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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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踏踏实实的做着皇帝的美梦,汪伯炎严令金定国,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剿灭了所谓的勤王之师,金定国惟命是从,他分析当前的形势,将主要兵力放在南北两个地方,全力对付南边的左常生和北部的温良玉,这两支部队加起来有二十万之多,只要将他们消灭,那么,整个南梁国完全掌控在汪伯炎的手里。

随着战火的不断蔓延,民间百姓到处流离失所,可谓是国之易主,家无宁日。

汪氏叛军足足有七十多万,左常生、温良玉所部在如此强大的敌人面前只能是一退再退,现如今两支部队已然合到了一块,并且退至最底线——运河,如果叛军再进犯的话,摆在他们的只有两条路,一则与敌人拼个鱼死网破,二则是渡船出往东林国,可是,这两位将军都明白,当初金定国带兵侵略东林国时,曾对那里的百姓进行疯狂的大屠杀,如今的东林百姓对梁军早已是恨之入骨,只怕现在到了人家的地盘,非得被活活生吞了不可。

无奈之下,二人只能孤注一掷,做好与敌人决一死战的准备,左常生负责外围加固防守力量,温良玉则派人在运河附近及要塞位置设下层层哨卡,防止有他国奸细趁机混入。

绍岩一行数人,起初尚且还能躲过几个哨卡,然而却忽略了暗哨的存在,也就是说,自打他们一上岸,他们的一举一动便进入了楚军的视线,探子们回到大营,将绍岩等人的行踪禀报给温梁玉,温良玉当机立断,立即让人收网予以逮捕。

正当绍岩等人途径一片小树林的时候,忽听树叶沙沙作响,脚底下似有震动,白如雪大说不好,有埋伏。

果不其然,她话音刚落,只听四周杀声四起,数百名梁军步兵、弓箭手大刀阔斧的冲了过来,这种情况下,别说是绍岩,就连郑月桂也分不清他们到底是叛军还是梁军,直到温良玉赶到现场,郑月桂总算是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说到这个温良玉,虽说算不上是什么家喻户晓的人物,但在整个南梁国里,像他这般忠臣良将却也是屈指可数。

左常生最早是汪伯炎府上的护卫头领,后来被破格提升为御林军副统领,此人性情耿直,因看不惯司马俊的种种卑劣行迹,便索性辞去副统领一职,闲在偏远的老家凤阳,在一个机缘巧合之下,他结识了时任凤阳县守备的温良玉,二人相谈甚欢,并结成异姓兄弟,遗憾的是,兄弟二人虽有报国之心,却处处受奸人排挤。

“公主?……,是,真的是公主。”见到郑月桂的一刹那,温良玉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前不久,他还听说郑月桂得了水痘,被金定国隔离于密室之中,后因救治无效而亡,若非白天撞见,他还真以为自己见到了鬼。

郑月桂看出他的心思,不禁笑着道:“温将军,本宫并没有死。”

温良玉并非是一个信奉迷信之人,他只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罢了,此刻听到郑月桂的声音,他二话没说,当即率先跪了下来,士兵们一听,慌忙后退几步,齐唰唰的跪倒一片,异口同声道:“属下等参见公主。”

郑月桂微笑的摆摆手,温良玉起身后,很快把目光转到绍岩等人的身上,不由诧异道:“公主,这几位是?”

郑月桂指了指身边的绍岩,道:“这位是东林国的……”

“在下姓石名山,是东林国张连张大将军麾下的一名参将。”

绍岩担心身份一旦暴露,势必会引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故而抢先一步打断郑月桂的话,拱手道:“石某久闻温先生大名,今日一见,实在是三生有幸。”

“你是东林人?”温良玉狐疑的微微皱眉,忽然打出一个手势道:“来人,给我拿下这几个东林奸细。”

第二百九十五章 登高一呼

(两章,大家慢慢看看吧……)

郑月桂忙道:“温将军误会了,本宫这次死里逃生,多亏了这位……,这位石参将,况且我南梁与东林本来就友邦之国,一直以来互不侵犯,互敬互重,若不是汪伯炎这些小人挑起这场战争,我们两国又何至于变成不共戴天的敌人?将军是个明理之人,您不防仔细想想,眼下到底谁才是我们真正的敌人?”

