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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咝!”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等唐郁香看清楚了知秋屁股的惨状后,还是惊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原本应该白白嫩嫩的小屁股,此刻已经被板子拍打的变了形状,用皮开肉绽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这般血迹斑斑,细肉裸露的惨样,映入唐郁香的眼中,骇的她小手都开始轻轻的颤抖,原来这大豪门里的家法竟然如此残酷,知秋只是顶状了下林周氏,就被打成了这般模样,那如果自己要逃离林家的小心思被人发现了,那林老太君还不得把自己活活打死!

虽然刚刚就是知冬几人帮知秋洗净了身上的血迹,并换了身衣服,但再次见到那恐怖的伤痕,还是吓的赶紧把小脸偏向了一边。

太可怕了!

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唐郁香才从怀中取出了自己特制的金创药,她这种药不但可以治疗伤口,还可以减缓疼痛。

拔开小瓶上的盖子,唐郁香把食指伸出去,将药膏勾出来,然后用指尖一点一点的给知秋覆抹在了伤口处,这种药膏药效极佳,刚刚抹到上面,那里就不痛了,不过由于知秋屁股上受伤的面积太大,一直擦了好半天,才完工了。

这次用的金创药很多,唐郁香看了看瓶底,已经所剩不多了,暗自想着,要尽早征求便宜相公同意,开始炼药了。

知冬立在一边,见主子把药上好,瓷瓶收了起来,赶紧倒了杯温水,递到知秋的嘴边,让她喝了一些。

“知秋,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见知秋休息了半晌,又喝了点水,精神了一些,唐郁香才开口询问,直到现在,她也只知道知秋好像是打碎了一件瓷器,这才被人找到由头,挨了板子。

知秋抿了抿嘴,待嘴唇不是太过干涸了,才回道:“回二奶奶,奴婢今天原本是去后院的小花院游逛偷玩的,结果在半路上碰到了留香,留香说要奴婢去帮帮忙,搬几件物品,她是老太君身边的红人,奴婢自然不敢不答应。”

听到这里,唐郁香已经可以十分确定,知秋挨打一事,肯定是由林老太君一手策划了。

“后来奴婢跟着留香去了后院的一个小厅,那里面摆满了瓷器物品,留香在里边挑了好半晌,才让奴婢把一个半人高的花瓶搬出去,奴婢知道瓷器都是易碎的物件,当时是很小心的,但跨过门槛时,不知道怎么回事,脚下突然一滑,就栽了个大跟头,瓷瓶就给摔碎了。”

“那你最后有没有发现脚底下有异常?”唐郁香插问了一句。

知秋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有,当时瓷瓶一摔碎,就从不远处跑来几个婆子,里边还有个府上的管事,不分青红皂白,就指着奴婢的鼻子骂了一通,然后就说奴婢是二奶奶身边的人,但也得按家法处置,会告到老太君那里,让老太君亲自下命令来罚我,当时留香也在的,她说了声会去老太君那里为奴婢求情,就走了,当时奴婢想要站起来,才发现地面上很滑,仔细一看,原来门槛处的那块地板,被人抹了油脂。”

“啊?竟然有这回事,二奶奶,您可要给知秋姐姐做主才成,告到老太君那里,把那个抹油的可恶家伙抓住,狠狠的揍一顿,为知秋姐姐出气!”知春听到这里,一声惊呼,然后对着自家主子说道。

唐郁香却是摇了摇头,现在除了她以外,想来知冬与知秋也明白了始因,她摆了摆手,道:“别说了,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以后不准再提,还有,知春知夏,你们日后在府上可得小心一些,千万别似知秋一般着了别人的道,并且不准在其他小院的下人面前作威作福,记住了么?”

知春与知夏都比较老实,她们也不知道上次知秋嘲讽林周氏的事情,此时也不管听懂听不懂,就赶紧连连点头应了下来。

“知春知夏,你们二人现在赶紧去小院把知秋的衣物收拾好拿过来,还有,知秋伤的太重,不能轻易挪动,这几天只能睡在这里了,知春,你顺便把你的衣物也拿过来,陪她在这里住几天。”

两个小丫环应了一声,就赶紧转身跑了出去。

“二奶奶,老……老太君可真狠呐!”知冬见二人身影消失在了门口处,哽咽着话只说了一半,眼泪便又哗哗的流了下来。

唐郁香无声的点了点头,轻声一叹,“知冬,这种话只能说一遍,不然被人听了去,下一个挨打的就是你了。”

“嗯。”知冬抽泣着应了一声。

看了眼爬在床榻上的知秋,唐郁香细心的帮她把衣裙褪了下来,暗自道,‘这丫头伤的太重,三天抹一次药的话,自己存的这点金创药肯定是不够用的,嗯,今晚回去,就得跟便宜相公商量一下,拨出一间院子,准许我炼药。’

第一百三十三章 探望霜姨娘

林敬之听唐郁香说霜姨娘是因为太过想念已故的林敬之,才得了病症,便直奔霜姨娘的小院,霜姨娘身边有两个二等丫头,都是霜姨娘从娘家陪嫁过来的,一个叫吟诗,一个叫描画,都是霜姨娘给起的名字,带着几分文人的高雅。

等他来到小院时,就见这两个小丫头正在小屋门口走来走去,小嘴嘟着,眉头皱着,满脸的苦闷,似是在想什么事情,疑惑的问道:“你们这是在干嘛,走路别弄那么大的声音,小心吵到屋里的主子。”

因为已故林敬之以前经常来小院看望霜姨娘,所以这两个小丫头与林敬之很熟悉,见到他时隔这么长时间,终于又来看望自家主子了,皆是一阵大喜,吟诗颇懂规矩,赶紧施了一礼,描画却是个嘴巴比较快的,连忙上前道:“奴婢给二爷请安了,您可是来看望我家姨娘的?”

