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1 / 2)
“干他娘!赌一把!射击!”成廉大吼一声,举起左臂,身后虎卫马术没有成廉好,都是左手握着缰绳,右手持着手弩,对着魏军弩兵上空抛射。
手弩只有三根中性笔大小的铁矢,威力不俗,可在十步内射伤重甲,八十米内依旧有着杀伤力。可惜的是,他们缴获了这批手弩后,剧毒铁矢被公孙策没收,交给了楚萌萌。
“骑兵,快射!”西门豹急声催促,弩兵刚刚从军营跑出来,弩本来就是笨重的玩意,加上重新列阵什么的,很费时间。
十几个已经准备好的弩兵正要射击,骑兵射出的铁矢落了下来,魏军前阵栽倒一片,弩兵陷入混乱。魏军盾兵纷纷结团,去保护西门豹。
一连三轮铁矢打击,几乎没有前后时间差异,直接将前排弩兵和魏兵全灭。
“西门大人!”西门豹捂着左肩,指缝渗出鲜血。他虽有盾兵守护,可还是有流矢穿过大盾隙缝,射中西门豹。
“顶住!”西门豹咬牙一把抽出了铁矢,左肩伤口不断有热血涓涓流淌。看着铁矢三棱箭头,他暗自叫苦,这是晋国制式手弩专用的铁矢!
想到几天前途径蒲地的大秦使者,看来前番刺杀泾阳君的事情,必然有晋国势力参合,可自己魏国是无辜的啊!
“拿着这枚铁矢,去找君上!他会明白的,我魏国可能会成为牺牲品!让君上早做准备,晋国是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西门豹将铁矢交给身旁一个校尉,急声说罢,猛地一把就将那校尉推开。
虎卫纵马踏进魏兵阵营,只是一个冲锋,就冲的魏兵七零八落。要知道虎卫可是真正的重骑兵,就连保护西门豹的盾阵都被直接冲破,盾兵与西门豹纷纷殁于铁蹄之下。
“西门大人……”校尉躲过一命,顾不得混乱的魏军,紧紧捏着铁矢,躲进乱兵之间,消失在一处民房里。
“公孙策太猛!烽火台是我设计的,没用!兽夹也是我的主意,没用!真的是太强了!等着,我陈谅一定会为西门大人报仇!”这校尉低吼一声,就褪去一件衣甲,不多时就穿着一身雪白色的白衣,脸上蒙着白布,提着一把长剑就在混乱的城里奔走。
整个城中黑白分明,黑袍的魏兵不知所措,有的四处奔逃,有的悍不畏死的扑向白袍秦兵。白袍的秦兵此时盾兵和弩兵相互掩护,劲弩开路,一个个魏兵倒在弩箭下。
白衣校尉陈谅在混乱中将一个战死的西凉重甲尸体拖到角落里,将冻得粘手的冰冷寒铁甲套在自己身上,战甲背后的束甲带胡乱一系,毡帽往脑袋上一戴,算是改头换面成功。
斗笠一样的毡笠,只要不是抬着头,就很难被发现真实面容。陈谅换上的铁甲上面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冻结在铁甲上的雪白冰霜。所以陈谅装作伤兵,在城中拄着一杆捡来的长枪,漫无目的的游走。
他已经知道白衣秦军的士兵是不会说话的,所以狠狠咬了自己的舌头,舌头流出的血液,不知觉中从他的嘴角溢出,所以他更像一个受伤不轻的伤兵。
碰到的白袍秦兵见他这幅样子,纷纷用崇敬的目光望着他。陈谅只是一幅漠然,但他心中却是无比惊骇。因为这些白袍秦兵都是天兵,一个个现代人能这么悍不畏死,崇尚武力,让他无比恐惧。
他知道,能让这群现代人悍不畏死,勇往直前拼杀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公孙策。心中对公孙策充满了恐惧,他已经将公孙策和二战的那个普鲁士下士画上了等号。
“小子,站住!”一声粗喝从背后响起,陈谅惊出了一身冷汗。手中的长枪无声间握的紧紧,做好了垂死挣扎的准备。
陈谅缓缓转身,眼神漠漠的望着身后的几名骑士,这些骑士浑身染血,在幽蓝的夜空下,白雪的映衬中,很是显目。
“不错,我喜欢勇士!”骑在马上的是疤脸,细细打量陈谅一番,出于习惯,疤脸掏出一个小酒壶抛给他眼前那个柱枪伤兵。
疤脸抛的很准,直接丢进陈谅的怀里。陈谅下意识的要说谢谢,舌头传来的剧痛让他脸上肌肉抽搐。在疤脸等人的眼中,就是酒壶打中了伤兵胸前的伤口,才导致伤兵面色痛苦。
“伤兵营地在南城,那里已经开始做饭烧水了,赶紧去南城救治,别留下后遗症!”疤脸看来,这个伤兵肯定是和战友失散,或者就是周围的战友都死了,而又得不到军令,只能在城里寻找更上级的军官。
陈谅点点头,对此疤脸一笑,疤脸笑了笑带着虎卫骑士离开。