温良玉被问住了,顿了顿,方才为难的道:“公主说的在理,可俗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末将是怕……”

“是怕我们浑水摸鱼,趁火打劫?”绍岩嗤之以鼻,微微笑道:“温将军,你可以不相信石某,却也应该相信你们的月桂公主,她可是贵国天子的亲妹妹,再者,要说这‘奸细’二字,石某还真是‘愧不敢当’,这么说吧,我东林皇上这次只是让我等护送公主回国,其它事概不理会,当然了,我们皇上也说了,贵国如今正处于危乱之际,若是贵方有所求,我等自当义不容辞,换而言之,温将军若执意认为石某是奸细的话,大可直接将我们绑去大营,或者当场杀之而后快,石某绝无任何怨言。”

绍岩的语气不轻不重,不缓不急,却恰恰打消了温良玉心中的顾虑,纵观当前形势,内有叛军挟持天子作乱,外有东林大军虎视眈眈,温良玉作为这支唯一仅存的正义之师的统帅,有的时候不得不多长了个心眼,如今听到绍岩这么说来,他当下爽朗笑笑:“石大人勿怪,如今梁、楚、林三国相互攻伐,可谓是天下大乱,即便今日是友,说不定一觉睡来就成了敌人,阁下是东林的参将,说句不客气的话,换成是在以前,在下必然将你绑入军中,现在则不同,你救了公主,那就是我们的大恩人,方才在下多有冒犯,还望石兄弟见谅,请受我等一拜。”说着便带头下跪,其它梁兵跟着跪了下来。

听他称自己为‘石兄弟’,显然冲突已经化解,绍岩不禁暗自赞道,这个温良玉真不愧是个栋梁之将,不仅言词间带有一定的说服力,而且遇事非常冷静,行事果断,处处都不失为一个大将的风范,他笑着抱拳道:“温将军言重了,石某也是奉了鄙国国君的旨意办事罢了,实在当不得贵部如此大礼。”

……

在温良玉的盛情邀请之下,绍岩一行人来到了梁军大营,为了欢迎公主的到来,当天夜里,温良玉特地让人张罗宴席,一来算是给郑月桂接风洗尘,二则是对‘石山’等人表示感谢。

席间,温良玉向绍岩等人引荐了左常生、饶天明、顾业成、张远、邓开发等将领,他们当中除了左常生之外,其它人都是温良玉从老家带出来的子弟兵,别看这些人职位不高,论起打仗,他们个个都是一把好手,要不然,以他们目前的实力,早就被叛军所灭。

识英雄,重英雄,既是英雄,又何必论其出处?这是绍岩总结出来的观点,因此,面对诸将接二连三的敬酒,他毫不回避,每次都是来者不拒,左常生试图联合所有将领,一齐将他灌醉,结果自己却被弄得酩酊大醉,丑态百出。

这一夜,绍岩喝得很尽兴,事实上,自从他将东林国的国都迁到八达岭以来,他从未像今晚这么痛痛快快的喝一场,即使是那次大年三十晚上,他也没这么洒脱过,凭心而论,他很向往平凡人的生活,平凡人做平凡事,没有那么多的压力,更没有那么多的烦恼……

一觉醒来,他发现自己躺着一间简陋的营帐里,当听到外面传来士兵的操练声时,他方才知道时候已经不早了,便懒洋洋的掀开被子,下床穿好靴子。

“皇上,你醒了?”话音未落,却见白如雪端着一盆温水,笑盈盈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绍岩连忙嘘了一声,责备的道:“如雪,我不是跟你说过,在外面不能这么喊的吗?”

