多,毫无凝聚力可言,可谓是地地道道的“乌合之众”,但胜在人数众多,仅保德洲、代州这一代,这样的墙头草汉奸部队就高达六万人之多,蒙古军入侵山西之后,就是依靠这些卖身的汉奸军队来维持地方治安、征收粮秣辎重,巩固打下来的地盘。

所以,如果把这些部队也加进去的话,准葛尔的部队将达到近八万人的数字,其中精锐主力是那一万五千人左右的蒙古骑兵,附庸其周围的就是这些数量庞大的杂兵,相对于敌军来说,赵良栋的军力显得相当薄弱,汉军第五军下辖三个火枪旅、一个炮兵旅和一个骑兵旅,全军总兵力不过一万三千人出头,就算加上随后征发而来押送辎重的民兵,军力也没有超过三万,所以这一仗确实很难打。

赵良栋怔怔的看着如同长龙一般的行军队列,忍不住心中犯愁。

自从投降汉军以后,他似乎就交上了好运气,实际上和他一起在天津投降的清军军官为数不少,而且里面级别、人缘高过他的也比比皆是,但能够混成一方大员的人物,也就只有他一个人,赵良栋是行伍出身,脾气很不好,也很不会做人,他最大的本事就练兵、打仗,既不能侵占战功又不懂吹捧上司,甚至连和同僚的关系都弄得很糟糕,所以他在军中一直混得不是很好,能混成今天这个样子,那全是因为汉王的赏识和提拔,赵良栋人虽粗鲁,但在这一点上倒也还是心中雪亮。

一个敌军降将,今天还打生打死流血拼命,迫不得已投降之后,初次见面就给了军权任为大将,并且戍守一方信任不疑,倚为国家柱石——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胸怀,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英雄气魄,赵良栋虽然嘴上不说,也从来不肯拍林风马屁,但心里却实在是感激到了极点,也钦佩到了极点。

直到今天,他和主公见面的次数还没有超过十次,说的话也未曾超过一百句,很多外敌诸侯都怀疑过他忠心,河南杨起隆、草原科尔沁甚至还偷偷摸摸的送来黄金、战马试探他的态度,但一露口风立马就被赵良栋砍了脑袋——真他妈脑壳进水了,一员大将投降一次就已经够无耻了,如果再投降一次,那还能算人么?!

这一次的先锋命令一来,他就毫不迟疑的集结部队开拔出征,虽然任务艰巨却没有丝毫犹豫——在别人看来,以一万之军攻敌十万之众,而且孤军深入敌方腹地,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但赵良栋却明白林风的意思:马英、赵广元、王大海都升了中将,这次他赵广元能不能换个肩牌,那就得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不过令人遗憾的是,这场战争一开始,他似乎就没有讨到好彩头。

现在他的部队已经翻过了内长城,沿着乌牛山一路朝府城进发,道路蜿蜒崎岖,大大的影响了部队的行军速度,而且也给尾随跟进的辎重部队造成了极大的麻烦,他选的这条路本来是军参谋部的秀才们精心选择的结果,这些从马庄武学毕业的参谋们费了老大的劲,才找到了这条“好路”,就书本上的记载来看,这条路原本是明代为了修缮长城,官府耗资巨万、终其数十年才开辟出来的官道,任其名为“军道”,意思就是专门用来调拨军队、输送补给和为长城修筑队使用的军事道路,但现在一走才知道差得离谱,实际上这条路虽然一直记录在册,但因为明朝衰落的关系,自万历朝以后就没人理会了,百多年来的风风雨雨,每一任地方官都只拿它当个屁,所以时至如今,不少地段山石崩塌阻塞道路,地面也是泥泞不平,更离谱的是很多山间沟渠上的桥梁都山洪摧毁了,大军还不得停下来不重新修桥。

