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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得开就好,好在公关运作的好,裴清第一时间也能帮你稳住一切。」

「我都不知道要怎么骂那一对了,女的太蠢,男的太贱,凑在一起真的是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时茗窝着火思来想去,也就吐出了这么一句话出来,花鹤初听了也只是被她的表情逗得笑了几声。

没有在花鹤初房里待多久,时茗将她想听的来龙去脉给听完之后,就被剧组工作人员传得讯息给叫走,又回去忙工作了。

花鹤初送她离开后,转而去开电脑,开始认真写稿。

原先那篇「那年春天,她美丽地疯了」,被花鹤初改成了短篇故事合集的其中一个短篇,故事分为春夏秋冬,四个故事主角都不相同。

大纲已经初步完成重建,由她过去所遇到的真实事件所改编。

这个结束在春天的故事,讲述的是她大学时遇到的恩师,因此在构思这个故事之初,她才会因为沉浸在故事里,而受到影响。

即便现在重新面对这个系列,花鹤初也没有把握不会再次让自己的心理状况出现问题,但她依然想将这个系列完成,因为这个系列,跟她自己长久以来的生活经歷,息息相关,对她来说别具意义。

就在花鹤初准备洋洋洒洒先完成一个段落时,却突然被一道敲门声给打断,是于宣终于姍姍来迟地抵达了,特意前来跟她报到。

她一开门,迎接而来的就是于宣爽朗的笑脸,还有一个保温盒。

「花老师,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没事,你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处理。」

「啊啊啊,花老师等等!这个这个,你拿去吧!」

花鹤初本以为那个保温盒是于宣自己的,没想到他反而急急忙忙将它塞给自己。

见花鹤初挑起眉头看着自己,显然是要自己给她一个解释,于宣只好刮了刮自己的鼻头,老实交代。

「这是盛先生要我转交给你的,他说他煮多了,请你帮他分担一些。」

「好。」

花鹤初收下于宣手中的那个保温盒,转身回房之后第一时间去找自己的手机。

从社交帐号里找到了盛澜的帐号,点开聊天室简单地给他传一句谢言。

『谢谢你的汤,明天把盒子还你。』

『嗯。』

盛澜回得很快。

花鹤初将手机放一边之后,转而去打开那个保温盒,里面的香味顿时散发出来。

盛澜好像满会下厨的。有了先前那顿晚餐的经验,加上去他家时看到于宣替他拿上来的採购食材,最后回到眼前这碗汤,花鹤初对这项结论感到颇意外。

是清蒸鱼汤,味道很清淡却保留了食材本身的鲜甜,花鹤初喝了一口就没停下,直接把饭盒给清空,砸巴了下嘴,甚至还有点意犹未尽。

该不会是跟裴清混熟了,也染上了他老妈子的习性?这是能传染的毛病吗?咬着汤匙的同时,花鹤初想得越多就对盛澜的观感变得越发一言难尽起来。

「你预计在这里待几天?」

「你们会待几天?」

「最多十天。剩下的戏份要挪到南部去。」

「你让我想想。」

隔天一早,时茗见到花鹤初已经搬了张凳子,老神在在地坐在拍摄场景旁边等着开拍,立刻走向前去悄声问她打算待多久。

花鹤初只问了她会在这个地方待多久,并没有给出准确的答案,她的馀光落在不远处已经弄好造型,正在翻看剧本的盛澜身上。

盛澜很专心地在读剧本,但花鹤初知道,他其实早就已经倒背如流了,不知道是合作的第几部剧本,印象中那是部电影,正巧导演找她谈修改细节,因此她曾在片场里远远地看过他。

好像是副导演看见了花鹤初正在看盛澜,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那位副导悄悄地告诉她,他在片场都是那样,明明早就把剧本背得滚瓜烂熟,但或许是不想让人跟他搭话的关係,所以每次都拿着剧本挡人。

「装模作样……」

花鹤初看着看着没忍住,兀自笑了起来,结果再抬头时,视线猝不及防地撞进了盛澜碰巧看过来的眼神里。

花鹤初立刻别过视线,也不管这样会让盛澜怎么想,莫名有些心虚,毕竟自己刚刚还吐槽人家。

另一边盛澜并没多想,一来现在正在工作,二来他只是视线尽头正巧是花鹤初,并非特意在寻她,没想到这一眼就看见她好像在闹脾气。

闹脾气?突然抓出这个关键词,盛澜不由多看花鹤初一眼,但她已经背过身走开了,看着她的背影并且联想到发脾气上,他微微扬起唇角没好气地摇头。

下午总共拍了两场戏,第一场戏是盛澜跟一名老戏骨对手,两人很快就通过了,但第二场却十分不顺遂。

「怎么回事?刚刚不是都试好几遍了吗?」

「导演对不起!」

「不要跟我对不起,去对你对手说,人家可是白白陪你在这里吹冷风。」

时茗语气很硬,让那位女配角眼泪哗啦就从眼眶里落下,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但还是听话地转头去向盛澜道歉。

