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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掂了掂她的身子,抱着人快步上楼。

温柔

次日清晨,琬宜又被他闹醒,一睁眼入目便是他的头顶,男人正埋首于她双峰间深嗅,掌握在他手里的两团从乳肉到乳尖儿都沾了晶亮的口水,他此刻又含住其中一只舔吮,浪荡的模样瞧着是恨不得有两张嘴。

琬宜昨晚被他狠狠地折腾了三回,此刻腰酸背疼眼皮直打架,伸出只手无力地推搡他,“有完没完……”

“不喜欢吗……”

他完全没有把人吵醒的愧疚,反而还勾唇笑,手伸到床头取来个安全套当着她面慢条斯理撕开,贱贱的表情骚得不能再骚。

“你克制点吧……”

琬宜实在是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劝人节制,实在是担心他年纪轻轻就肾亏,到时她还得面临要不要离婚或者偷情的抉择。

戴好套的青玄分开她腿沉腰进洞,对她的劝阻充耳不闻,琬宜还欲再劝,他俯身靠近及时以口封唇,同时一手扯过来被子把彼此从头到尾盖住,温暖的房间里一时只听得见床铺摇晃的咯吱声,被褥起伏旖旎暧昧。

完事后青玄洗了澡只觉神清气爽,比出门跑几公里舒坦得多,被窝里的女人呼吸轻浅还在熟睡,他理了理她凌乱的发丝,往饱满的粉唇又嘬了口起身离开,一走出卧室,温柔的表情瞬间冷沉下来,边下楼边拨出去个电话,接通后简短地打过招呼,又告诉对方:“我现在过来,半小时到。”

青玄驱车出了小区,绷着一张脸神色严肃,越靠近目的地越深沉。

车子最终在看守所门口停下,下车时手机铃响,还没接听对方已挂断,接着听到个声音喊他:“青玄,这里。”

青玄顺着声音望去,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站在台阶上朝他招手,他大步走向对方,到近前后点头喊了声“陈叔”。

两人往看守所里走,对方拍了拍他肩膀,边走边问:“半小时够吗?”

青玄又一颔首:“麻烦陈叔了,我跟他说几句话就出来。”

“行,那我先去做其他事了,有事叫我。”

“嗯。”

把他带到一个房间门口,中年男子调头离开,他推开房间门,入眼便是方平阳憔悴不已的脸,戴着双手铐坐在张长桌后面,见到青玄进来,灰败的眼睛瞬时恢复神采,满脸希冀望着他焦急地说:“青玄,你这次一定要帮帮我,帮帮老师,琬宜呢,琬宜怎么没来?”

他朝门的方向张望,青玄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告诉他:“她没过来。”

青玄叩了叩桌面,神色冷冽:“你昨晚怎么说要给她道歉,还有,为什么说她可以帮你?”

他左右摆头,跟魔怔了一样,“你不懂,你不懂,你让琬宜来……”

“她不会过来的。”

“青玄,我知道错了,老师错了,看在我是你老师的份上,你让琬宜过来,我给她磕头认错,她心软,一定会原谅我的。”

“等我出去了,我一定报答你,摄影界很多大师泰斗都卖我面子的,你想要什么资源我都可以帮你介绍。”

他低声下气地哀求,神色仓惶地说了一大堆,青玄听着眉头越皱越紧,看了眼腕表的时间给他下最后通碟:“我给你五分钟把前因后果交代清楚,至于谢琬宜那边,她会不会帮你我不知道,但我可以确定的是,你如果不抓紧时间利用好这五分钟,我保证结果会比你预见的更糟。”

青玄不喜欢仗势欺人,但不代表他不会。

方平阳忽而全身僵住,张着嘴眼睛不眨呆滞地望着对面的他,几秒后似才回味过他的话来,混浊的老眼一红,哽咽出声:“青玄…老师真的知道错了……”

方平阳扭转过头去,目光躲闪,说:“你爸跟琬宜的事,当初是我一力撮合的……”

他两臂环胸挺直上身端坐,拳头下意识收紧,“说清楚。”

“就是那一年…嗯…七年前的春季…你爸来学校开了场讲座……”

“讲座解散之后,我代表校方负责招待他,琬宜,琬宜也过去了……”

准确的说,是被他哄骗过去的,彼时谢琬宜是他的助教,后者以拿文件为理由把她喊到酒店,吃饭的地方就在学校附近,她很快就赶了过来,知道他在招待学校的贵客,不敢冒然进来站在包厢门外打电话给他。

方平阳喊她来的目的本就不是为着文件,他不着痕迹地瞄了眼近旁的叶天澜,吩咐她直接进来拿没关系。

一墙之隔而已,琬宜想着拿到东西就走,进门后方平阳却没把东西直接给她,吩咐服务员添了把椅子,让她坐一会吃过了再回去。

好巧不巧,新添的椅子就放在叶天澜旁边,后者自她进来就留意到了她,不说视线焦灼在她身上,即便只短短的审视了几秒也足够让琬宜不舒服,这种眼神她见得太多了。

可下一秒对方又和煦的笑,温文尔雅让人如沐春风,琬宜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面上勾出抹牵强的笑,心里却忐忑得不行。

