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败给了小皇后 第64节(2 / 2)
戚延靠坐在床头,凝眸之处,温夏鼻尖娇俏,眼睫微颤。他忍不住亲了亲她额头,手掌隔着衾被落在她腹部。
“若朕有女儿,朕希望她长得像你,她会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公主。”
温夏微僵,眼睫颤动之下,凝眸望向殿中她的宫人,只见到香砂侍立在屏风外的一半身影。
她唤了香砂入殿,嗓音似寻常般的低柔:“把我该用的拿来。”
香砂抬眼不动声色凝望她,已知她吩咐的是什么。
回戚延的寝宫是从昨日下午便开始的,而眼下已经正好一整日了,她竟忘记喝避子汤。
那药端来,温夏已与戚延在桌前用膳。温夏抬起宽袖仰头饮下,绣帕擦着唇。
戚延:“你身体不适?喝的什么药?”
香砂答道:“回皇上,是去岁您赏赐娘娘在观宇楼赏雪时,娘娘受了寒,徐太医说娘娘体寒,要加调理才能绵延皇嗣。”
戚延长眸深不可测,紧望温夏,竟一时不知说什么话,大掌紧紧覆住温夏握绣帕的手。
“为何不告诉朕?”他嗓音暗哑。
温夏微顿,本是有欺君的不安,可忆起那场大雪,那暗无天光的彷徨失明,抬起眼来。
她的目光很安静,温柔得似一汪春江水:“臣妾不敢告诉您。”
戚延喉结滑动,半晌才低哑道:“夏夏,朕再也不会那样欺负你了。”
手指被戚延握得很疼,温夏从未见他用过这般重的力气。
她低低一笑,见他这幅表情竟有一种短暂的快意,抽出手:“用膳吧。”
凤翊宫在当天下午便收到了许多珍贵药材,也有太医排着要为温夏请脉,说是戚延的吩咐。
温夏以身体不适为由,诏了徐华君,擢升了徐华君的品阶,专为她调理身体。
……
半个月后,温斯立回京,担任南都台右仆射,官同右相。
而温夏担心着三哥哥的身体,温斯来日渐康复,被调往北地镇守盛燕交界的朔城。
温夏没有等到四哥哥的回信,温斯立也没有查到四哥哥的消息。
她不知温斯和有没有收到她的回信,不知他有没有处理好家中的困难,她不信这么好的四哥哥会是温斯和怀疑的坏人。
偶尔夜里做梦甚至梦到了九岁落水的那一幕,窒息的水域深处,她紧紧握住温斯和充满力量的手臂,喊着“四哥哥”醒来,握住的却是戚延的手。
“做梦了?”戚延紧紧拥她入怀,擦着她额间湿汗,嗓音低沉。
“梦见什么了?”
“我九岁落水时……”温夏喘着气。
戚延无声片刻,灯光熹微的帐中,唯见他棱角明晰的轮廓。也许他在遗憾九岁时赶走她,又在揣度她这声四哥哥。
“是你四哥救的你?”
“嗯,他救了我一命,当时岸上没有下人,我追着长生。”
“长生是谁?”
温夏微顿,想起膝上可爱慵懒的胖墩:“我以前养过一只猫。”
衾被之中,他摩挲着她手指:“如今朕在,朕一身武艺,不会令你再失足遇险。”他道:“你与朕说说你四哥。”
“他……没说好说的,他的事皇上都知晓,如今久久没有回信,只怕是家中有难,还尚未脱身吧。”
温夏枕着戚延手臂,即便背过身,他也时常会这样抱着她入睡。
龙床里侧许多软枕,温夏随手拿了一只拥在怀中,这梦醒来,一时倒也睡不着,便问:“你床中为何有这么多软枕?”
还都是小动物的模样,怪可爱的。
戚延微顿,拥了拥她,鼻息自后喷薄在她耳廓。
“记不得了,有次做恶梦醒来喊了母后,她不在,许嬷塞给朕一个虎头娃娃,朕抱着睡,觉得倒是安稳。”
后来,他便让自己有了这么多柔软可爱的动物陪他,即便母后不会在身边,他也不惧了。他从未奢靡到要在这些软枕中填充产量珍贵的蚕丝,以棉絮或柳絮塑形便好,只要抱在怀中时有这存在感,知道有它们作伴就好了。
温夏闻言,却是微微顿住。她并不了解十二岁之前的戚延,她见他时,他便是那个十二岁的,张扬不羁的太子。
……
时光一晃而过,从春到夏,又步入深秋。
这后宫里的日子好像没有什么不同,除了戚延对温夏的宠幸未减一分,让她有种这样过下去也没有那么差的错觉。她的温情好像将戚延骗得死死的,他信以为真,觉得她真的已经放下过往一切了吧。
温夏也觉得她如今没什么不能放下了吧。
除了偶尔午睡时会梦到被戚延搅烂的童年,会梦到从前那个可怜的太子妃。那个时候,心中对他的烦恨才被她重拾,又在理智中被她压下。
…
这日午膳时,温夏竟听到一桩趣事,但于戚延而言却算不得好事。
燕国那位残疾又患疯病的新帝原来是只蛰伏的虎,一朝伺动,灭了庄氏满门,肃清朝野奸佞。短短九个月时间,竟从一个戚延从前耻笑的傀儡小儿,变成足智多谋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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