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qq.COm 意料之外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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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他们一直在从前得罪过的人里寻找幕后主使,这没毛病,无冤无仇谁闲得没事收拾他。他们一直揪不出这人的原因,是因为对方根本不在国内。

袁子琛找到那伙打手的头头,而那头头说,这活儿是别人转手给他的,就像外包公司又委托更小的外包公司一样,收拾李天的任务到最终执行阶段,已经转了好几手。

为找到根本源头,袁子琛可谓大费周章,每天都有新结果汇报上来,又都不是终极答案,调查拐了山路十八弯,最终才锁定一个人,就是被李天设局拉下马的H领导。

H领导家有发妻和独子外加一老父。妻子知道他管不住裤裆,但能接受设定,睁一眼闭一眼。儿子不怎么省心,表面是出国念书,实则是在国内惹了事,闹出人命官司,被H领导想方设法洗白了送出去躲着。妻子借口陪读跟着出国,眼不见他心不烦,儿子是爷爷带大的,祖孙俩分不开,老爷子就也去国外养老了。

再坏的人也有优点,H领导的优点就是把家人保护得很好。他出了事,妻儿老小一点没受牵连,但消息不知怎么还是远渡重洋传进老父耳朵里。那耄耋老人得知儿子出事,一口气没顺过来直接驾鹤西归。

H领导那些行径,妻儿都知道几分,更清楚他精得很,轻易不会被人拿捏住,必然中间出了岔劈才有这样的结果。

一家老小在国外生存的经济来源半数要靠H领导,他一落马,相当于他们口粮断了,还急没命一个。全家跟老爷子最亲的就属H领导的儿子。这位官二代不是省油的灯,从小惹事到大,狐朋狗友一群。爸爸倒台断了粮,爷爷去世没人疼,此仇不报非人哉,便委托国内的朋友查清究竟是谁设计了他爸。

打李天的人正是他查明原因后安排的。

出来混迟早要还,李天也明白早晚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料到来得这么快,他以为自己能像师父那么运气好,干了这么多年还太平无事。

袁子琛讲完这些,人就低头沉默。

万晴听完袁子琛的话,跟他道声谢,转头安慰李天:“知道是谁干的就好,要出气他也出过了,应该不会再有事。”

李天点点头,拍拍她的手说:“我想吃冻梨,媳妇儿去给我买点呗。”

万晴交代袁子琛有事叫护士帮忙就好,一溜烟出门给他寻么冻梨去了。

袁子琛皱眉头咂舌:“霜降还没到呢,哪儿有冻梨给你吃?是不是有什么话不好当她面说啊?”

“大舅哥英明,我猜你应该也有话想背着她告诉我。”

“所以我还得谢谢你想招把她支走呗。”

确认万晴走远,袁子琛小声告诉李天:“这事儿根本没完,那官二代要的不是你的腿,是要你给他爷爷偿命。当然了,究其原因是他爸行事不端,可他总不能拿他爸怎样,只能对你下死手出恶气。”

估计是钱没给到位,也是万晴神勇救了李天一命,让他逃过一劫。官二代知道当日让李天跑了,觉得遥控的方式不靠谱,正准备回国亲手安排收拾他。

袁子琛拽过椅子凑到李天身边,继续小声说:“我要背着她说的说完了,该你了。”

李天垂头犹豫一会儿,再抬眸已经换上副坚定面孔,一字一句交代袁子琛:“既然你当万晴是妹妹,那我这当妹夫的拜托大舅哥一个事。一旦我有什么意外,我是指类似我弟弟遭遇的那种意外,你替我照顾好她,保护好她。”

这话惊着了袁子琛,满脸狐疑问:“咱俩什么时候有这种托妻献子的交情了?你那几个兄弟担不起这责任么?”

李天摇头道:“他们当然担得起,但多一个人护着她我就多一份放心,而且你和他们还不一样,论能力和手段,我只服你。袁子琛同志,保护弗洛伊德女孩安稳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咱能不提这事么。”想到这茬袁子琛就来气。

说话工夫万晴回来了,手里真拎着一袋子冻梨,气喘吁吁兴奋地邀功:“跑了好几家水果店,都说没到季节没冻梨卖,最后去超市买瓶水,看见人家冰柜里冻着一盆,说是冻着自己吃的,硬让我买来了,我厉害吧!”

