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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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情有几分微妙,像是在强行忍耐着什么不适感,令人感到心醉神迷的鸢色双眸失去绷带的遮掩,彻底裸露在外。

隔着朦胧雾气的遮掩,少年咽下了在喉头滚动的惊呼声。水雾仿佛侵入了他的眼眶,在充斥着暖意橘黄色的灯光下波光盈盈,似乎下一秒泪珠就要脱眶而出。

他与费奥多尔暗沉的紫红色双眸对视,除了自己的倒影,仿佛还能看到其中暗藏沸腾的血液。

可惜数据被调试过的玩家号彻底将支配权和盘托出,送到了他人手中。

津岛修治抿了抿嘴,努力撇去声线中的颤抖,强行逼迫自己板着脸,语气严肃地开口说:现在有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

如果你是想问我行不行的话,那现在就可以闭嘴了。猜测到对方想要说什么的费奥多尔戳了戳他鼓起来的腮帮子,语气僵硬的同时暗藏着无奈。

不我觉得是真不行。卷发少年作死的疯狂摇着头,执意吐露出对男性而言的禁忌词汇,费佳你看,我都瘦成这副样子了你还是没法公主抱我,身体就是不行嘛。

呵。

肤色苍白的外籍少年一把捏住恋人的脸颊,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办公室屋顶的方向,威胁道:吊灯不错。

正好可以让他把一身婚纱的新娘吊上去。

津岛修治:

现在求饶还来得及吗?

与此同时,橙发少年在自己休息室的床上翻来覆去,即便早过了日常睡觉的时间也难以陷入沉眠。

他不再隐忍烦躁不已的心情,放弃酝酿睡意,径直走到落地窗边注视着外界星星点点的灯火。

中原中也是头一次被太宰治气到这种程度。

他习惯了被那条青花鱼捉弄的日常,搭档了两年以来,除了执行任务时的配合极佳,其余方面他俩是向来不对头,鲜少有能和平相处的时候。

即便如此,他们也是可以互相托付后背的搭档。

然而这一切在太宰治重伤残疾之后毁于一旦。

从昏迷中转醒后,那条青花鱼彻底放弃了追求死亡的行径,将自己紧锁在总部的办公室内,沉默不言的接下了一个又一个繁杂的任务。

中原中也明白,无法被投入战场的人间失格对组织而言有用度骤降,自己恐怕也难以开启污浊,双黑的名号只会随着时间逐渐没落。

但是太宰治有着极为可怕的操心术,哪怕他四肢皆废,靠着这一点也能为港口黑手党带来巨大的利益,总体而言并不会过多影响他在组织的地位。

更何况他从来不在乎这些。

然而太宰治的反应却与他以往展现出来的性格大相径庭,异样到连稍微对他有些了解的基层成员都会察觉到不对的程度。

再加上那堆看似胡言乱语的内心剖白,医生也好厌恶杀戮也好,这种事与黑泥成精的他毫无关系。

简直就像是有什么陌生的人披上了太宰治的皮,不屑于在围观者面前伪装。

如同米哈伊尔先生那般,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哪一面才是虚假?

情绪复杂的少年矗立在落地窗前,深吸一口气,暗自做下决定。

他就最后再去看一眼那个混蛋有没有好好爬上轮椅。

第107章 今天该是

在没良心导演们的剧本中,文野世界的全员都能成为他们的迫害对象。

当然了,首当其冲就是老实人们,包括但不限于涩泽龙彦、中原中也,以及未来的国木田独步等人。

尤其是在涩泽被他们坑死的现在,津岛修治仍拿着港黑部分的剧本,身为他搭档的中原中也便在不知不觉间成为了迫害对象的首选。

让人不禁抹一把辛酸泪。

即便不久前才被搭档毫不留情的话语伤到,港口黑手党的重力操作使也不会将这点情绪在表面展现。

少年十分看重情义,然而这点却被太宰治拿来当作攻击他的利刃,在底线上肆意践踏。那条混蛋青花鱼就像是落下残疾后要彻底与过往撇清关系,用最直接的方式亲口否认了双黑,斩断两人之间的搭档情谊。

这未免太过反常。

冷静下来的中原中也半夜凌晨离开了自己休息室,踏着焦躁的步伐在走廊上前行着。他略过值班的守卫,强忍着烦躁不安的心情来到了太宰治所在的楼层,一把推在紧闭的大门上。

意料之外的,厚重门扉纹丝不动,除了一声拳侧与门面撞击的巨响之外,没有任何过多的反应。

他隐约听到一声呜咽,声音脆弱无比,在一墙之隔的屋后传来。

正常情况下,这扇门鲜少会有上锁的时候,而港口黑手党内也没什么人敢打搅到这位年轻的干部候补。然而此时此刻办公室的大门紧锁,阻挡住门外人窥探的视线,就像是想隐藏住这背后肆意滋生的罪恶。

港口黑手党总部被人悄无声息的潜入并非没有前例。

喂,混蛋太宰!醒了的话就开门!!

不安感逐渐笼罩了心神,中原中也心绪微乱,迫切的不断敲击着大门。

以太宰治如今的身体,任何人想对他做些什么都太过容易。那条青花鱼如今更像是在水洼中搁浅,奄奄一息即将死去,脆弱到面对恶意无法抵抗分毫。

哪怕不是以往对他施加过暴行的米哈伊尔或者潘多拉亚克特,光凭那张面容精致的脸,恐怕也能激发不少敌人心中的施虐欲。

但愿他隐约听见的声音只是错觉。

一门之隔,军服男人在少年被泪水浸湿的面庞上落下一吻,对门口传来的响动恍若未闻。

石楠花的气息在这片黑暗空间中弥漫,漆黑纱裙层层绽放,在暗淡月光的照耀下朦胧的好似幻影,模糊不清。

在覆盖住唇舌手掌的遮掩下,隐约有着阵阵泣音传出。他颤抖着,以苦痛谱写了濒死之人吟唱的诗篇。

如同被困于精致牢笼中的夜莺,婉转啼鸣着,却始终无法挣脱束缚,任由挣扎时咔哒作响的冰冷锁链替哀歌和鸣。

双手被禁锢住的少年紧紧阖上双眼,淡妆将他苍白面颊上的病态掩去,乍一看去像是油画中走出的角色。

他无力地垂落在办公室正中央的吊灯之下,绷直的锁链与手腕处皮质镣铐禁锢住他的身躯,脚尖甚至无法够到地面,浑身上下被精致打造的饰品点缀。

他一袭蕾丝边构造的漆黑纱裙,身前的裙摆极短,裸露出只能遮掩住少许肤色的黑色吊带袜,却无法遮挡青紫交错的痕迹。

并不是单纯的伤痕。

手术后本就没能恢复完全的手腕被迫承载了一具身体的重量,在地心引力的牵引下早已痛到麻木。苍白缺血的指尖连弯曲都无法做到,失去了知觉,勉强缓解了这份疼痛。

少年呼吸微弱,涣散的瞳孔中倒映出一具身着黄色军装的身影,在搭档的敲门声中隐忍下啜泣,任由对方撩起裙纱。

献给神的祭品新娘,以温暖接纳了渎神者的恶意。他哭泣着目睹了遭人采撷的纯洁花朵枯萎凋零,染上了罪恶的色彩,事后更是被弃若敝屣。

潘多拉亚克特凑到太宰治耳边,伸出舌尖将他耳廓的血迹舔舐,痛到少年一阵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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