轻轻点了点头,林敬之望着这位梳着丫环髻,身穿黄色长裙,大约十四五岁的少女笑道:“不错,今天从城外回来,看时间还早,就过来坐坐。”

“太好了!”听到这一句,描画一声欢呼,略显秀气的脸上满是兴奋,二爷终于又来看主子了,那主子心情一高兴,日后就不会再茶不思饭不想了吧,吟诗见同伴这么不知规矩,竟敢在二爷面前大呼小叫的,拉下脸来,斥责道:“描画,小声一些,小心冲撞了二爷,打你的板子!”

描画闻言连忙用小手捂住了嘴巴,拿乌溜溜的眼睛瞄了一眼林敬之,见他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又放下心来,然后对着吟诗做了个鬼脸,转身就往屋里跑,边跑边喊,声音异常的愉悦,“姨娘,二爷来看您了,快快起床!”

自林敬之上次病倒以后,就再也没有踏进霜姨娘的小院半步,再加上林敬之若有若无的与霜姨娘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使的她渐渐认为林敬之不再喜欢她了,每每回忆起二人在一起时的甜蜜与欢笑,霜姨娘的心头就苦涩无比,人世间,还有什么事情,比被心中的挚爱所抛弃更痛苦,更无助呢。

直到昨夜霜姨娘从林敬之的眸子里看到往昔二人相处时,才有的关爱与疼惜,她的心再重新活了过来。

半依在床榻上,霜姨娘正用手指轻轻抚摸着林敬之为她绘制的画卷,那大大眼睛,又细又弯的柳眉,以及柔顺飘逸的发丝,却听到院内传来了一阵说话声,她还没来的及掀开锦被,穿上衣衫,就见自己的贴身丫环描画兴冲冲的撞开门跑了进来。

“描画,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霜姨娘的娘家财力势力虽然不及林家,但也算是出身豪门,平日里对丫环还是比较严厉的,此时见描画这般鲁莽,细眉一皱,就待喝斥几句。

可描画却是不理会,她与主子一起长大,了解自家小姐的性子,知道只要自己不触碰到底线,小姐顶多就是板下脸来教训几句,才舍不得打她,她进屋后直接冲到床榻边,咯咯笑着喊道:“姨娘,快点穿衣服,二爷来了,二爷又来看你了。”

说罢,她一把掀了主子身上的锦被,然后从旁边拿过叠的整整齐齐的长裙,就帮主子穿戴了起来。

霜姨娘原本板着脸听到这一句,一下愣在了当场,她已经很久没有企盼林敬之能来小院看她了,此时猛然听到这个好消息,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被自家丫头从床榻上硬拉了起来,强行套上了罗裙,她才回过神来,随后自己也赶紧动手打扮了起来,她可不想让林敬之看到自己这般邋遢的模样,留下不好的印象。

吟诗与描画二人不但名字好听,模样也长的俊俏,这二人只比霜姨娘小了两三岁,一个性子温婉,一个稍微活泼一些。吟诗的头上一左一右梳了两个麻花小辫,各自打成一个圈,又挽了上去,皮肤白晰,年龄虽然还小,但日后定然也会成长为一个美少女。

其实这二人是霜姨娘的母亲从好几百个小丫头里挑出来的,专门备给霜姨娘当陪嫁丫环,目的则很简单,就是希望这两个丫头一直跟在女儿身边,帮女儿留住相公的心,和相公的人。

在这个时代,陪嫁丫环就是自家老爷的通房,只要老爷喜欢,就可以让丫环暖床,豪门中的妇人都知道,男人没有不花心的,若只是对着一个女人,时间久了,新鲜感就会越来越淡,过个几年,甚至会扔到后院不管不顾,所以才大都会给女儿培养几个即忠心,又漂亮的陪嫁丫环,帮女儿拢住姑爷的人与心,这样女儿嫁过去以后,也好在府中稳固住自己的地位。

吟诗稳重一些,穿了身淡蓝色的衣裙,见描画这般不识大体,连忙上前施了个万福,“二爷,描画还小,不懂事,还请您原谅她一次。”

“没关系,我进去看看霜儿。”林敬之见吟诗长的蛮漂亮,端详了一会,见小丫头因为害羞,脸都红了,才收回了目光,当然,他连几个老婆都没搞定,可不是想把这个小丫头也收进房中,而是留了个心眼,日后给这个小丫头寻个合适的婆家。

说罢,林敬之并不客气,直接走进房间,并掀起门帘,直接闯入了内屋。

此时霜姨娘腰间的丝带都还没有系上,见自家相公闯了进来,一声惊呼,俏脸刷的一下就烧的通红,以前她虽然与林敬之情投意合,但也只是在书房里写写画画,讨论讨论诗词歌赋,或者是并肩走在后花院,赏赏月景。

霜姨娘嫁过来后,已故的林敬之虽然常来小院坐坐,但这闺房却是没有进来过的。

林敬之听到惊呼声,才意识到自己有些鲁莽了,身形立马一滞,不过霜姨娘虽然腰间的丝带还未系好,但里边还穿着一件白色的中衣,并没有泄露半点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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