“厉害厉害,我媳妇儿最厉害!”李天还能说什么,夸就完了。

为防狗粮吃过量中毒,袁子琛起身告辞,离开前打趣万晴:“你俩好好的,哥哥去努力赚钱给你们挣大红包。”

他前脚一走,后脚李天就变了脸,嘬着冻梨汁嘟囔:“你说这都什么事,打一炮打出个大舅子来。”

隔壁床病人和家属脸都听绿了,万晴没好气儿拧他一把,让他说话注意点,别啥都咧咧,不是谁都像他们似的玩那么开。

李天不以为然,反正也快出院了,出了病房谁认识谁啊。

到了晚上,万晴留下陪夜,隔帘一拉,李天让出来一小溜床,她小心回避着那条伤腿躺上去,俩人一挨上就抱着开亲。

刚住院那阵子,李天虚得连晨勃都没有,这几天开始返阳了,一到万晴来陪夜他就惦记搞黄色。记挂他身体状况,万晴对他盛情邀约一直严词拒绝,最多容他亲亲抱抱,连撸都不给他撸,还不知从哪儿学来一套中医理论应付他。

“肾是主骨的,撸管泄肾气,对你康复不利。”

李天死皮赖脸争取:“那我就不射呗,你摸摸它,让我过过干瘾也成吧。”

万晴不从,还说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连嘴都不让他亲了,这才让李天老实下来。

求婚的喜悦还没过劲儿,今晚李天稍微放肆了点,万晴也开了特赦,虽然仍没往他下半身伸手,但由着他一边接吻一边把手伸进上衣里揉胸。

不过再揉下去肯定要出事,万晴发觉内裤湿了,松开嘴,脑袋搭在他肩头,压下声低喘。

李天虽然舍不得,可也只能忍,搂着万晴吩咐她:“明天你回家把咱俩户口拿出来,出院咱们直接去民政局领证。”

万晴点点头,嘻嘻笑着又往他怀里贴了贴,自嘲一句:“我要二婚了。”

“净扯没用的”,李天佯装生气拍她胳膊一下,“你是有经验了,哥没有啊,万一将来哪做的不对不好,你可得提点提点我知道不。”

“你很好啦,不然我才不敢把自己交代出去,怕了。”

“哥有信心,肯定能当个合格好老公,挂锦旗拿奖状那种。”

说着李天就开始对婚礼展开联想,好像他才是要当新娘子的那个。他吧啦吧啦说一堆点子,每一样万晴都满意得很,直到伴娘环节她卡了壳,小声哔哔:“咋办呀,我就冰冰一个伴娘,你有三个伴郎,这也不对称啊。”

“你把小梦子叫来呀,还有小涓,她不也没结婚么,这不对称了嘛。”

这伴郎伴娘阵容绝对世间少有,亏他能说得出口。

她睡过的,他睡过的,她俩一起睡过的,她前夫睡过的,还有差点睡了她的,也就郝家安和李全跟她清清白白。

想到李全,俩人都沉默了。

李全这几天一点好转都没有,医生对此也没有新的解释。

李天摸出电话,想告诉爸爸他要领证了,或许能让老头稍微开心点。

解锁屏幕,他看见袁子琛发来一长串的消息,就刚刚发的,当时他们正腻糊糊亲着,没看见消息提醒。

H领导的儿子即将回国,目前他们在医院,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动作,但为保他俩绝对安全,袁子琛建议他出院后,带万晴躲出去一段时间。

李天握手机的手瞬间绷紧,人也呆望着屏幕不动,万晴发觉异样,抬头问他怎么了。他忙转移话题,捏捏万晴做孕埋的胳膊说:“我在想,这个东西可以取出来了。”

以为李天着急当爹,万晴扭捏了:“我还不想这么快要孩子。”

“那哥戴套呗,多大点事儿。”

万晴脸一红,说:“用套……不爽。”

“那哥就结扎去,现在医学发达了,这玩意有半永久,想要崽了再做复通就OK,反正不用你遭罪,我查了一下,孕埋对女人也不是一点危害没有。”

