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傻女春福 第1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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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两一前一后的往东坡村走,西斜的太阳光打在两人身上撒下一片金黄,就像是小时候一样,他们从地里背着一筐猪草回家,说笑着送走了流失飞快的时光。

春福割回猪草来逗了会小狗,心里想着张岩怎么还不来?她还想着下次去镇上的时候带他去开开眼,男孩子最重要的是眼界开阔,不管将来张岩会走什么样的路,她都不希望因为某一样东西的缺失在他的生命里留下遗憾。等到太阳快上正中天了,她才拿起背篓和斧头上山了。

去清水山的路上会经过一块田地,往日里没人,春福也不留意,今儿才刚走上小路就听后面远远传来声音,回头看了一圈才在地里瞧见个戴草帽的人,那人走近了些,竟是巧云。

“小嫂子怎么一个人上山?上面有野猪,都没啥人敢上去了。”

春福微微一笑:“嘴馋,想摘些果子吃。”

巧云看了眼田地里还有一大截的草未除,摘下草帽摇了摇,笑道:“晚些时候再干,我陪小嫂子去山上一趟。”

春福也不好拒绝,而且有人陪着自己心里也能踏实些,她从地上拾起根长棍子递给巧云:“这会儿山上多的是蛇虫,小心着点。”

巧云咧嘴笑着露出一口银牙,接过来自己说:“分了家,我们没自己的田地,我就想做些杂活贴补家用。季亮喝了几天药,身子也好些了,能下地了。我平日里不用他干重活,在家里做点轻便的杂活就成。”

春福也不好把她晾在一边,想了想道:“我听说喝点蜂蜜水,吃点梨,葡萄对养肺比较好,也不知道准不准,不过都是些尝吃的果子应该也坏不到哪里去。”

巧云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关心,她心里确实很担心季亮的身体,不管有用没用,总归是些好东西又吃不死人,嗳了声:“我听小嫂子的。”见她认真摘着长得鲜亮饱满的果子,也帮着摘:“小嫂子摘这么多吃得了吗?”

春福看着那些个头小的,想着后儿就能长好了,随口道:“吃得了,这个平时没事也能当零嘴儿吃。反正又不用花钱,摘多少也没人管,总比熟透掉地上进了虫子的肚子好。”

巧云总觉得春福身上有种淡雅的气质,说不上的来让人觉得舒服想亲近,却又觉得她的心气儿高不敢唐突,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往后我能时常去和小嫂子唠嗑吗?”

春福顿了顿,想着自己往后是少不了的忙碌,也没应,只是冲她笑:“你也摘点回去吃,我还要再摘些蘑菇,今儿给季成再熬个汤。”

巧云听她转移话题,听出她不想和自己走得太近,心里有些难过,却也不想放弃,跟着道:“我也摘些回家做了添个菜。”

她只是有些不明白,大哥家里就两口人,怎么小嫂子不管是果子还是蘑菇都要装半大篓子?他们吃得完吗?心中虽然疑惑却也不好问出口,想着人家这么做总有人家的道理,自己管着这些做什么?

两人在山上没待多久就下山了,巧云还得忙地里的活,匆匆回了趟家。

春福一直慢慢悠悠,做什么都不紧不慢的,她不是没看出来巧云的心思,只是她真的不方便让这些不算太熟的人天天缠在自己身边。她就是个小心眼,自己想的法子怎么能便宜了别人?她和季成还没过上好日子呢,被别人给学了去,她不就白忙活了一顿?在家里把果子洗净,放在通风的地方不至于坏的太快,拿出一部分熬了点果酱,做了几样花色好看的练手,顺便等张岩来。这小子前些日子说今儿会来的,怎么也不见人影?难不成是被家里的事给绊住了?这一等一直等到季成从镇上回来都没等着。

季成见小碟子里放着样子讨喜的小点心,心上也痒了痒,抓起来往嘴里塞了个,嚼了嚼,皱眉道:“比上次的吃着更香,我家娘子就是能干。”

春福冲着他乐,显然对这些夸奖的话很受用,看着他把外衣脱下来,开口道:“你别大晚上的洗衣服,还不够累?明天我给你去洗,又用不了多长时间。”她没法说自己太过难为情,他总是逼着她换衣服,连里面的小衣都是他动手洗,这人……他觉得自然不过,她却觉得羞。

两人坐在饭桌旁吃饭,一边说着闲话儿,他说周敬也不知道怎么的开了窍,也不成天念着他的安小姐了,每天都安安静静地,许是安小姐应了他成亲的事心里定下来了吧?春福突然想起金柳儿说安玉宁喜欢带花香味的吃食,在脑海里搜遍了有关的食谱,想着现在正是玫瑰花和茉莉花常见的季节,而其他名贵花卉是他们连见都见不到的,更别说去摘花了。

“你什么时候有空能给我找点茉莉花和玫瑰花瓣来?我想试着做点东西,也好帮周敬讨得佳人欢心。”春福自己吃小碗面,上面浇了肉汤,再搁点醋和盐味道就不差了。就着蘑菇青菜汤,整个人都吃得舒畅。

季成吃得快,不一会儿一碗面便见了底,闻言笑着说:“成啊,那小子为个女人抓心挠肺那么久,好不容易人家答应嫁他了,可得把人家的心栓好才成。”

春福撇撇嘴:“怎么也没见着你对我多上几分心?”

季成摸着她的头发,笑得不客气:“怎么能不上心?我家娘子最爱银钱,我这不是正努力赚个银山回来么?”