盛澜的脸色更冷硬,让本来被骂得委屈的女配角处境更加尷尬。

时茗眼见连盛澜的脸色都不好看了,索性就将拍摄给喊停,让那位女配角自己去琢磨,一个小时后再继续。

盛澜一听休息了,几乎立刻拔腿就走。

「你怎么会在这里?」

「……?」

盛澜走进房内,却意外看见花鹤初舒舒服服地抱着靠枕坐在窗前,手中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马克杯,儼然一副舒适安逸的模样。

花鹤初无辜地眨着眼睛看他,发现他脸色僵硬到就像冻住了一样,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兀自起身走到角落找热水壶。

「你怎么会在这里?」

意识到自己刚才因为错愕所以口气似乎有点差,调整好状态后,盛澜又重新问了一遍。

花鹤初将倒好的薑茶递给他,这才绷不住地笑了出来,笑得肩膀都在抖。

「你是从另一边上来的吗?」

「嗯,民宿的后门。」

「难怪了。」

花鹤初不答反问,故弄玄虚地跟盛澜打起哑谜,而他听了以后先是不明所以,接着才后知后觉明白她的意思。

原来盛澜刚才是从民宿后门进来的,因为方向跟前门相反,加上走得很急,导致他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走错房了。

也就是说,这里是花鹤初的房间。

盛澜难掩尷尬地遮住自己的双眼,实在没脸去直视花鹤初。

花鹤初趁着盛澜摀眼睛的同时,又再次站起来走往浴室,盛澜不晓得她在干什么,只能听见一阵水流声。

等到盛澜听见花鹤初走回来的脚步声时,自己还摀在眼睛上的手背,倏地感到一阵湿热,是她将一条热毛巾贴上来的触感。

「?」

「敷一下吧,我只有这个。反正等等你还得下去补妆。」

「谢谢。」

盛澜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就被花鹤初进一步推靠在身后的沙发椅背,他的视线跟着她转,看她绕到自己身后,接着不由分说地将那条被拧乾水的热毛巾,像面膜一样敷在自己脸上。

盛澜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受,刚才楼下的剧组人员见到自己不吭声地直接走进室内,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发怵,大概以为他在为进度被拖太久而生气吧。

只有花鹤初看出来,他只是因为脸冻僵了而做不出更多表情,即便那个女配角后来勉强通过了,他大概也会因为无法接受自己的表现而要求重拍。

「帮我给月尧姐发个讯息可以吗?」

「要发什么?」

「让她代我跟时导他们赔罪。」

盛澜仅仅这么一句话,花鹤初就立刻瞭然情况,于是低头点开裴月尧的聊天室,跟她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花鹤初并不是一直都待在房间里,大概是在第二场戏重拍第三次的时候,她才扛不住冷风躲回屋内,所以她大致能猜出大概是陪那位女配角重来太多次,才让盛澜受不住寒意状态也跟着变差。

但盛澜此举还是让花鹤初对他的品性有了更深层的理解。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他不表态,所有人都只会当他是被拖累而不高兴,但他的地位摆在那里,不会有人说他什么,相反地,同样也因为他的地位,大家对他的容错率也会相对高一些。

所以盛澜才会让裴月尧替他向剧组赔罪,将刚才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让那位女配能够好受一些。

这就是面恶心善吗?花鹤初撑着下頷一边单手打字,一边默默地想着,浑然不知会用「恶」来形容盛大影帝长相的,大概仅此她自己。

幸好最后成功赶在太阳落尽之前将今天安排的拍摄进度拍完。

可能是盛澜托裴月尧转达的话奏效了,时茗后来耐着性子又跟那位女配角对了一次戏,她的状况比先前好了许多,至少不再拖后腿。

因此在盛澜从花鹤初那里妥善地取好暖之后下楼,剧组的气氛已经不再死沉。

「你怎么跑到鹤初那里去?」

果然该来的总是逃不掉,盛澜一下戏,裴月尧便往他面前凑,表情十分玩味地悄声问他。

盛澜实在拉不下脸跟她承认自己走错房间,说是巧合连他自己都觉得烂俗,何况是裴月尧这个人精,肯定打死也不会信,只会让自己百口莫辩而已。

「她说有事要跟我说,结果是道谢。」

「喔,因为昨晚给她送的汤吗?」

「不然呢?」

「嘖,无聊。」

虽然这件事昨晚已经被裴月尧揶揄过,但好歹当时勉强糊弄过去了,现在拿来当随口胡诌的藉口,也算是能低空飞过。

只要裴月尧不间到去跟花鹤初求证就行。

盛澜见裴月尧暂且是信了,微不可察地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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