俩人就此开始东拉西扯聊夜话,唠到万晴打哈欠的时候,李天连孩子名字都想好了。

第二天吃完早饭,陪着李天挂完点滴,大夫过来说他恢复得很好,差不多明天就能出院,于是万晴乐颠颠叫来崔明朗接她回家,准备把户口簿拿过来,出院直接去民政局登记。

他俩没把这事透露给郝家安和崔明朗,准备领了证再吓他们一跳——

报应不爽,因果循环。

118深渊尽头

李天满腔欣喜等万晴回来,等来的却是拿着手术知情同意书的大夫,告知他万晴正在手术。

眼科手术室,万晴正在里面,她的左眼球需要摘除。

二三兄弟闻讯匆忙赶过来,看李天正瘫坐在轮椅里,伤腿搭在椅子上,人僵得像尊石雕。

郝家安急得跳脚,大声问他:“怎么回事?五万怎么啦?”

李天置若罔闻,纹丝不动,郝家安死命摇晃他逼问,他才缓缓抬头看看兄弟俩,木然地哼哼出一声:“我不知道。”

崔明朗抬头看看手术室的红灯,转身跑去打听,问了一圈有了答案。

就在距离医院一百米都不到的地方,万晴被人袭击,凶器是一把瑞士军刀,有锯齿的刀头直戳进左眼。她被人搀着跑进医院时候,那把瑞士军刀还插在她左眼眶里,眼球肯定是保不住了,没伤到脑已是万幸。

一个二十几岁马上要当新娘子的女孩,忽然之间没了一只眼睛,居然也是种万幸,果然医院才是人间炼狱,一点点的幸运都值得庆贺。

崔明朗跑去办理交费和住院,郝家安冷静下来点后握紧李天的手,冰凉的,手心全是冷汗。

有件事他不得不问:“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么一天?”

李天强憋着眼泪不掉出来,咽了口唾沫把袁子琛昨晚的话重复一遍,说八成是那位官二代回国了,他安排人干的。这件事他还没来得及跟他们讲,打算出院后再说的。

说完这些李天当场崩溃,用力捶着头咆哮:“都是我害的,都怪我啊!”

李全和万晴接连出事,对李天而言无异于天塌地陷,他自己又是这样的状态,就算祸不单行,也来得太过集中点。郝家安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万晴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同样心如刀绞,只能摁下李天捶打自己的手,陪他一块抱头痛哭。

万晴没了一只眼睛已成定局,有件事李天必须弄清楚,究竟什么人对她下手,是那官二代,还是另有其人。他缓和下情绪,稳住声音,拨通袁子琛电话,把事告诉了他。

袁子琛大为震惊,问他打算怎么做,需要他从旁协助的事,他义不容辞。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李天声音里都是苦,“我打算报警。”

他在明,敌在暗,警察弟弟不在身边的李天能力有限,虽然调取街路监控的事郝家安能做到,但对比凶器上的指纹,他们谁也没这本事。

袁子琛还能保持理智,叹口气说:“不是我打击你,凶器上恐怕不会留下有价值的指纹了。假设指纹还有,立案侦查找到行凶者,如果只是受雇来伤人的替罪羊,那他肯定做足了认罪的准备,问不出什么,如果不是,就是你曾经坑过的人亲自动手,那么警方追问下,势必会带出你从前做的事。”

此事非同小可,李天的手并不干净,一旦牵扯到过去,不光自身难保,更会连累李全。

他们兄弟合伙干的桩桩件件,表面上打着政治正确的旗号做点为民除害的事,实则扒到内核逃不开私自执法和法外执行,是一种亵渎法律的堕落正义。

这一点李天可以不在乎,但李全不行,他豁出性命换来的立功不能因此丢了,更不能让他人还昏迷着,就背上“黑警察”的恶名。

人生第一次,李天茫然无措。

袁子琛安抚他,说他那边会想办法查,李天这头也别闲着,监控该调就调,最后又叹口气说:“这医院的眼科有我熟人,我马上过去安排一下,等我。”

挂断电话不久,万晴的手术结束,病床一推出来,郝家安立马推着李天迎上去。李天急得话都说不出来,死死扳着病床边不松开。

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有气无力拍了拍李天捏到起青筋的那只,李天忙喊着:“媳妇儿你醒啦!”

“我本来也没睡啊……”万晴声音细得像蚊子。

推床的护士先是夸了句“你老婆真坚强”,接着告诉李天,因为事发时万晴吃过东西不到半天,不能全麻,只能局麻,到最后缝合时麻醉剂已经不能再打了,她抓破了床单都没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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