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汴京印像(1 / 2)
古人出行是要选择良辰吉日的,古人认为每天都有一种星神值日,若遇青龙、明堂、金匮、天德、玉堂、司令六个吉神值日,诸事皆宜,为“黄道吉日”;如遇天刑、朱雀、白虎、天牢、玄武、勾陈六个凶神当道,或遇到天象异常如日食、月食、日中黑子、彗星见、变星见、陨石坠落等,这一天就是不吉日,则为“黑道凶日”,后来的阴阳家又将之与天干、地支、五行连在一起,把一年中各日分成吉与凶两大类,编出何日宜何日忌的说法,故民间有“逢吉方行,遇凶则止”的箴言。
开了年以后,乐天就开始翻看时日,确定什么进候动身赴京去太学报名。十五之前是不会动身的,最后将动身的时间确定为正月十九,这一日是吉神玉堂星神值日。
巧不巧的是,田知县也看中了这日,才有了二人同一日动身的巧合,更是险些让田知县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这边乐天下了车,与送别的士绅商贾、衙门差吏应酬对答了几句。这般重大的场面,又怎少得了兰姐儿等一众女伎,这些女伎今日一个个低眉顺目,眼圈儿更是有几分发红。
亲切的与几家女伎代表叙过话,乐天即兴又剽窃首应景儿的离别诗,才挥手而去。
临行前的几日,乐天又花钱将旁边邻居的宅院买了下来,原来的宅院太过狭小,等两房小妾生产后,再请了佣人奶娘更是局促,两处宅院打通合做一家,地房也便宽敞了,再者说自家姐丈李都头去了蔡州当差,并不时常回家,阿姊住到自家也能照拂两房小妾一番。
乐天前往汴梁读书,秦姨娘与曲小妾有意让梅红或是菱子跟在身边,多少有几分监视乐天的意思,然而被乐天拒绝了,理由是二人距离生产的日子越发的近了,身边没使唤的顺手与亲近的人伺候不成。
梅红却是嗤笑,京城的莺莺燕燕花花草草岂是蔡州、平舆可以相比的,老爷这一去没了人管似鱼入渊、龙游九天,对此自家的两房小妾也深表耽忧。为此,乐天费尽了口舌才哄好了自家两房小妾,白了几眼梅红后,晚上又按住梅红在榻上狠狠整治了一番。
痛快淋漓后,乐天突然发现自己好似中了梅红的圈套,就刚才这妮子脸上的模样来看这,在过程中显然比自己还要快活享受,这妮子心里怕是早就想到,很长一段时间内得不到自己的雨露滋润了。
离家赴京,乐天除带了一摞书籍以外,连个仆人也未带上,毕竟自己是去太学读书,身边用不到人来照顾,至于尺七几人,乐天在临行前都安排好了事情,但也交待了,若需要时便召他几人进京在旁边侍候。
春节间,一众女伎在蔡州的表演深受广大百姓欢迎。随之而来的是,兰姐儿、沈蝉儿一众女伎的身价又大涨了一番,隐隐间有与蔡州几大头牌分庭抗礼之势,甚至在戏剧演出结束后,蔡州城内的一众富户商贾,以能请到剧团伎子为荣耀。甚至谁今晚宴请友人,请不到剧团女伎的主家,见了客人都不好意思开口说话。
在这繁华的背后,乐天看到一条生财之路,只要自己效仿后世在京城开家剧院,定能够财源滚滚。
但考虑了一番之后还是放弃了,因为在乐天的心底压了一块石头,而且这块石头足足压抑了在后世天朝人胸口千年之久。政和八年,距离靖康之变还有九年的时间,这些女伎最大的二十余岁,小些的才十五、六岁,汴梁城破时,乐天不忍心看这些女伎到时受那些异族野蛮人的凌辱。
出了平舆县界,到了通往汴梁的官道上,乐天下了车,事先与程谨、于放二人说好了在这里汇合,一起赶赴汴京。
就在乐天下了车的当儿,几个老成的差伇赶着辆牛车过来,见到乐天施礼道:“见过乐大官人,小的奉知府大老爷之命护送大官人上路的。”
这几个差伇,乐天自是见过的,都是蔡州州衙的里快伇。说话间,为首的差伇双手奉上份官方路引道:“这是知府大老爷开与大官人的路引,请大官人妥善保存。”
贬到蔡州担任团练副使足有一年的时间,张所秋日时便曾听闻乐天在平舆排练词话戏剧,为陈知县刷声望刷政绩的事情。过年这几日又见乐天排演出戏剧为叶知州刷政绩名望,深知乐天非寻常人物,为了交好乐天,再加上自己又欠着乐天人情,特给乐天开具了官方路引,又着些几个差伇护送乐天。
在古时纵是天下太平,路上也难免没有剪径截路的盗匪,特别在宋代土地兼并严重,失了土地的百姓更是众多,这些失去了土地的百姓大部分涌进了城市,这也是为何北宋城市化超过三成的原因(远高于当下天朝),还有一部分白天是老老实实的百姓,晚间做起了剪径截路的行当(其实这种情况在湘西,天朝建立前一直存在)。
又等了片刻,于、程二人也是到齐了,三人见了礼便一同上路。
行走间,乐天见那几个差伇赶着牛车却不上车乘坐,俱是步行,不解道:“你几人为何有车不坐?”
“回大官人的话。”那为首的差伇恭恭敬敬的笑道:“小的们薪水微薄不足一家老少糊口,寻常不得不做些小买卖补贴家用,眼下守护大官人赶往汴京,路上有了官引,小的们也借了大官人的光,车上挟带些货物去汴京贩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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