一桌七八个人全是学校的老师领导,就她一个女学生,也是全场唯一的女性,方平阳见她只埋头吃菜,佯装生气:“琬宜你别光顾着吃,敬叶总一杯啊,你今年马上毕业找工作了,在叶总面前混个眼熟,比你多跑几场宣讲会强。”

说罢桌子底下踢了踢她,其他人也出声附和,她那时候傻得很,真就硬着头皮举起了酒杯,白酒下肚恶心得要吐出来,瞥见方平阳不赞同的眼神又生生咽下去,还是叶天澜递了湿巾给她,琬宜接过来擦嘴,连带呼吸都喷着酒气。

等她放下酒杯,方平阳笑眯眯的继续跟叶天澜说客套话:“叶总能来我们学院演讲,实在是本校学生们的荣幸,琬宜也算是代替大家敬您一杯了。”

巧言令色,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叶天澜笑了笑摆手,无奈地说:“这趟来贵校演讲倒是其次,主要就想见见我家孩子跟他吃个饭,谁曾想他跟我赌气又不在学校,只能劳烦在座诸位陪叶某吃一顿了。”

方平阳略一思索,眼中精光闪过,急忙笑答:“不麻烦不麻烦,荣幸之至。”

正要再问叶天澜的孩子是谁,这时在坐的另一个院领导举起酒杯敬他酒,方平阳只得暂时压下疑惑。

琬宜找到机会,压低声音说道:“老师,我一个室友没带钥匙,我得回去帮她开个门,您要不把资料给我,我就不打扰老师们了。”

对方指揉眉心三分微醺状,忽略她的理由亦低声答:“东西放车上了,我现在走不开,要宴席没一会儿结束,你再坐会儿,等会我们一块儿下去,我拿给你。”

接着不经意地提起另一个话题:“论文改好了吗?事关你的毕业,务必要重视。”

她垂下脑袋,踌躇犹豫地答:“正在改。”

“嗯,改好了发给老师帮你看看,早点定稿也能早点放心,延期毕业就不好了。”

她轻轻回了声嗯,手攥紧衣服的下摆,却不再提要走的事了。

方平阳那晚喝多了酒,再之后的事就记得不大清楚了,印象中又让她敬了几次叶天澜,酒这个东西,一旦上了桌就只有零杯和无数杯,从她喝下第一口时就别再妄想全身而退,把女人灌醉向来是大部分男人爱干的事,身为整个包厢里唯一的女性,在座的其余人哪个不是人精,找她喝酒的理由信手拈来各种各样,她一啤酒都喝不了半瓶的女孩哪挡得住这种轮番上阵的攻势,不多时便醉得面若桃花不省人事。

接着他就把人扶出酒店,亲手送上了叶天澜的车。

方平阳那晚上也醉得不轻,可对这个细节记得一清二楚,记得太清楚了。

昏沉的谢琬宜下意识抓紧他的手,指甲在他手背抓出印子,他毫不犹豫地抽手大力关上车门,只听“砰”的一声,既是开始。

却也结束了。

“青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两手捂脸,后悔不迭地说着,“我被检举的事,肯定是琬宜在报复我,她在报复我,现在只有她有办法救我,青玄,你帮我把她喊过来,求你了……”

他戴着镣铐的手忽然抓住他,如同宣泄一般仓惶地低吼:“求你了!把谢琬宜喊过来!”

青玄垂着脑袋,不言不语失魂落魄的,被他这一吼神魂归位,顿时面露凶光猛一掀桌将他推倒在地不管不顾地踢打。

可惜没打死他,不过才揍了几拳,对方的痛叫声引来了外面看守的警察,他称呼“陈叔”的人也赶了过来制止,抓着他肩膀摇晃:“青玄,你冷静冷静,发生什么了?”

他失去力气跌坐在地,瞧模样是冷静下来了,目光呆滞傻愣愣地摇头,忽而又站起身脚步恍惚地出门离开。

一步一步的,终于走出阴暗的室内到达蓝天底下,他抬起头,婺陵的冬天罕见的出了太阳,温暖的亮光晃花人的眼睛,他揉了揉发红的眼皮,垂眸看向掌中的手机,锁屏是她站在窗户边看雪花的那张照片。

二十四五岁的年纪,纯真无邪的脸庞,不止是容颜,就连时光都美好得不像话。

这么好的人,现在成了他的妻子。

一念及此,青玄眼眶发酸,扬起个比哭难看的笑容,不由得又猜想,她现在在做什么呢。

他都这么卖力了,应该还在睡觉吧。

“叶青玄,你个心机婊,长本事了啊。”

青玄身体一僵,缓缓抬起头朝声源处望去,她两手插兜撇嘴瞪着他,身上套了件枣红色的大衣,里面是简单的白毛衣黑裤,披散着长发肤白唇红,他的重点却在她穿着的鞋袜上。

她总是穿露脚踝的高跟鞋,冬天也不肯收敛,青玄教训过她几回,一面又买来平底的毛靴和毛线袜要她记得换,她却嫌丑坚决不穿。

而此时此刻,不远处的她脚上正踩着那双白毛靴,姜黄色的毛线袜把两处脚踝裹得严严实实的。

连带着他的心口也被捂得严严实实的,酸胀得厉害,身心乃至双眼都再无法抵抗她的温柔,大步流星走上前拥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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