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老大你就不要再责怪他了,出发点也是为我们着想。」周维勋跳出来替兄弟讲话。
看着吴啟河认错模样,河言硕也不多说什么,毕竟在这样的环境生存,实属不易。
三人躲在电线桿后,观察着舞厅状况,大大的招牌霓虹,周围光保鑣就四位,门口还有一位经理,正在招呼络绎不绝的人客,何言硕忍不住硕摇摇头,怎么这么麻烦。
墙上被风扬起的红色宣传单,招聘两字吸引了何言硕的目光,就是这个。
三人来到舞厅后门,看见员工们正在卸货,忙进忙出根本没人理,何言硕往前查看,此时一位员工手里抱着大箱子,没注意便硬生撞上,箱子里的洋酒全部打破在地,周维勋和吴啟河见状也赶紧上前帮忙。
如此大得骚动惹到当值经理过来查看,一开口就霹靂啪啦责骂那名员工。
「怎么做事的阿?赶快整理,这些可都是要招待黄老爷及西方贵客的,你做一辈子都买不起!再弄破你就不用来了!」说完还不忘轻哼一声。
何言硕连忙起身回应。
「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撞倒他,东西才会掉在地上,不关他的事。」
「喔,原来是这样,不过你是?」经理眼神稍微打量。
「我是来应徵的,看到贵舞厅似乎急需人手,而我刚好缺钱,又不小心打翻你们的东西,不妨就考虑我吧。」何言硕面带微笑。
一旁的周维勋及吴啟河听到老大这么提议,都没跟他们商量就自顾地决定,感到非常紧张,两人把头靠在他耳边小声的说话。
「老大,这样不好吧。没我们跟着你会很危险。」
「这计划行不通,要不老大,我们再从长计议,如果被他们发现我们有目的……」
两人都希望能劝退何言硕,如果真发生甚么,老大这一生都完了。
「那行~你跟我近来签个手续吧。」经理说完转身进去。
「别担心,我会想办法从搜查黄老爷身上是否有那把钥匙,如果真不幸被抓住你们就去警察厅报官,传到陆天行那他会帮我们想办法的。」何言硕在这身无分文,还只是个三教九流,若不是有陆天行这棵大树让他靠着,他也不敢大胆的自己行动。
听到老大这样讲了,也只能默默接受,何言硕向两人点了点头之后,便跟在经理后头进入。
他们来到人事室,经理递给他一张合同,上面写着雇佣条例。
「我们现在缺前场的服务生,月工资五十五块大洋,还不包含小费,在我们这行当里算最高了,如果看过没问题就签字,钱从今天上工开始算。」
这里的薪水待遇好像不错,做个几年就可买一栋房,哪像他在现代拼死拼活终于买了一间公寓,好巧不巧就被捲进这个年代,物价实在差的可怜。
何言硕在合同上签名盖章。
「对了,你叫甚么名字?」
「我叫孙言信。」
「嗯,你现在是正式员工,以后就叫我赵经理吧,我叫小陈带你去领衣服,顺便交待你工作。」
「好的,谢谢赵经理。」何言硕恭敬地点头示意。
赵经理勾勾手让小陈过来,「这位是新来的,带他下去换衣服,教他端茶递水,该怎么做你知道的。」小陈点点头表示知道该怎么做。
换好衣服后,何言硕跟着这位小陈来到厨房,各式各样的酒陈列在架上,一个托盘上已摆满四杯红酒。
「这个要端给八号桌客人,你帮我送过去。」
「好的。」
「要快点,这还有好多事要忙。」小陈说完立马离开。
何言硕小心翼翼的端起,没当过服务生的他对他来讲是种困难,硬着头皮也要做下去,他来到舞厅内,歌舞昇平好不热闹,现场喧哗,坐在台下品尝美食,看着台上舞女唱歌跳舞,也有舞池供人们玩,简直是一大享受,想想总归是想想,现实中还是要把该干的事干好,先找找黄老爷在哪才是。
为了容纳更多人,所以舞厅总共为两层,何言硕仔细的观察四周,是否有黄老爷的线索,终于瞧见二楼处有保标站岗,指不定就在那。
来到二楼看见沙发上穿着马大掛,留着鬍子的肯定是黄老爷,坐在他旁边的是外国人跟不知名商人,保标还这么多不好对付,反正他现在是服务生,假装过去送酒刺探。
才走到柱子边就发现一名可疑的人,身穿西服但不贴身,代表不是他的尺寸,手里紧紧握着东西,不知看着黄老爷那多久了。
何言硕警察也不是白当的,高度的犯案意味让他非常敏感,这里人这么多如果真出甚么问题就惨了,还在思考要不要前进,那人竟直接衝出去,拿着枪对准黄老爷,在场的酒客及黄老爷都来不及反应,枪响剎时响彻云霄。
所幸当时何言硕衝过去将黄老爷推走,他人没事,自己手臂却被子弹划伤,血流不止。
一旁的保鑣全部上前制伏,不让他有机会开出第二枪,那名男性被保鑣压跪在地上,没有反抗。
「好大的担子!竟敢拿枪射我,给你一百条命都不够赔。」黄老爷生气的大骂。
「呸!我如果不为我家乡伸张正义,我活着也必定要告发你,要死,死我一人足矣。」
那人坚毅的眼神,没想到早已将生死拋之脑后,看来他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这么做的,看在何言硕眼里,不免为他感到佩服。
因为造成不小的骚动,许多客人吓的鸟兽散,舞厅老闆跟经理也都赶来了解情况,在外守候的周维勋与吴啟河见此景,赶忙跑去警察厅告知此事。
「你家人是谁?为什么要派你来刺杀我?」
「我叫郭生泰,家里是以农业为生,日子已经不好过了,为何还要压榨地方农民?佃户无地可种,不然非得借款高价租回原地耕种,也因为这样我们几乎没饭可吃,父母因而病逝,你说!我们这样的痛楚要跟谁诉说?」
每句都字字血泪,实在是太惨了!小老百姓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而这些大地主每天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反差之大,何言硕顾不得伤口疼痛,逕自走上前,看着黄老爷。
「黄老爷,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此人,相信他也是一时衝动,所幸您无事这才是最重要的。」
黄老爷脾气虽大,也不是无理之人,也看在这小伙子替他挡那一枪,索性不把事情闹大。
「哼!看在你替我挨那枪的份上,我不跟他计较,但是…林老闆,舞听是你的,你认为现下该怎么处理呢?」黄老爷严肃地看向身旁的林老闆。
「我看交由军刑厅处理为之妥当,这也算是给黄老爷一个交代。」林老闆委实马屁拍习惯了,说的倒是挺自然。
何言硕伤口疼得厉害,用手摀着手臂不让血继续流下。
此时,穿着军警装的陆天行带领警队走了过来,他看了一眼何言硕,眉头紧皱。
「白町,将涉及兇手带回警局。」
「是。」军刑厅的手下们乾净俐落的将郭生泰及手枪带离。
接着周维勋与吴啟河也赶到现场,看见老大左手臂竟然流着鲜血,两人赶紧把他带出舞厅。
林老闆跟黄老爷见到陆天行礼貌性地问好。
「陆总长,非常感谢您及时出面,违法彰纪的刁民就是该好好的处理。」林老闆这墙头草见风倒的样子,听在陆天行耳里着实噁心。
「哪里的话,人民保姆本就该秉公处理,维持社会和谐安逸。」
「黄爷,您没事的话,那我就先行离开。」陆天行皮笑肉不笑的看向黄老爷。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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