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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的饭食,显然也是为他准备的。

终于离开了恐怖分子巢穴的青年,握住餐具的动作过于生疏。在两位自称他父亲异能力者的示意下,他坐在餐桌旁同样铺有绒毯的座椅上,终于享用了一顿可以饱腹的午餐。

然而心中积攒了过多疑问的西格玛,只是囫囵吞枣地填饱了肚子,之后更是迫不及待的回归正题,语气颇为哽咽,那我到底是怎么出生的?我在沙漠中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这副面容了,为什会失去之前那么多年的记忆?

如果说自己的亲人是如此厉害的异能力者,为什么会放任他在沙漠中游荡,甚至还成为各种犯罪组织的奴隶?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无可奈何的内情?

没有之前。端着红茶杯的费奥多尔微微阖眸,以平淡却优雅的语气道出了事实。

你从出生开始到现在,不过是两年半而已。

今天一天受到了太多惊吓的西格玛,又一次僵住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

这么说吧,这世界上有一种在异能力之上的存在,它在世界中的表现形式为一本空白的书。这本书相当于一个万能许愿机,无论你写上什么都能实现

津岛修治在半空中伸出一根手指,以最为简洁明了的方式,解释着有关书的内容。

他在空中胡乱比划着,原本挂有盈盈笑意的嘴角绷直,语气回归到了严肃,前提是,所书写的内容必须像小说一样,拥有完整的前因后果。

书的限制条件,就是这样可笑,也不怪会被称作剧本。

艰难消化了过大的信息量,西格玛的表情回归空白,空洞到仿若灵魂都早已离体,喃喃自语道:我是从那本书中诞生的?

这么说他连正常人类都不是?

没错,被什么人在书页上书写了人生,由此诞生的存在。

津岛修治微微颔首,证实了西格玛的猜测,随后补充说:啊,不过我跟费佳并不是从书中诞生的,这方面还是跟你有区别的。

难道你们是书写者?想到还有另一种可能的青年焦急道。

也不是,非要说的话卷发青年深吸一口气,似乎在脑内想着合适的措辞,半天没能回答。

另一边,费奥多尔放下了茶杯。

他的神色晦暗莫测,紫红色的双眸深处流露出颇为复杂的情绪,我们就是书,而你,西格玛君,是我们合力才能成功诞生的生命。

第194章 捡孩子第一天

总之就是这么回事,怎么样,能理解吗?

自称潘多拉亚克特的军装青年轻笑着,那双本该色泽柔和的鸢色眼眸半阖,眼底深处似乎涌动着意味不明的暗光。

青年伸出手去,作势要将餐桌上空掉的餐盘收走。然而在指尖轻触上边缘的瞬间,内部只剩下吸油纸和食物残渣的瓷盘,霎时间消失不见。

并不清楚对方异能是什么的西格玛,只当这是潘多拉亚克特的异能力效果,没有展露出过多的讶异反应。

嗯。

他沉吟许久,艰难消化着脑内被迫接收的过大信息量,面色复杂地缓缓点了点头。

虽然还是很难接受,但我只是要知道一点就可以了白色与淡紫色相间的长发自青年的肩头垂落,他深吸一口气,言语间流露出释然的情感,我不是孤身一人。

仿佛只要为了如今的这一刻,曾经受到的再多苦难也无所谓了。

他在这世界上或许永远都不会有同类,但没关系,只要有着家人的存在,他便永远不会流离失所。

窗外的暴风雪不知何时愈来愈猛,呼啸的寒风卷起阵阵白雪的帷幕,猛烈拍打着玻璃窗,让那扇看似不怎么牢固的玻璃窗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

漫天飞舞的大雪彻底遮掩住了屋内人的视野,放眼望去,视野尽头的雪原仿若被漆黑吞噬,无法看清任何细节。

被窗外骤变的天气吸引了注意力的西格玛回过神来,他像是为自己的走神感到羞愧,红着脸面对餐桌上的两位青年,稍显迟疑地询问着。

西格玛,是你们为我取得名字吗?

不,是你自己。军装青年摇了摇头,并没有打算隐瞒这方面的信息。

准确来说是未来的你,我们提前通过书得知了这一点。自称费奥多尔的黑袍青年放下了手中的红茶杯,兀自站起身来,到壁炉旁的矮柜附近,翻找着放置在此处的几本厚重文学书。

在此的书籍,全部都是俄国文豪的著作。

他先是将那本《罪与罚》略过,覆盖有黑色手套的指尖缓缓搭上另一本装帧堪称艺术品的书籍,从诸多书本中将其抽出。

费奥多尔的语调一如既往的优雅,找到目标的他重新回到座位,将书本放置在自己面前,似是随意地提起道:不过按照现在仅有的信息,也有推测你是托尔斯泰的。

托尔斯泰咀嚼着这个陌生名字的西格玛表情茫然,再结合他所知甚少的信息量,艰难得出了某个结论。

难道我是俄国人?

面对一片空白的身世,西格玛被俘虏的这些年,也曾推测过自己曾经生活的地方。只是他的发色太过清奇,这种对半分的头发除了玩乐队的,完全想不出任何其他可能。

俄国人会有这种怪异的对半分头发吗?

气质优雅的黑袍青年并未表态,以标准的俄语念出了一串姓名,全名是列夫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

末了,他又微微摇头,回归了三人交谈用的日语,只不过这种说法尚未得到证实,就连我们也不能确定。

对于自己的本名究竟为何,西格玛抱有极其强烈的探寻欲。然而本该未听过俄语的他,同样听懂了费奥多尔所说的话语,就如他在被迫成为奴隶的那段时间相同。

明明没有修习过这门语言的记忆,猛然叫他去说某种从未听到过的语言,他也无法做到。

然而一旦听到例句,哪怕只是过于简短的话语也可以。他便能理解这其中的含义,并且牢牢握住开启一门语言天赋的钥匙,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完整的用这门新语言交谈。

也正是因为如此,被恐怖分子误以为听不懂他们谈话的自己,才能一次又一次从关押下逃离。

费奥多尔将面前的那本文学书递到西格玛面前,趁着对方接过书籍的空隙,声音淡然地询问了某个极其重要的问题。

那张车票还在吗?

欸?西格玛的表情空白了一瞬,大脑一时没能转过弯来,只能发出无意义的询问声。

他是大约在两年半之前从沙漠中醒来的,什么都不记得,连过去的人生也是一片空白。唯一拥有的,只是放置在手中的一张车票。

本来还在疑惑费奥多尔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询问的语句还没出口,西格玛猛然回过神来。这才想起对方也不是普通的人类,如果是书的话,能知道这件事并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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