他看着手里的酒壶,很是精美的青瓷,和罐装可乐差不多的样子。表面被一块白色绸缎包着,绸缎上面绣着金色的桔子。
忍着舌头传来的痛苦,又苦于天气的严寒,陈谅打开瓶塞慢慢喝着,一路来到了南城。守在伤兵营地外的哨兵正要询问陈谅建制,看见陈谅淡漠的眼神,还有眉宇间的忧伤,最后看到陈谅还在喝酒的酒壶。
一名年亲哨兵想了一下要问,结果被一个岁数稍大的哨兵扯了一把。陈谅压住心头的恐惧,走进了伤兵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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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正名
十二月二十八凌晨四点左右,最后一个魏兵战死,宣告公孙策发动的蒲城夜袭战以胜利告终。
南城,公孙策正在巡视伤兵。肢体残缺的天兵此时很痛苦,找回了断肢,又在伤口处切开一刀,将断肢接回去,固定之后包扎。
大到一条腿,小到一根手指,所有的医匠都是这么处理的。他们已经被天兵强大的恢复能力弄得麻木了,至于比天兵还要强的神将,更是让他们仰望的存在。
陈谅此时躺在一块木板上,耳中全是凄惨的哀嚎声。看见数名虎卫拥护者一名青年将军走来,陈谅知道,城中有资格让虎卫随行,而且还能获得全部伤兵崇敬的人,只有一个。
面对公孙策,他很好奇,更多的是痛恨。见陈谅肢体完整,医匠断定他还能撑一会,就让他休息。可陈谅哪里敢休息,打着解手的名义溜出了伤兵营,看到城门口圈着无数战马,此时正在吃草料。
陈谅一瘸一拐,来到一匹品相不错的战马面前,抓着地上的草料,给战马喂食。旁边一个白袍兵只当陈谅和他一样,是个爱惜自己战马的人,只是对陈谅笑笑,并不言语。
陈谅将战马喂饱,旁边那个白袍兵已经离去,又见其他白袍兵距离很远。陈谅知道,能不能逃跑,能不能生还就看这一刻的了。
他慢悠悠解开马缰,将马头对向城门口,对着战马屁股就是一锥,战马吃痛长嘶一声,向前奔跑,陈谅猛地跟上,抓着马缰,翻身上马,其后又猛踹马腹,扬长而去。
“有奸细!”周围喂马的白袍兵纷纷大呼,城墙上的弩兵听闻后,抱着轻弩就要瞄准陈谅,不想陈谅马术极好,冲出城门,眨眼间就成了一个小点,消失在所有人眼中。
“君上!有魏兵伪装成我军伤兵,刚刚抢马从南门逃走!”一名虎卫跑进伤兵营,急声禀告。
“南门不是关着的吗?”公孙策质问,虎卫脸上猛地渗了一层汗。
“大哥,我当带人过来,后面还有临时收缴的物资要运来,所以城门还开着!”一旁郭亮赶紧起身说道,脸上也是一层细汗。
“不怪你,这事只是城门守卒放松了警惕才造成的。”公孙策知道这事,郭亮还专门询问要不要关闭城门,在那时候的公孙策看来,自己占据南城,很稳固,又不想让手下人劳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让等后面的物资来了再关闭不迟。
“南城守军,疏忽职守。军卒三鞭,军官五鞭;城上守军,一人三鞭!先记在账上,战事完毕后,再施刑!”责任在自己,但他怎么能挨鞭子?只好先记在南城守军头上,后面找个机会消掉。
成廉很快在军功卷上记录下来,交给公孙策审阅,然后盖印封存。
蒲城之中没有民众,这一战之后,整个蒲城只剩白袍秦军。原来西门豹的书房中,公孙策及麾下将领喝着姜汤,吃着大饼商议接下来的战事。
“本来还想攻下城后,休息半日。但消息已经泄露,必须赶在魏军准备之前,打下永济军镇和解良军镇!兵锋直指安邑,这样的话,各地魏军就会向安邑移动,我军后续部队可将河东郡南部占领。”公孙策在地图上指着蒲城和安邑之间的两座军镇说道。
“所以短时间内,必须将这两座军镇攻破,大军到时在解州云集,压迫安邑!”他在地图上将两座军镇圈出来,划了两个叉。
“我们要攻,他们要守,而且情报已经泄露。那么这两处的魏军选择就两个,要么联手在永济抵抗,要么永济的驻军后撤到解良军镇,再汇合解良周围的魏军拼死抵抗我军。”公孙策指着两座军镇之间的地方,又划了一个叉。
两座军镇,都是依靠原来的道路网建造,原有的交通网,对现在建造的城市而言,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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