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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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的目光在两人身后不远处的轮椅上稍作停留,那架已经陪伴了太宰治两个月之久的轮椅格外碍眼,就像是把他与少年放在一起是多么令人难以接受的事。

他本不该受到这方面的束缚。

坂口安吾决定顺从内心想法的指引,并未将对方先前那一瞬间的凝重神色当作玩笑无视。

他推了推眼镜,隐晦地询问着极为重要的情报,表面上却装作友人之间的闲聊,这次怎么伤的这么严重?太宰君,你以前就算把车开坠崖也不至于这样。

唔一定是因为我被神明当做了哄骗他人感情的欺诈犯,被降下了惩罚!

津岛修治继续嚼着剩下的部分蟹肉罐头,看似随意的胡扯着,算是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坂口安吾的表情一瞬间有些茫然。

少年对于友人的愣神恍若未闻,他将双臂伸直,表情嫌恶地撇撇嘴,抱怨说:可是真的好痛啊,就算再怎么恨我也不至于下手这么狠吧。

现在可惨了,只能批文件要无聊死了,我还想去一家即将开业的鬼屋,跟里面装成幽灵灰不溜秋的工作人员玩一玩呢。

叽里咕噜一大通抱怨完毕,津岛修治叹了口气,也不管身侧的这位卧底搜查官是否听清,便彻底摊在桌面装死。

毕竟按照剧本设定,无时无刻都遭受潘多拉亚克特监视的太宰治,是无法通过正常方式传达信息的。

在头顶煤油灯的照耀下,青年那架镜片过大的圆片眼镜因角度缘故泛着阵阵白光。眼角下压的双眸被遮掩,连同震颤不已的瞳孔也无人发觉。

色泽艳丽的果汁在杯壁内晃动,些许果肉纤维残渣残留,留下了磨砂似的红色纹路。

杯底与托盘相撞的清脆咔嚓声响起,宛若某种信号,替两人所在的酒吧按下了暂停键。

太宰治是在告知他情报,言语中透露了那三日被监禁的真相。

论感情欺诈,异能特务科中唯一的相关信息,只有潘多拉亚克特与米哈伊尔那一言难尽的复杂关系。

而那三日的米哈伊尔显然因某种原因,把无辜少年当做了害死他儿子的罪魁祸首。他将诸多报复手段施加在少年身上,甚至造成了他的终身残疾。

那之后,清醒过来的米哈伊尔彻底与潘多拉亚克特站在对立面。青年被迫撕下了伪装,怀着满腔怒火,前去追杀一切的苦痛根源。

而太宰治恐怕并不知晓费奥多尔监听了他搭档的电话。

毕竟电话接通的时间他早已失去意识,如今没有丝毫记忆,还以为异能特务科对此一无所知。

也因此,他会向坂口安吾刻意透露这部分内容。

这段已经过去三个月之久的惨剧,最令人感到胃痛的部分,在于几位涉事人员那混乱无比的关系图。

太宰治身为最大的受害者,无论身心都遭受了极为深刻的创伤。

即便如此,他依然强迫自己向前看去。为了摧毁潘多拉亚克特的阴谋,拖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躯,在黑夜中试图留住最后的光。

最核心的情报透露完毕,在那之后的语句里,少年紧接着提到了灰色幽灵。

还有一年才会发生的mimic事件。

好不容易平复下心跳的坂口安吾端起番茄汁,维持住日常交谈的模式,却难掩额角的盈盈冷汗,啜饮着果汁的同时问道:横滨有这样的鬼屋吗?

明年才会开业啦,但是我现在这个样子根本玩不了,只有让织田作代替我去了!

津岛修治摇摇头,即便语调轻快无比,眼底肆意滋生的雾气却愈发浓郁,毕竟织田作脸上表情就没见他变过,是最适合这种场合的人了。

天衣无缝与窄门,完全相同的异能力。

在剧本中的太宰治落下残疾无法解决这群灰色幽灵的状况下,森鸥外会派谁前去对战,答案不言而喻。

想通这一点后,坂口安吾下意识地攥紧玻璃杯,忍着心脏传来的揪痛感与神色晦暗的少年对视。

他只看到了一片无垠的虚无。

不得不说高光消除真好用,简直是居家旅行黑化必备。

打破这一室寂静的是不知何时响起的脚步声。

工作终于处理完毕,出现在门口的红发男人缓步走下台阶。他的短款沙色外套随意挂在手肘间,随着步伐的落下不断晃动着。

只来得及听到三个月未见的友人所说的最后一句话,还是与自己相关的内容,织田作之助开口询问道:什么场合?

织田作!好久不见!

背对着他的少年眼神一亮,动作急不可耐地转过身,差点因速度过快摔落在地,还是靠坂口安吾扶了一把才勉强稳住身形。

是说一个法国人要开的鬼屋,我跟安吾正讨论说织田作去的话绝对不会被吓到的。

津岛修治脸上扬起笑容,挥了挥仍绑在指尖的银色的小叉,提醒说:啊,不过不要带上孩子们,年龄太小的话禁止进入。

是吗,有机会的话我会去看看的。织田作之助答复道。

这种朋友间看似闲聊的话语,在知晓内情的坂口安吾看来却是别有深意。

太宰治既然刻意提起了孩子,恐怕预示着织田作之助收养的那五个孤儿会在事件中死亡。理由也很简单,正是因为织田作之助不杀人。

而为了将他逼上mimic所追寻的战场,将他在意的一切毁去是最简单不过的方式。

见到自家大本命的津岛修治心情显然不错。

他即兴发挥,念出那些含有潜台词的语句,仿佛笼罩于身上的所有阴霾因对方的到来消失。

还是算啦,因为是我想去的地方,织田作在旁边的话难得的气氛都破坏了。

毕竟mimic什么的他能处理一次,就能处理第二次。

织田作之助如同往常那样,顶着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充当着绝佳的聆听者。只是这一次,他并未急着坐下,而是站在津岛修治面前牢牢注视着对方,围绕在周身的气息愈发凝重。

不要小看一个顶级杀手的观察力。

太宰,手给我一下。

红发男人突兀伸出手,攥住了少年过于纤细的胳膊。不待对方来得及回答,便不由分说的将他手腕处的绷带解开。

咦,诶诶诶诶???

津岛修治如同猫一般的炸毛,被织田作之助的行为吓了一跳。

他尝试着挣扎,奈何被自己调整数据折腾到只剩一层血皮的身体太过羸弱,不得已只能挥舞着空闲的那只手向在场的另一人高声求救。

安吾救我!织田作生气了,呆毛都绷直了!

你判断的依据居然是根据呆毛吗?坂口安吾颇为头痛地推了推眼镜,习惯性的吐槽着。

他将那杯番茄汁放下,在少年身后一把箍住他的腋窝,防止对方继续挣扎,抱歉,这次我站织田作。

毕竟身体伤成这样,还是不要有太过激烈的动作比较好。

津岛修治仍在大声嚷嚷着,哇你们两个,我可是准干部!

这种时候拿身份压人无效,不要再挣扎了,太宰君是打不过织田作的。

我打得过!我真的打得过!

绷带轻而易举被拆下,触目惊心的伤疤裸露在空气中,饶是情绪鲜少外露的织田作之助瞳孔也不由得一阵紧缩。

肌腱被恶意挑断,看伤口的愈合程度,恐怕当初严重到拖延多日未处理,哪怕治疗再晚一步就会面临着截肢的风险。

也不怪太宰治为何站不起来了。

深蓝的瞳孔中隐隐有风暴在酝酿,织田作之助的声音难得冷硬,质问道:太宰,是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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