白如雪不慌不忙的将脸盆放在脸盆架上,然后来到他身边,边为他整理衣服,边笑着说道:“皇上,您忘了?昨晚是您自己说漏了嘴。”

“我说漏了嘴?我说过吗?有这样的事?”绍岩倍感吃惊,许是昨夜喝得太多的缘故,他只觉得脑袋还有点昏沉沉的,尽管他酒量好,但一下子喝下那么多的酒,再好的酒量也会把持不住,他拍拍脑门,认真回忆着自己酒后说过的话,可就是想不起来。

见他沉闷不语,白如雪微微笑道:“皇上,您昨夜喝了很多酒,并当着所有人的面,称自己为‘朕’,当时,如雪和公主想替您圆场,却被您给推开了,虽说在座大部分人都已是烂醉如泥,根本不会在意这些酒后胡言,不过还是让温良玉将军听出了些名堂,这不,他此刻正在外面等着向您请安呢。”

向我请安?绍岩摇头苦笑,他本来不想这么早暴露自己的身份,没想到还是酒后失言,好在只是温良玉一个人知道了这件事,其它人尚且还不知晓。

没办法了,与其再继续这么编下去,还不如直接开门见山,于是简单洗漱一番后,他便大步流星的跨过门槛走了出去,温良玉此刻正矗立在门边上,看到绍岩出来,急忙上前拱手道:“下臣温良玉见过东林天子。”

见他这般明目张胆,绍岩看了看四周,担心他这么一喊,势必会引来所有人惊惶失措。

温良玉恭敬的道:“陛下放心,下臣早已将所有下人都支开了。”

绍岩满意的点点头:“还是温将军想得周到。”

温良玉笑呵呵道:“陛下过奖,陛下威名远播,下臣有幸,想不到还能在有生之年得见天颜,下臣就算是战死沙场也值了。”

“温将军这话说的有点严重了。”绍岩摆摆手,认真的道:“作为一名统帅,不要动不动就说这种丧气的话,眼下时局正乱,汪伯炎的几十万叛军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这里,两军交锋是早晚的事,你的士兵都以你为核心,这个时候,你应该给他们士气才对。”

“陛下教训的是,下臣必定谨记。”温良玉说着,随手从怀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虎印,递到绍岩面前,说道:“公主与下臣说过,陛下不仅有治世之才,更有治军之道,如今我皇落入奸人手中,下臣空有二十万大军在握,却无力与其抗衡,眼下甚至被逼入了绝境,今有幸得见陛下,可谓是天降吉星佑我大梁,况且,下臣听闻陛下此番正是为了营救我皇而来,如此,下臣特将虎符交托于您,希望陛下不计前嫌,带着我们这些人打回京师,诛杀奸臣,以正朝纲。”说罢,双膝扑通磕在地上,两手高举虎符于半空中,满脸却是充满了期待之色。

绍岩哭笑不得道:“温将军,我可是东林人,你当真放心将二十万兵马的最高指挥权交给我吗?你想过没有?万一我起了歹意,到时候取而代之,你该怎么办?”

温良玉先是一怔,旋即摇摇头,说道:“陛下是一个万民敬仰的好皇上,饶是陛下替代了我皇,也好过让心术不正之人当权。”

这是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如果传到郑开的耳朵里,这个温良玉无疑落得个人头落地的下场,不过在绍岩看来,这正是温良玉的耿直所至,在这么一个多事之秋的年代,能说出这番话的,显然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

“还请陛下救救我大梁,下臣在此叩拜为谢。”言毕,温良玉使劲将额头叩在地上,‘咚、咚、咚’三声过罢,却见他额头红肿,淡淡的血丝渐渐显露出来。

“皇上,您就念在温将军一片忠心的份上,答应他吧。”白如雪在边上劝道。

正说着,郑月桂从一边走了过来,她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由绍岩掌控兵马大权,如有不从者,一律军法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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