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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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做公的划了两支船,又去了一个多时辰,并不见些回报。

拔涛道:“这几个都久惯做公的四清六活的人,却怎地也不晓事!如何不着一支船转来回报?不想这些带来的官兵人人亦不知颠倒!”

天色又看看晚了,何涛思想:“在此不着边际,怎生奈何?我须用自走一遭。”

拣一支疾快小船,选了几个老郎做公的,各拿了器械,浆起五六把桦楫,何涛坐在船头上,望这个芦苇港里荡将去。

那时已是日没沉西。

碑得船开,约行了五六里水面,看见侧边岸上一个人提着把锄头走将来。

拔涛问道:“兀那汉子,你是甚人?这里是甚去处?”

那人应道:“我是这村里zj。这里唤做”断头沟”没路了。”

拔涛道:“你曾见两支船过来么?”

那人道:“不是来捉阮小五的?”

拔涛道:“你怎地知得是来捉阮小五的?”

那人道:“他们只在前面鸟林里厮打。”

拔涛道:“离这里还有多少路?”

那人道:“只在前面望得见便是。”

拔涛听得,便叫拢船前去接应;便差两个做公的拿了叉上岸来。

只见那汉提起锄头来,手到,把这两个做公的,一锄头一个,翻筋斗都打下水里去。

拔涛见了吃一惊;急跳起身来时,却待奔上岸,只见那支船忽地搪将开去,水底下钻起一个人来,把何涛两腿只一扯,扑通地倒撞下水里去。

这几个船里的却待要走,被这提锄头的赶将上船来,一锄头一个,排头打下去,脑浆也打出来。

这何涛被水底下的这人倒拖上岸来,就解下他的搭膊来捆了。

看水底下这人却是阮小七;岸上提锄头的那汉便是阮小二。

弟兄两个看着何涛骂道:“老爷弟兄三个,从来只爱杀人放火!量你这厮直得甚么!你如何大胆,特地引着官兵来捉我们!”

拔涛道:“好汉!小人奉上命差遣,盖不由已。小人怎敢大胆要来捉好汉!望好汉可怜见家中有个八十岁的老娘,无人养赡,望乞饶性命则个!”

阮家弟兄道:“且把他来捆做个“粽子”撇在船舱里!”

把那几个尸首都撺去水里去了。

个个忽哨一声,芦苇丛中,出四五个打鱼的人来,都上了船。

阮小二,阮小七,各驾了一支船出来。

且说这捕盗巡检领着官兵,都在那船里,说道:“何观察他道做公的不了事,自去探路,也去了许多时不见回来!”

那时正是初更左右,星光满天,众人都在船上歇凉。

蚌然只见起一阵怪风,从背后吹将来,吹得众人掩面大惊,只叫得苦∶把那缆船索都刮断了。

正没摆布处,只听得后面忽哨响;迎着风看时,只见芦花侧畔射出一派火光来。

众人道:“今番却休了!”

那大船小船约有百十来支,正被这大风刮得你撞我磕,捉摸不住,那火光却早来到面前。

原来都是一丛小船,两支价帮住,上面满满堆着芦苇柴草,刮刮杂杂烧着,乘着顺风直冲将来。

那百十来支官船屯塞做一块,港汊又狭,又没回避处;那头等大船也有十数支,却被他火船推来在钻在船队里一烧。

水底下原来又有人扶助着船烧将来,烧得大船上官兵都跳上岸来逃命奔走。

不想四边尽是芦苇野港,又没旱路。

只见岸上芦苇又刮刮杂杂也烧将起来。

那捕盗官兵两头没处走。

风又紧,火又猛,众官兵只得都奔烂泥里立地。

别光丛中,只见一支小快船,船尾上一个摇着船,船头上坐着一个先生,手里明晃晃地拿着一口宝剑,口里喝道:“休教走了一个!”

众兵都在烂泥里慌做一堆。

说犹未了,只见芦苇东岸两个人引着四五个打鱼的,都手里明晃晃拿着刀枪走来;这边芦苇西岸又是两个人,也引着四五个打鱼的,手里也明晃晃拿着飞鱼钩走来。

东西两岸四个好汉并这伙人一齐动手,排头儿搠将来。

无移时,把许多官兵都搠死在烂泥里。

东岸两个是晁盖,阮小五;西岸两个是阮小二,阮小七;船上那个先生便时祭风的公孙胜。

五位好汉引着十数个打鱼的zj把这伙官兵都搠死在芦苇荡里。

单单只剩得一个何观察,捆做粽子也似,丢在船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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