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男之家,女人的衣柜 第73节(1 / 2)
冈岘介绍道:“这位是你们要护送的研究人员, 也是任务的核心,她的代号叫稻农。最近因为春城内的一些变化, 方体也改为三小方式的行动。小规模、小动作、小目标。咱们这一小组,一共就你们六个人, 名为‘插秧计划’。”
冈岘打开了ppt, 一看就是随便找了个奇丑无比的免费模板, 他也不是给领|导汇报, 懒得做的太好,随口道:“插秧计划, 其实就是要去某处地点, 将一些秧苗仪器固定在那里, 进行数据收集。任务时长暂定是七日……”
冈岘简要说着任务内容,左愫举起手:“是收集数据要七天吗?在春城内穿梭用不了那么长时间。”
冈岘道:“那是在你御剑以及利用春城一些气流的情况下, 才能快速在春城内移动。但现在不行,春城内已经没有灵力了。”
柏霁之一惊:“什么意思?”
稻农开口,声音沙哑,语气尖锐道:“我也有疑问,这次任务并不简单,为何给我们配的是连干员都不算的学员小队,他们甚至对春城内部的事情都一无所知!这是不重视‘秧苗’,还是不重视我呢?”
冈岘抱臂:“稻农,能给你用的人不多了,你应该明白。”
稻农脸上的法令纹抽动了一下。冈岘转头对柏霁之解释道:“春城外的结界,将以固定的频率抵消城内的‘灵力’,所以在其中,你们修真纲哪怕在春城内不小心感受到一丝灵力,也绝不能吐纳吸收那些。”
冈岘:“两位修真纲的学员都是有灵海的,我们会给他们配备一些丹药,让他们不必依赖于外界灵力。”
左愫:“你的意思是说,春城丰沛的灵力有问题?”
稻农把玩着手里的平板,一边做着宫理他们难懂的计算,一边头也不抬道:“有一句老话怎么说,‘没有一场天灾会带来免费的恩泽’。”
左愫急了:“那如果是春城像夜城那样,是曾经恩惠的天灾转而毁灭了人们,那为什么不去救人,为什么还要去搞什么研究?”
宫理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不能对左愫说的想法。
会不会里头已经没有能救的人了呢?
稻农冷冷道:“哦,你这话在假设方体的立场是残酷的达尔文主义?你认为方体在权衡之中把人命放在最低的位置了?”
稻农人瘦弱又灰暗,裹着肥大的冲锋衣,像个随风要飘走的垃圾袋。但她气场却很强势,她甚至一把夺过冈岘手中的遥控器,翻着t道:“你们要做的,就是把我护送到这个地点,帮助我采集完数据之后,护送我离开。我出入春城好几趟了,这任务难度不过c级,你们要是连这个都做不到,那就趁早滚蛋。”
柏霁之皱眉,老萍甚至停下了刷光脑的动作,看向稻农。
两边显然针锋相对了。
左愫却忽然声音有些颤抖道:“地图里的……任务目标是在,云浪楼所在的山顶?特意派我来的原因就是这个吗?”
冈岘缓缓道:“我们查明,在云浪楼附近有许多仍未失效的字阵,除你以外,无人能解,更无人能进入。”
稻农抬手指向左愫:“那我懂了,只有她是必要的,其他人无所谓,你给我换个别的c级、b级的干员,谁都行。”
冈岘:“不可能。”
稻农一拍桌子:“秧苗计划对我意味着什么,甘灯大人也应该知道,给我派的队伍,一个浓妆艳抹的老太太、一个未成年妖族——”
柏霁之:“……我成年了。”
稻农手指更颤抖的指向了宫理和平树:“还有两个连会议都不听,在这儿玩翻花绳的!”
平树一惊,想要把手缩起来,宫理道:“别啊,我还能翻呢。”
稻农瞪着眼睛看着宫理,宫理对她咧嘴一笑:“您继续,您这是帮我们推活呢。我们也想公款旅游不干活啊。”
稻农气结。
冈岘开口:“他们五个人,是甘灯大人定的。”
稻农一下子没声了。
冈岘拍拍手:“任务就这么定了,明早7:50出发。”
宫理抬起缠着花绳的两只手:“我能申请10:50出发吗?七点多这是赶早八上班吗?我起不来啊。”
冈岘扶了扶眼镜,露出了冰凉的微笑:“明天七点,我将带着电|击|枪,准时出现在你们的院子门口。”
大家陆陆续续离开办公室,左愫面上神情不安,宫理本来想说几句安慰她,冈岘却叫住宫理:“你跟我来。”
宫理跟着走了出去,冈岘带着她顺着空旷天井走廊,一路往上,眼见着就要到八面棱体的乘积的最大横截面处。交汇在那里的光也愈发耀眼。
而有一处向上的楼梯,到达了对称面后,跟上方垂下来的楼梯相连,形成了折角形状,宫理正好奇他们走上去会不会因为到达重力相反的对面而摔倒,冈岘就踏步走上去,而后身影一步步被横截面吞没,像是爬上了虚无的阁楼。先是头不见了、然后是肩膀、腰、腿,他顿住脚,回头看呆愣的宫理:“等什么呢,跟上来。”
宫理连忙爬上台阶,脑袋穿过横截面,才发现台阶上去,是一条白色的弧形走廊,走廊两侧有金属扶手,她走上去,便发现这里重力极小,如同在月球般步伐轻飘。也有人在走廊里走过,只是倒挂在天花板上,跟他们略一点头打了个招呼。
冈岘也对着几位路过者微微颔首,他们穿过雪白的毫无装饰的走廊,穿过一扇又一扇玻璃门。
终于停在一扇反射着他们面孔的、如同乘积表面那样镜面们。冈岘手指在旁边的台子上刷了一下,走入了门后宽阔的一览无余的办公室。
其实不像是办公室,因为左右前后的平面空间过于宽阔,天顶又低,他们像走在横着的夹缝中。地面与头顶都是可以高度反射的镜面,宫理仰头看天花板,几乎可以看到成千上百个仰头的自己堆叠在一起,她几乎眩晕,只好平视远方。
夹缝外是灰白色的天空,而就在尽头,摆放着一张遥远的办公桌,几个人影如同米粒般大小,靠近交谈着。
冈岘引着她往前走,走到宫理都觉得要脚酸的时候,在石头地面的一道凹线后方站住脚,也让她停下站在线后。
果不其然,办公桌前是甘灯的全息投影,他依旧穿着白色衬衣,背对着她和办公桌前的宾客,他们说话的声音像是被空间稀释,传不到这里来。
很快,与甘灯说话的那几位转头离开。
宫理才注意到是几位或年长或年迈的修女,戴着细长半米多高的的金色刺绣高帽,高帽帽顶垂下来黑色的帷幔,将她们黑色的修女袍与脸庞遮掩在帷幔下。办公室的低矮几乎使高帽帽顶要擦过天花板,这些修女手并在黑色的宽袖里,面上有黑曜石串珠做的面帘,头部几乎毫不晃动的走过去,那高帽像一根根扯着帆的桅杆,碎步无声的离开了。
冈岘做了个手势,他停在了凹线之后,让宫理往前走。
宫理走过去的时候,甘灯的投影正靠在办公桌边,拄着拐杖望向窗外。
办公室处在乘积棱体最大横截面处,窗子由两块洁净的几乎不存在的长玻璃构成,在前方形成一个狭角。宫理坐在了办公桌上,两只脚晃了晃,甚至还拿起了办公桌上的一个金属摆件翻看。
冈岘惊得冷汗涔涔,几乎想要跨过那道凹线让她从桌子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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