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1 / 2)
萧惟也散去了心里那丝异样,苦笑一声,策马转身往将军府而去,自己多么不得公主殿下身边人的待见,他很清楚,所以也并未将方才那人的异样放在心上,他需要安排筹谋的事情还有许多。
只是萧惟并不知道,那人在离开之后并未如他所想的那般赶回去继续护送公主殿下回京,而是在燕州城内逗留了下来。
他在等人。
等一个最不应该还出现在这里的人。
“如何?你家主子可有决定了?”城西的一家酒楼内,秦恪端着酒杯慵懒地靠在椅背上。
“阁下已经将路给铺好了,家主还能如何?”中年男子冷笑。
“哈!”秦恪大笑一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却似乎尤觉不够,直接拿起了酒坛灌了一口酒,“的确不能如何!这次这个可不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可不会随你们摆布,而且,你们也没有证据证明他才是那个孩子不是吗?”
中年男子没有说话。
“而且,不管他是不是,只要这个计划成功了,对你们而言也没有损失!”秦恪继续道,“至少最后可将大周的皇室搅的天翻地覆!”
“不过是一个公主罢了,你便这般有信心?”中年男子冷笑。
秦恪眯起了眼,“我们拭目以待吧!”
“哼!”中年男子冷哼一声,“我家主子让我转告公子一声,可别计划还没成功便已经丢了自己的性命!”
“所有棋子都已经布置妥当了,便是我此刻死了也可以瞑目!”秦恪笑道,“你可知道为何你们这般多年来一直只能躲躲藏藏吗?因为你们瞻前顾后,怕这个怕那个!”
中年男子的脸骤然阴沉了下来,不过却并未与他争吵,而是直接甩袖离开。
秦恪不以为意,端起了酒坛又灌了一口烈酒!目光氤氲地看着前方阳光无法照到的阴暗角落,此时那里似乎站着一个人,威严如山,“父皇你那宝贝女儿现在还在以为我给她下药是为了毁了她的名节,是为了要羞辱她,为了阻止她**司楠,甚至为了将秦阳拖下水哈哈她可是你养出来的女儿,我怎么可能相信她会为了秦靖去牺牲色相?你怎么会教出这般一个没有廉耻的女儿来?可也正是因为她是你教出来了的,所以,她绝对不会为了所谓的贞洁而不要自己的性命,所以,她一定会上当!她一定会——”
他盯着前方,面容渐渐狰狞,突然,猛然起身将手中的酒坛砸了过去,将那道人影彻底销毁,“以她的性子,便是无法改变结果也绝对不会全部顺了我的意,所以,她绝对不会找许昭的!而我们的公主殿下那般高贵,更不可能随便找一个人!父皇,你唯一的失策便是忘了你这位宝贝女儿还是一个小姑娘!更不应该将拿一个可以让她芳心大乱的男人来磨练她!父皇,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他跌坐回了椅子上,“这就是报应——呵呵哈哈哈——这就是报应!”
萧惟回了将军府后便直接去找了司楠,将公主殿下的计划转达了给他,司楠自然全力配合,以最快的速度将需要运回京城的证据以及那个厨子都给准备妥当了。
便在离开之前,受尽了酷刑都不肯开口说一个字的人却是开口了,他提出来要见司老太君。
而经历了寺庙危机之后,原本便不好的司老太君更是虚弱了,不过司楠还是将这事告诉了她。
“常安”司老太君眼眸更加的浑浊,“我记得这个名字是你父亲给他取得,那时候他只有十来岁,还是个孩子,躺在街上奄奄一息,是你父亲将他从鬼门关给救回来的,他的家人都死在了胡人的手里,被你父亲救了之后还哀求你父亲,让他从军上战场杀胡人去,可是他身体太弱了,去了军营连刀都拿不稳,如何上战场去杀敌?你父亲怕他会做傻事,便将他安排到了将军府的厨房,还告诉他,他一定会杀尽胡人,为他的家人报仇,当时我也在场,他就跪在你父亲的面前,痛哭流涕,最后,留在了将军府,这一待便是三十年,三十年在将军府成了家,生了孩子,整整过了三十年!这样的一个怎么可能出问题?怎么可能会是胡人的细作?”
“安嬷嬷的家人出事之后,她接触最多的便是他!”司楠道,“而且,他也算认了。”
司老太君沉默。
“老太君若是不愿意”
“不。”司老太君摇头,“人是你父亲带进府的,即使记得这件事的人已经没有几个了,但是,终究还是司家的责任!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三十年后的今日,他才动手。”
三十年间,他有的是机会让司家万劫不复。
“走吧。”
司楠小心翼翼地抚着祖母去了牢房。
“老太君。”受尽了酷刑都不开口的人,如今终于开口了,或许三十年的主仆之情到底还是在他的心里留了些什么的。
司老太君拄着龙头拐杖,目光恢复了往日的锐利,“你见老身,可是有话要交代?”
“我本是胡人。”常安开口,那张饱受酷刑的脸没有一丝的表情,“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子民。”
“子民?”司老太君皱眉。
常安没有解释,“这三十年来,多谢老太君眷顾,若无老太君与将军,便无这三十年的常安。”
“你入将军府,从开始就是处心积虑的。”司老太君道。
常安道:“是。”
“那为何现在才下手?”司老太君问道。
常安道:“如今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一个人隐藏三年已经是艰难了,可你藏了三十年。”司老太君道,“而且,你想见我,不正是有话想说吗?如今有什么比这个更有意义?”
常安笑了,可是却显得更加的狰狞,“不过是一些阴差阳错罢了,让当年那个发誓要为狼王立下奇功的少年被遗忘了,焦虑无措过后,他为了活下去,便只能欺骗自己,他就是常安,就是将军府的下人。”
“你的妻儿”
“老太君是想问我的妻儿的死是不是也是我下的手?”常安接了她的话。
司老太君抿紧了唇。
“是。”常安道。
司老太君神态并没有多大的变化,或许在发生了这般多事情之后,已经没有什么是她无法接受的了。
怎么便不会是他呢?
细想当初他的妻儿一个一个地病逝,便已经许多的征兆,只是那时候,谁也没有想过问题出在了他的身上罢了。
谁能想那个疼爱孩子爱惜妻子的常安居然会是胡人的细作!
“你想见我,到底为了什么?”司老太君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常安道:“常安有一事相求。”
“说吧。”司老太君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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