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令五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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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一声,可以清楚见得站在房门外的人是亟没错.

但当两者目光交会之际,此人却是带给文来某种突兀、极端不协调的古怪感觉.

「文来姑娘,贵安」

「不过门外不大好说话,所以还请姑娘让开身子」

由于文来一时尚未意会过来之故,亟便是侧身而入,随意拉了个椅子坐了下来.

「万般抱歉,我能待的时间不多,因故需要单刀直入直接讲明」

「现在与姑娘对谈之人并非亟,吾乃是凭依亟的肉身而来,若你能马上理解现况就太好了」

但是对于亟的温和举止,文来反唇讥道.

「哈?你又在卖什么关子?特意耍人么?」

「别以为我会──」

──毕竟要找你的人可不是我,今晚就好好待在自己寝房等那个傢伙来──

忽然间亟在浴场时落下的奇特言谈浮上文来脑海,令她不由自主地将目前的古怪情况联想至一块.

文来定神看着正坐于木椅上的男人,逐渐察觉了两者间确有差异之处,相较于亟的放荡不羈,此人所带来的感觉则显得稳重且柔和了.

「自己不能借用亟的身体过久,若姑娘已然理解当下情况,那么在下便是直说了」

「佛天帝国准备将派驻于督府西方战境之僧兵队撤回,而此消息也撰写于密信上」

「姑娘曾任军职,想必当能明白此举将会对憾天督府政局造成多大影响罢」

「什么!?」

此人之话若是属实,必是十万火急的大消息.

先代皇帝驾崩后五年,若非佛天帝国僧兵队强力相助,依照部分前线将官虚以委蛇的消极态度,决然不可能还保持着原本疆域.

憾天督府仅有的两位仙墓主人皆属军部统辖,一旦失去菩提亲王奥援,那么皇后的地位必是岌岌可危.

「看你的表情当是理解了此事严重」

「所幸,若要避免姑娘所不预期的事态发生,还有一个办法」

「将亟护送至憾天督府──亦即是方禁城内部,便能阻止动乱发生」

方禁城是憾天督府中心都城,正为皇宫所在地.

可是华家府第距离方禁城可有半个国境之遥,倘若未用传送大阵,单凭马车再快也要两月路程方能抵达.

「我又有什么理由信你不可?」

「空口白话可不得作为任何凭证,就算你真与佛天帝国有所干係,那也代表不了什么」

此人所言让文来一时乱了阵脚,但静心思虑后,怀疑想法终究压过迷乱心绪.

设若皆是虚言誑语,自己的妄加行动反而会给皇后娘娘带来极大风险.

「你非信不可」

对于文来的猜忌,此人浅笑说道.

「因为于迟疑的这段期间,伴随姑娘前来华府之人已是所行动」

「务必谨记,与吾交好必定有利于憾天督府,也有助于清丘公主復归南帝域」

「清丘公主!?」

此人忽然说出的名号直让文来心头遽跳,轻声尖叫道.

「你──你难不成和公主相识么!?她现在在哪!?过得可好么!?」

先代皇帝与皇后仅有一名子嗣──清丘公主,即是憾天督府唯一的皇位继承者.

但就在先皇驾崩后,清丘公主也就被秘密移送至外境了.

虽然皇后并未向外解释为何如此作为,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为了避免有心之人动摇先皇的正统血脉.

「正是如此,此封密信即可证明在下所言属实」

待至语毕,此人便从怀中取出一枚密信置于桌上.

「你可是从小自与清丘公主熟识之人,此信笔跡倘若由你鑑别,自然可以判断在下所言是否真实」

用着些许颤抖地指间揭开外层封蜡,取出信件,而上头便是文来再也熟悉不过的笔跡.

当文来神态恍惚地阅读信中内容之时,此人面露微笑继续说道.

「你我于此处相遇并非单纯偶然,而属必然结果,至于这局棋的安排者,你应当是相当熟悉」

他话虽没说明,但其隐晦用意已让文来明白了过往际遇所蕴含的实际理由.

「皇后娘娘……可我又能作得了什么?为什么会找上我?」

文来茫然地自问自答,于是天明这般应道.

「纵使千金也难买心腹使者,你的价值可不像自己想得浅薄」

「总而言之,你的任务就是将亟领到方禁城内,剩下之事在下自会处理」

听闻他的这番话后,文来终于回过神来,定心凝视面前的奇异男人.

儘管已无先前那般敌视,但她仍带犀利语风直白问道.

「你?那你自己又是什么来歷?为何要帮助公主?」

「在下坛天明,相助目的即是为了于憾天督府谋得一席之位」

「不过相比于无所慾求的本心说法,相信还是以此为藉口姑娘方可放心罢」

「身为仙墓主人,当有无法随意降临于南帝域的问题存在,这事情应该不用再与姑娘说明了」

文来虽然被孤立于军中,可她仍将军用古籍全盘读了透彻,也相当了解仙墓主人于各大陆所代表之意涵为何.

正常而言,其他大陆之仙墓主人倘若非受许可而进入憾天督府国境,那就是侵略之举,自己境内之仙墓主人则有义务将之排除.

「设若真要与贵国两位仙墓主人交手,坛某也有自信可以将其轻易击败──不过这过程中所造就的损害必然会使憾天督府的百姓蒙受无端戕害,而这便是在下所不乐见之事了」

听闻天明将自己国内的仙墓主人评得一文不值,心中惊讶程度实在难以言喻.

仙墓主人可说是能以一人之力变造国境地貌的无上强者,而他居然夸口说能够应对两位而不败,难不成这人是在虚张声势么?

「呃…如此看来…时…似…到了……」

但当文来有更多事情想问之时,亟的肉身突然颤抖起来,而天明的嗓音也变得断续且模糊不清.

「…放心交……会处理──」

虽说天明仍有馀言未尽,但亟的肉身却已濒临承受极限.

咚!

霎时亟宛如断线人偶般硬挺挺地向后仰倒.

回神过来后,他将左掌贴于额头上,苦闷呻吟.

「他妈──这不明摆要累死老子──操蛋傢伙可别再有下次……老子要走了…疼死我也」

「等下!我还有事情想问!你──」

不过亟并没有因为文来的吆喝而停下脚步,他跌跌撞撞地推开房门,便是将更多疑惑留于文来心头了.

透过遥视晶球,华府当家──华四心旁观了全部过程.

华府内的所有动静都无法避开此球,府内所有人的动向他都全盘握于自己掌中.

他指尖微点于桌,思索下一着该如何出手.

依循常理就算有仙墓主人撑腰,但远水终究救不了近火.

不过北天域菩提亲王拥有可以预见未来的漏尽神通,而他大胆地将坛天明送入虎穴,必有道理存在.

想得某事,华四心情不自禁地笑着.

而那张神秘笑靨,倘若天明亲眼望见定会感到相当熟悉难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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