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2)
李沛想起自己从小到大修习内功的悲惨遭遇,哭丧脸道:“常叔叔,我……我真的不行。”
“鹤泽撑不了多久,我们的姓命都在你手上,快记!”说罢竟流畅的将松鹤门前五层心法背了三遍,每背一句就用刀柄点指李沛身上的穴道,大概为她讲解。
李沛心里叫苦不迭,爹娘师兄们何尝没试过各种奇招异法,奈何自己在内功上就是不开窍啊。她几次想开口劝常昆别背了,干脆让自己跳进怪物嘴里捅个对穿。
常昆见她心不在焉,气的拍她脑袋:“你师兄快撑不住了!现在不是畏难的时候!”
只见怪物几乎要击中张鹤泽,他却忽的将绳子一松,怪物刚把两只被困的触手抽出,张鹤泽一个跳跃又以捆仙绳缠住另外两只,如此操作了好几次。几番戏耍下来,碧鲵杀意更盛,张鹤泽却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了。
常昆振声到:“不要恐惧心法,内外功法一体两面互为相通,外功练得内功就练得。什么都别想,我再背一遍,你记也得记,不记也得记!气起丹田”
李沛皱着眉头看了看苦苦支撑的张鹤泽,终于郑重点了点头。常昆又一次边背边演示真气通路,这次李沛闭上眼睛,周围的杂音渐渐变小,只能听到常昆诵经般枯燥的背诵。其实前心法三层她已经掌握,顺着常昆的指点真气缓缓流动,比平时顺利不少。李沛专心致志感受着气涌,先是觉得丹田内冒出一股暖流,入了四肢百穴,渐渐奇异的感觉生起,好像浑身充满汹涌的力量,又很想将这洪水般的力量释放。常昆的声音停了,李沛却紧闭着双眼浑然不觉。忽然她猛的睁开眼睛出掌,刹那间将散落在地上的墓石拍成了碎片。
在这地下暗室,她居然直接突破了第五层。
“……”李沛反应过来,不可思议般举起双手,翻过来覆过去的看。
“很好”常昆终于满意的点点头,“从前你苦练不成,虽然总是失败,但也是慢慢聚沙成塔的过程,底子是有的。还能再做一次吗?”
李沛点点头,如法炮制,又击出一掌。
张鹤泽不知他们在搞什么,身子都快被触手抽散架了,还得时刻提防被卷住活吞,苦不堪言。带着哭腔喊:“大哥大姐好了吗!啊!”他分神的一瞬间,暴怒的碧鲵将触手伸到最长,呼的将他卷起来。
常昆却像没听见一般,继续道:“你能出掌,以气运刀就难不住你。刀是你身体的延续,内力可以从掌心发出,也可以从刀身发出。刀既是臂,臂也是刀。”
张鹤泽自肩膀往下全被死死缠住,陷入一阵绝望。这回他终于清晰的见到碧鲵的口腔结构,也看见它的食道一张一缩的蠕动,显现出蠢蠢欲动的样子。张鹤泽闭上眼睛,心道万事休矣,又想早知就答应乔妹妹段姐姐的求亲了,现在死也要当个光棍,苦也苦也。
忽然他身上一松,咕溜溜滚到地上,他睁开眼,看到不可置信的一幕:攻击他的触手被齐根切断,伤口喷泉一样冒血,断肢痛苦的扭动,好像仍然有生命一样。李沛提着刀,杀气腾腾的站在碧鲵前方几尺处,刀锋淅沥沥滴着血。不及他怀疑,李沛再次出招,一计落叶飞花,半条触手再次落下。
那怪物吃痛后退,李沛步步紧逼,她打斗时本就好胜,却在碧鲵这几番吃瘪,早就攒了一肚子火。当下势如破竹,砍瓜切菜一般攻了上去,只觉得真气源源不断的涌出来,刀锋势不可挡。
怪物又中了一刀,狂性彻底激发出来,不退反进,触手几乎扫塌墓室,狂怒之下竟几次张嘴欲直接吞掉李沛!幸而李沛始终在地面上活动,任它如何努力也是角度不对。碧鲵气急,蓦地用两只触手卷起地面上石棺的盖子,欲将李沛拍扁。
李沛灵巧一跃,沿触手向上奔跑,突然腾空而起!
张鹤泽早被常昆扶到一旁,此刻望向李沛,觉得眼前的画面好像静止了一般——只见李沛两腿在空中蜷缩,双手握着刀柄,将全身的力量压在刀上,刀锋泛着蓝光。她的身形到达顶点,忽然直直下落,连人带刀如离弦之箭般破开四周一切,直插碧鲵的头顶!
一切不过瞬息之间。
碧鲵身形一顿,鲜血从头顶的创口流下来,触手一松,举着的棺盖从空中落下,砰的落在石棺上,恰好盖住整个棺身,令它得以恢复被盗前的原状,只是棺盖摔出不少裂纹。
紧接着它晃了晃,似是想用触手撑住什么,东摇西摆,终于轰然倒下。头部几十支眼睛不甘的张开,映出了几十个挺身而立的李沛。
“你输了”李沛冷冷道。
所有眼睛一齐闭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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