春福被他给逗得哭笑不得,瞪了他一眼:“就你会贫嘴,在一边待着去。”

季成想刷碗,被她给拦了:“累了一天了还不够?我来就是。”

春福忙完天都擦黑了,并不累却也坐着不想动了。季成倒了热水来,一言不发地开始给她泡脚,只是俊朗的脸颊上浮起一抹淡淡红晕。想起昨晚那些孟浪的举动,她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他洗得很用心,小心地摩挲着她脚底的穴位,在他的大掌下她只觉得浑身都舒服了很多。两人之间的沉默太过不自在,他轻声说:“以后都泡一泡,你去山上的路也不近,走多了不好。”

她应了一声,轻笑:“我这算什么,倒是你才是真正的大忙人。昨儿我想给你捏捏肩的,没想到……今儿补上吧。”

季成也跟着羞,虽说是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对于那种事他也是个生涩的门外汉。日子那么长,他突然觉得两人都这么羞做什么?毕竟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儿,别人家也没见着像他们这样一说就红脸的。

春福由着他给她擦了脚,穿上鞋子说:“早些歇息吧,后儿回来记得去铺子里把东西拿回来,大后天该是要开张了,总不好误了事儿。”

季成拥着她往回走,一边笑话她:“还有阵功夫呢,这么急做什么?我忘了什么也不敢忘了你的事儿。”

第二天春福起来端着盆去后面洗衣服,却没想到锦娟也在,比起那天她身子好像弯的厉害,就是在水里抖衣服动作都显得僵硬。春福张了张嘴,还是沉默地蹲在她旁边。

还是锦娟先开的口,她的声音依旧很轻:“那天,你听到了啊?都成常事了,他经常打我,可我没出息不敢反抗。要不是小叔子是个好人,我大概被打得不想活了。你别可怜我,是我命不好。”

春福看着她肿起来的脸颊,还有眼睛上的伤痕,气愤不已:“他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锦娟也不知怎的,被她这么一句话问的心里的委屈刹那间冲破闸口全数涌了出来:“他说我和小叔子有染,已经是不干不净的人了,只配在他们家当下人。做饭不好吃要打,洗衣服回去慢了要打,不和婆婆心思要打。我真的受够了,我好恨,我爹娘为什么要把我嫁给这么一个有病的人?为什么是他而不是……”

春福却突然明白了,依着锦娟的年龄该是给赵四的弟弟赵云当媳妇的,当初爹娘和她说的也是嫁给赵云,谁知道,这不过是谎言,因为赵四娶不过媳妇,所以赵家的人就想了这么一招,当真是缺德不已。春福也只能拍拍她的肩头给她安慰,这个时代的女人多可悲,自己的一辈子自己都没法掌控。

“算了,我认命,她有本事就打死我,我也省得再这世上活受罪。”锦娟抹去满脸的泪水,笑得眼睛都睁不开,看着很是狼狈。

春福知道这种事并不是自己该多嘴的,可是又不忍心看着她真被逼迫着去死,叹口气道:“他既然不喜欢你,何不休掉你?总好过互相折磨。合离该是不容易罢。”

锦娟摇了摇头,手里开始揉搓着衣服,轻轻道:“走一步算一步,且看我的命数能有多长罢。”

春福真想帮她一把,可脑海里闪现出来的东西却让她叹息,在这个男人才是天的地方,女人哪能那么容易逃开?就算合离了,她又有什么傍身之计?娘家人嫌弃不愿接纳,那么她要怎么过活?

“路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窄,如果被逼到绝境了怎么就不能为自己博一把?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打死你吗?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你越怕他只会打的你越凶……这事总归不在我头上,你且听听就算。”春福今儿洗的只有季成的衣服,很快就洗完了,冲着锦娟笑了笑就先走了。

锦娟却在那里想了许久,被打蒙的脑子终于清醒过来,既然这日子不能过了,什么时候都是挨打的命,为什么她只能躲在角落里挨打?她不想只会哭泣,对身上的痛没有办法还手。她洗完衣服端着盆站起来,忍不住看了一眼季成家的方向,她到现在依旧羡慕春福,她要是能得季成那样的人该多好?脑海里飘过赵云的面庞,苦笑一声,他们的身份……别说他从外面回来不久压根不知道这事,就是知道,他又能怎么办?他们已经是叔嫂。

这个世上没有人讲理,就算她和赵四没有任何触碰,她白的比冬天的雪还白,也只会被人戳脊梁骨。她突然不想忍了,他们要骂,那就让他们骂个够。

春福没指望锦娟能想明白什么,这个年代的人都有种天生的奴性,不敢抵抗这种感觉那是从骨子里生来的。

她在屋里对着那坛子果酱想怎么才能让它长期保存下来,正想得脑子都大涨,听到外面传来张岩的声音,她赶忙出去将人拉进来:“昨儿我给你做了好吃的,怎么没过来?”

张岩是怕姑姑看到他身上的不妥才没来,临出来的时候他对着镜子照了照,见没什么异样才敢放心的来,闻言笑道:“姑姑的买卖能成吗?那好吃的现在还有吗?我今早还没吃东西呢。”

他是真的饿了,这两天娘故意给他的饭很少,说他不像张桐要动脑子,自己不是什么出息的就少吃点免得费了粮食,他没开口想就这么挺着吧,等在大些就好了。

春福没理他,却是眼尖的看到他眼角上的划伤,沉了脸:“你娘打你了?为什么?”那股子细道看着就是被人的指甲给划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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