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春 第6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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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银牙咬的死紧,话音却放得更加娇柔:

“啊呀,那岂不是劳累裴御史,本宫该以何等礼节作馈?”

她语调婉转,媚眼不过轻轻挑了挑,便轻易将裴时行的呼吸并魂魄一道勾走。

裴时行被她的一双玉手吸引住视线。

她仿佛是在系起衣带,却又将动作放得极缓极柔。

当然男人私心里觉着,这衣带其实没甚必要再系了。

只因滴答坠流珠,却是摁也摁不住,已涓滴洇湿了大片痕迹。

“元承晚!”

她就是趁着他此刻怀抱孩儿不敢动作,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惑他。

“嗯?”她已是这副情状,甚至右手还在徒劳地堵着,却偏偏作出满面无辜姿态。

一双清透的眼都蕴足了江南三月的春.水,又在眼尾轻轻挑起。

“裴大人怎的了,可是我做错了什么事?”

她水目里透出惊惶,哀求道:“我年纪小,还请大人莫要责罚。”

裴时行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急速鼓噪。

双眼因了她这意味不明的话充血变红,恨不得此刻就令这无辜惑人的妖精好生尝尝苦头。

可他心头想的澎湃,却只能促着步子将小姑娘送至暖阁的摇篮里头。

徒留那姿态玲珑柔婉的女子继续轻揉,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暗自好笑。

裴时行未能亲自惩治长公主,却又等来一个他万分不喜的不速之客。

是沈夷白来登门拜访,兼作辞行。

长公主尚在暖房之中,不便相见,便只能由这初为人父的御史按着妻子嘱咐。

亲手抱了女儿出来迎见。

沈夷白风致高华,一双凤眼因着裴时行臂间粉色襁褓中的小姑娘而弯起。

也就此遮覆他眼中的全部情绪。

他今日着的是一身雅丽华重的道袍,群青暗绣银云纹的纹样作饰,并不似平日素静。

可他竟也体贴至此,并未熏香,生怕刺激了这初生的柔稚小儿。

“多可爱的孩子,雪团子似的。可某看这相貌,倒是更似驸马些。”

沈夷白礼节极好,并未贸然地探手抱过孩子,只微微探身上前。

而后用指腹触了触她柔嫩脸蛋。

这触感倒是同他家中的一面鼙鼓相类。平滑柔软,却又无比强韧,敲击不破。

乃是极好的料子。

裴时行时时注意着他的动作,口里发问。

手上却不着痕迹地抱着女儿避过:

“表兄这是欲要离京了吗,可有想好下一方去往何处?”

他一贯云游四海,闲散悠游。

沈夷白收回指节,也袖手微笑道:

“还未想好,只是家父年迈身弱,天寒将至岁暮,恐咳疾更甚,某少不得要尽孝的。”

“哦,竟是如此。”

他要回陇西。

裴时行唇畔笑意未变,心头却极快地闪过一丝什么。

“那在下便祝表兄布帆无恙,一路坦途。”

沈夷白面上笑意完美无俦,复又行下一礼。

他于月底便自行启程,只是长公主彼时尚在暖房见不得风,便未能相送。

本可替妻子代做人情的裴御史借口台中事繁,也不愿去送。故而那日便是沈夷白同他的最后一次会面。

及至弥月之期满,皇帝为外甥女越制册封,昭告天下,号为乐康郡主,食邑两千户,仪服同列侯。

小姑娘的名字也由长公主亲自敲定,单名一个隐字。

长公主复又休养了十多日。在暖阁待了整四十日的美人玉软花柔,更显丰美妩丽。

裴时行餍足地饮下了他最后一顿口粮。

而后投桃报李,决意将长公主习武之事提上日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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