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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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未牵扯到底线问题,森鸥外并不会计较他此次稍显过分的行为。甚至在得知休息室中曾发生的事后,会暗中探查太宰治这一身份隐瞒起来的过往。

例如为什么他对黄玫瑰的厌恶之意如此之深?

将花束送往港口黑手党主楼的人又是谁?

至于宴会本身所代表的意义,已经无关紧要了。

因为本该是主人公的潘多拉亚克特,如今仍旧生死不明。

与此同时,距离港黑本部位置较为偏远的一处街角,嘴角含笑的卷发少年坐在道沿旁的花坛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被砸毁大半的可丽饼推车旁拉拉扯扯的人们。

他悠哉晃着脚,完全不担心定价高昂的西装因此沾染尘土。

少年打着哈欠,站直身,拢了拢及膝的西装大衣外套,任由随着阵阵微风飘荡的衣摆在身后起舞。他极为罕见的将左边衣袖穿上,更改了一直以来的形象。甚至连脸上绷带也全部取下,裸露出那张仍带有些许青涩之意的面庞。

在场熟知太宰治的港黑成员无不为这一幕感到讶异。

原因不外乎是少年自从跟在森鸥外身边的那天起,覆盖住右眼的绷带从未解开过。

以至于组织内部对于他的行为有了种种猜测,最为靠谱的是为了遮掩伤痕,隐藏住足以破坏整张脸美感的痕迹。

然而如今的太宰治彻底将这些猜测摧毁。

少年的目光来回巡视一番,落在了一群西装革履基层成员中间唯一的沙色之上。

他眼神微亮,蹦哒着来到对方面前,拽住那人的衣角开口道:织田作之助别人的话一般叫你织田吧,很有趣呢。

即便有些讶异自己的姓名被组织首领的心腹知晓,织田作之助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波动。他回望着拉住自己的少年,深蓝瞳孔中倒映出对方的轮廓。

是这样吗。他说。

嗯果然还是完全看不出情绪波动啊。太宰治凑上前去,仔细凝视着织田作之助的表情,末了摇摇头,提议道:要不要随便到哪喝上一杯?我对你很感兴趣,说不定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呢。

抱歉,我还有事。

拥有一头暗红色头发的男人没有任何犹豫地拒绝了对方的提议。哪怕他有努力将歉意混杂入语调中,脱口而出的语句却仍旧平淡不已。

这一点,跟当年的杀手织比起来没有任何改变。

太宰治却毫不气馁,猛地拍手,语气轻快无比,看来是我出现的时机不太对,如果织田作是说要调解那几人的纷争的话,没关系的,不用继续了。

立于头顶上的那根呆毛微微晃动,昭示着男人情绪的惊愕。

他犹豫半晌,似是在确认少年的断句是刻意为之,疑惑道:织田作?

我的独特叫法,不用在意。

太宰治的声音放轻,以只有自己和织田作之助能听到的音量低语着,注意力全放在私人的混乱关系上,没有足够的实力配上地位,趁早成为花泥埋在花圃里好了。

靠关系上位、已经无力蹦跶的先代派干部候补,与年少资质过人现任首领的心腹,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将矛头对准他。

少年嘴角扬起不自然的弧度,裸露在外的左眼失了光泽,犹如深不见底的漩涡,流露出常人无法理解的疯狂之色。

天衣无缝并未发动,饶是织田作之助也没能预料到他的下一步举动。

名为太宰治的少年突兀出手,动作干练,轻而易举夺过他置于后腰的一把手枪。

拉开保险栓,抵上太阳穴的举动一气呵成。他脸上挂着虚无缥缈的笑意,犹如在风沙中即将消逝的雕塑,美得不似人类应有的模样。

枪口的冷意自眼眶旁薄薄一层皮肤蔓延,太宰治眯起眼,指尖缓慢摁住扳机,威胁道:这样呢?要跟我喝一杯吗?

确认了少年的举动不似玩笑,早已金盆洗手的杀手摇摇头,如果拒绝你就要开枪的话。

哼哼

似是受到白日里那束来源不明玫瑰花束的刺激,太宰治的外貌与行为较往常更为异样。在诸多港黑成员的注视下,强行拽着织田作之助的衣袖将人带走。

他目标明确,一路上经过数条阴暗逼仄的小巷,最终在一处偏僻安静的街角处停留。

灯牌上印有lupin的字样。

身为黑手党的少年没有任何未成年人不该饮酒的自觉,他在灯光昏暗的吧台前落座,熟门熟路地将不断旋转着的古典乐唱片换了一张。

吧台后的老板替他倒了小半杯啤酒,之后放置了一块稍显多余的冰块。

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太宰治,叫我太宰就好。

织田作之助。

男人在他期待的目光下入座,依照自己的喜好点了杯蒸馏酒酒后询问道:为什么一定要带我到这里?

早在接下鸡毛蒜皮的任务,抵达纷争现场时,织田作之助就察觉到了少年的注意力完全落在自己身上。之后不由分说带自己离开的行为,更让他笃定了太宰治会出现在那里的原因。

是为了等他。

这个酒吧有特殊意义。太宰治难得流露出怀念的神情,指尖饶有兴致地戳着杯中上下浮动的冰球,接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语,难得精心挑选的礼物被毁,稍微报复一下也是没什么问题的吧。

对于常人而言,想要接上旁人过于跳脱的思维有些困难,但织田作之助显然不在此列。

他只是停顿半晌,看似随意地询问,有什么人惹你生气了?

一只特别可爱的金丝雀,不过性格叛逆,想要调教有点困难。太宰治回答道。

少年的眼神意味悠长,歪头注视着坐在身旁的织田作之助,压低声音道:他还特别胆小,越是珍贵的东西越不敢触碰,每次都擦肩而过,看得我忍不住想要推一把。嗯或者干脆毁掉怎么样?到时候他的表情一定很好看。

仿佛并未察觉到对方语句中涌动的恶意,织田作之助抿了口蒸馏酒,认真思考后说:会很耗费精力吧。

织田作其实是觉得这样做不好,但是表达不出来这个意思吧。

太宰治突然轻笑出声,不待身边的人做出回应,生硬又突兀的转移了话题。

我准备离开了。他说,有一个一直向往的地方,只是很多事情还没处理好,不能草率前去。

会很辛苦吗?

似是没有料到能得到隐含关切的回答,太宰治倏地抬头,在别具情调的昏暗灯光下,盈盈水光将他鸢色双眸覆盖,闪过清澈的光亮。

嗯。

他小声回答着。

深吸一口气,任由维持人体运转的氧气在肺部与血液充分结合,太宰治双手握住杯壁,低声呢喃道:织田作能见到你,我很开心。

我啊,去不了那一方。

我终于有了非常重要的人,他成了我活下去的意义,也有努力的在阳光下生存。

但那都不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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