这是一个非常严重的军事事故,大汉第五军的六名参谋因此丢掉了脑袋,而他们的参谋长此刻已经被押送回京,估计其命运也是凶多吉少。

根据战前汉军总参谋部拟定的战略计划,赵广元的大汉步兵第五军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在准格尔大军没有做好准备的情况下,突然出现在代州境内,抢占雁门关以南的所有战略据点,创造条件逼迫准噶尔东路军在代州府城一带决战,并击退之,同时引诱、招抚汉奸部队反正,巩固既有战线,为林风亲自统帅的后续大军建好这一块攻略山西的桥头堡。

这个命令到了赵良栋这里又有了变化,赵良栋是一个雄心勃勃的人,他打算仅凭手里的这一万两千名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士兵攻下代州,消灭准格尔东路军的一万五千铁骑,独立招降那数万汉奸军,为大汉创造一个孤军深入、以少胜多、以弱击强并且获得大胜的军事典范,如此一来,谁还敢在背后嘀嘀咕咕他赵良栋是一个“伪清降将”?谁还敢怀疑主公的“眼光”?!我赵良栋也从此扬眉吐气,不再夹着尾巴做人。

赵良栋本来的计划就是进入代州以后,不顾周边投敌的伪军滋扰,不顾一切直奔府城,孤军直入直接挑战敌精锐部队,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若敌军胆敢会战就用火枪大炮击溃之,若敌军不敢迎战就占据府城招降纳叛,然后号令各方“反正义士”围攻敌寇,如此一来,覆雨翻云转守为攻,当可与昔年“雪夜下蔡州”的经典战例媲美,

他根本没把什么所谓“蒙古铁骑”放在心上,赵良栋籍贯甘肃凉州,鞑子们那几下散手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赵良栋还会不清楚么?——可惜的是,第五军的参谋长是个笨蛋,赵良栋郁闷的想到,平时看这个人机灵活泛儒雅非常,怎么没有早点发现这个蠢货的真面目呢?!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赵良栋迫不得已,只得在后军中抽调大批民兵,在骑兵部队的保护下开往前方修缮道路,大军由纵列行进转为横向运动,开始在乌牛山区稳打稳扎、步步为营。

从改变计划之时开始,汉军部队便开始有条不紊的对本地各大山寨进行清剿——山寨是这个时代晋北地区一个极有时代特色的经济组织,如果从渊源上来追溯的话,可以在明代末年找到影子,起初是一些地主、富农为了应付时局而“狡兔三窟”,随后因为李自成等农民军的兴起和满清入关,数十年战乱不断,大批农民也奔逃入山,加入了各个山寨,在山中开荒播种,自产自食,农时种地,战时回寨,大军过路就投诚顺服,小规模土匪流寇滋扰就坚决抵抗,倒也算得上一种行之有效的生存方式。这种山寨大多是以宗族为单位聚集,基本上一个山寨只有一、两种姓氏,所以大多数山寨的名字都是什么“张家寨”、“王家寨”之类,听上去土得掉渣,实际上和平原里的村庄也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只是看上去军事色彩更浓厚一些罢了。

因为土地贫瘠给养不继,蒙古军主力在征服地方势力之后就立即撤离了这里,这个时候代州的绝大多数山寨倒也并没有认清当前险峻的政治形势,更没有什么坚定的立场觉悟,当侵略军打到家乡的时候,山寨很自然的依照惯例派人投降,向准格尔部队表示愿意接受惯例,并且派人送了粮食和猪羊表示诚意,幸运的是蒙古军也一一笑纳,对这种友好行为大加赞赏,于是宾主皆欢,准格尔军队象征性的委派了几个头头就撤回府城。

现在这些山寨马上就有大麻烦了。

第十五节

据汉王诏,目前大汉与准葛尔的战争是一场民族战争,是一场抵御侵略的战争,是一场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的意识形态战争,所以,任何本族人对敌方的同情、资助以及一切软弱行为都是背叛行为——这个具体的名词叫做“汉奸罪”,等同谋逆,属十恶不赦,当抄家灭门,夷三族。

