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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荷简短地说:不用。

他身上没有多少肉,那一下又撞到实处,所以痛感更强烈,但还不至于就去医院。

两个人在原地站了很久,在节日里,最不缺的是街头卖花的商贩,而停住脚步的行人则是他们不可放过的目标。

几分钟内,霍瞿庭就遭遇了不下三次推销,终于等辛荷的脸没那么紧绷的时候,又有人问他:先生,玫瑰花要不要。

他迟疑的一瞬间,手里就被塞进几支简单包装过的玫瑰:买来送朋友送亲属送同事,很暖心的,先生。

他没再多说,掏钱包付了钱,转而将花随手塞给辛荷。

辛荷很认真地低头看,然后从后面拉了拉他的手,笑眯眯道:多谢你的花。

不谢。霍瞿庭道,强买强卖来的。

你还没送过我花。辛荷很珍惜地看了一会,说。

霍瞿庭沉默了一会,才冷声说:刚认识多久,当然没送过。

辛荷也不反驳他,说:那你今天在跟我约会吗?

走在他前面的霍瞿庭的脊背好像更加挺直了几分,但没有回答。

吃饭、逛街、买礼物、送花。辛荷道,啊,好烂。

霍瞿庭回过头来: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好烂。

辛荷道:没有为什么啊,我不想赞美,就说好烂。

霍瞿庭很僵硬地转了回去。

晚上回家,辛荷发现自己肋骨处晕出一片青,本来他以为霍瞿庭帮他上药很好心,但没想到,接着他就为他的好烂付出了代价。

维多利亚港的灯火比平常更加璀璨,窗帘拉开,就一点不落地全收眼底。

辛荷被温吞的性爱吊着神智,一会求饶,一会哭泣,这都取决于他身上的霍瞿庭。

开始放烟花的时候,辛荷反应过来是零点到了,几根神经乱搭,就在感觉会被操死的同时又想到一个绝妙的笑话。

他抓着霍瞿庭的头发拽了拽,嘴里嗯嗯地叫,又喘着气说:等等,等等,我跟你,说句话。

霍瞿庭额头上有层细汗,顺着侧脸滑下,甚至眉毛也有些许湿润,眼神狼一样凶,肩背和手臂上的肌肉贲张,被他拽着俯下身,暂时停了动作,辛荷说:我发现一件事。

霍瞿庭哑着嗓音道:说。

别人都在跨新年,你,你在跨辛荷。

他自己笑了好一会,觉得真是好笑, 好久才看见霍瞿庭一言难尽的表情,磕磕绊绊道:不好笑吗?

霍瞿庭皱着眉往里顶,注意自己的手不要碰到他被碰青的地方,整晚没再听他说话。

这终于让辛荷认识到,在床上是不可以讲笑话的,而且霍瞿庭笑点太高,不存在笑软的情况。

终于结束的时候,辛荷还在迷迷糊糊地跟霍瞿庭道歉,霍瞿庭把他从床上捞起来,大概吃饱以后心情会比较好,耐心地宣布:好了,不做了。

辛荷立刻感恩:你真是个大好人。

霍瞿庭发出一声类似笑的声音,不过很短,辛荷就想他真的很奇怪,该笑的时候,死活不笑,随便讲句话,他反而会笑。

等到回到床上,霍瞿庭一脸不高兴地捏他屁股的时候,他才发现霍瞿庭又在跟他说话。

什么?辛荷想抬头的动作失败,只好很怂地说,再说一次吧,我太累了,你不能怪我。

霍瞿庭把他抱在怀里,一只手按着他的后脑勺,让他的脸贴近胸膛,几乎闷死,哪里看得到霍瞿庭的表情。

要不要在一起?他听见霍瞿庭好像很随意地说,反正每天都在上床。

辛荷想说我本来没有要每天都上床啊,但又不太敢,于是只好沉默。

霍瞿庭又捏了下他的屁股:说话。

辛荷说:说话。

要不要在一起?霍瞿庭跟个要人负责的小姑娘一样,又问了一遍,那个语气让辛荷感觉很纯情,好像不是每次都要他命的霍瞿庭。

我上次不是说

很随便地在一起。霍瞿庭打断他说,难道所有人谈恋爱都是为了结婚吗?我也没有多喜欢你,但是什么都不说还是一直上床,会感觉很怪。

辛荷说,哦。

霍瞿庭顿了顿,又很不在意地问他:哦是什么意思?

很随便地在一起啊。辛荷慢慢用手指捏住被沿,咽了咽口水,也很不在意地说,反正你别太喜欢我就好了。

知道了。霍瞿庭说。

辛荷想了一会儿,突然说:那你今天不是在泡我,约会、上床、表白,好烂。

又被说好烂,但这次霍瞿庭没有表现出很生气的样子。

可能是两个人约定好了很随便地在一起一段时间,然后其中一个去坐牢等死这件事让他的心胸宽大了一点。

第二十八章

快要过年,霍瞿庭一天比一天忙。

辛荷又住了次院,不过不是因为什么大问题,单纯觉得他在家待着也是待着,霍瞿庭就做决定把他弄去了医院。

天天被医生和护士围着,偶尔霍瞿庭下班以后来看看他。

辛荷想到了在家长上班期间要被送到托管所的小朋友。

霍瞿庭没有否认这个说法,把小桌上的汤碗朝他面前推了推:喝光。

辛荷拿勺子搅了搅,握着他的手腕跟他商量:吃一块排骨,汤喝光,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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