在开战之前,随军行动的大汉军事宣讲队就已经把根据个观念对汉军官兵进行反复洗脑,具体的口号很有不少,比如“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或“抗蒙援晋,保家卫国”之类,总之明目繁多杀气腾腾,在汉王的授意下,汉军军方一直高度重视这类“军事软设施”的投入,实际上就在开拔之前,由总参高士奇上校主持编纂的小册子就作为最重要的一种作战物资,和火药、子弹、粮食一起被紧急运送到了大同,军事宣讲队必须在宪兵部队的监督下,分成早上、中午、晚上三班执行,各级军官、士兵必须无条件的认真揣摩领会。

这个小册子虽然字数不多,但内容极为丰富,而且写得非常煽情,从蒙古开国大汗铁木真写起,一直写到当今葛尔丹,历数昔年蒙古军对中原人民犯下的滔天罪行,并且极为生动的刻画了昔年大元王朝对汉家百姓的苛酷统治,可以说当年那些大汗贵人们的那点破烂基本上一件不拉,总之令人看了悲愤万分热血沸腾,临到了最后,方才点出中心要点,那就是准葛尔军是邪恶的敌人,他们进攻中原的目的是为了杀光汉人为元朝复仇,同时让“苍天覆盖的地方,都变成准葛尔的牧场”,所以咱们大汉王师必须坚决消灭他们,不能让他们祸害咱们的家乡。

文中沥沥切切,尽数蒙军的残暴不仁,旗帜鲜明的指出,若是今天不再山西打败他们,明天他们就要祸害到咱们的家乡,所以去山西打仗实际上就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妻儿老小,不然等到他们杀到大汉那一切都晚了,所以将士们为了大汉、为了家乡父老去英勇作战是非常之光荣的,就算去死,那也是英雄豪杰的行径,大汉百姓和家乡父老永远不会忘记你们,当然,临到最后还是按老套路对林风进行疯狂吹捧,总之英明神武的汉王殿下战无不胜,区区鞑子跳梁小丑那是自取灭亡,当年玄烨小儿气焰嚣张不可一世,我王殿下一根手指头就把他捅了,现在收拾葛尔丹这个贼子当然也是不在话下,所以我大汉官兵必须保持信心、团结在伟大的汉王麾下,同心协力勇敢作战,将来一定会取得伟大的胜利。

从执行情况来看,这一套东西显然非常之有效,经过数年的政治工作锻炼之后,现在汉军内部也涌现出了一大批老练的政治工作者,所以办起这件事来也是驾轻就熟没有半分困难,实际上这个宣传倒也是很受广大官兵的欢迎,因为军营生活实在是枯燥无聊,除了赌钱和找女人之外很难说还有什么其他话题,而一个人如果在一个没有信仰、极度空虚环境下生活是非常痛苦的,相对来说这个年代的大部分基层军人都不是什么很怕死——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冷兵器的战争条件下,两军对垒刀枪肉搏,而且医疗条件极端落后,当兵的说死了那也就死了,没有任何麻烦,如果说怕,那怕的也是那种不明不白的死,所以这种“光荣”的死法虽然听起来很悲壮,但还是很能给人一种寄托,从人性上讲,为了一个高尚的目的牺牲,大部分人还是可以接受的。

更令人开心的是,开办这种活动类似于某种宗教仪式,场面一般都很热闹,通常的情况下是某个宣讲队的“秀才”一通鼓动,随即某个“饱受鞑子欺凌虐待”并且面目慈祥的老头儿上台诉苦,声泪俱下的控诉敌军的残暴不仁,而当大伙情绪被调动起来之后,宣讲队趁机高呼“杀光鞑子”或“活捉葛尔丹”之类口号释放激情,干完之后真是令人血脉贲张浑身舒泰。

可以想象,在这样一支狂热的军队眼中,某些“汉奸行为”当然是绝对不能容忍,于是赵良栋一声令下,大批山寨被汉军宣布犯有“汉奸罪”,大汉步兵第五军立即对乌牛山各处山寨发动了凶猛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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