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败给了小皇后 第73节(2 / 2)
对于戚延的双亲,她都敬爱,除了戚延。
如果可以,她希望他永远不要再出现在她眼前。
不知是否连夜的劳累,翌日温夏染了风寒,有些低热, 恹恹地躺在床上。
香砂侍奉她喝完汤药, 瞧着窗外庭中乌泱泱的宫人:“这分明就是监视, 娘娘做什么恐怕皇宫里都知道。”
温夏侧过身, 身体乏力,不愿再想这些。昨夜思虑过重, 她没有睡好,只想再睡一觉。
香砂替她理好被角:“娘娘好生休息,快好起来。”
……
在得知温夏染病后,戚延顾不得再批奏疏,来到榆林离宫。
榆林离宫距皇宫九十多里,马车一个多时辰,策马更快。戚延策马而来,却没有进入坤元宫,也未让宫人通报圣驾,施展轻功在坤元宫屋檐上伫立许久。
没有见着温夏一面,只能听到白蔻与香砂小声的交谈声。
“娘娘醒了?体温退了些吧?”
“已经不烧了,娘娘想吃八珍糕,我已吩咐厨房做了,约摸还要半个时辰。你先为娘娘送些栗子让她垫垫,这是小宫女们在后山摘的栗子,还被栗子尖尖的刺扎了好几回,你多给娘娘讲这些趣事,我去厨房看着。”
戚延紧绷薄唇,吩咐陈澜去城中买八珍糕,以最快的速度。
直到他在屋顶听到香砂问:“娘娘,好吃吗?宫女说怕娘娘等急,着人去了城中买的。”
温夏病中的嗓音低软柔和:“味道还真不错,再为我留一块,其余的你们也尝尝。”
殿中一片笑声。
戚延负手立于屋顶,微弯薄唇,深邃凤目也柔和下来。
坤元宫原先的掌事宫女道:“娘娘,您还不知道,这是皇上得知您想吃八珍糕,派了人快马加鞭去城中带回来的,皇上待娘娘真是不同……”
温夏嗓音忽然便清清冷冷的:“撤下去,本宫腻了。”
笑意僵在戚延薄唇边,袖中手掌紧握,他无声站了许久,终是没有现身,离开了离宫。
东宫。
庭院长榻中,戚延姿态颓然,金樽里的酒早已喝完。
阮思栋匆匆赶到东宫,顾不上请安,已在胡顺那听到了来龙去脉。
“阿延,你怎跟皇后闹成这样?怎么又把她赶去冷宫了?”
“不是朕要赶她去,是她自己要去。”修长手指轻轻一松,金樽掉落地上,几滴酒顺着杯口流到地毯上。戚延如今连个苦笑都笑不出来,想起温夏前日说的那些话,胸间痛涩不得章法,唯有惯常的低恼:“是她要朕赐她一间冷宫,朕不给,她要朕把她丢去乱葬岗。”
“可明明朕已经在改了……”
“皇后竟能说出这种话?”阮思栋很是意外,皱起眉:“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
戚延微顿,终是说来:“朕逼她承宠,你找来的那郎中给她把脉,朕才知她不是体寒,是一直都在喝避子汤。”戚延望着阮思栋,阮思栋也很是震撼。
戚延胸腔一片胀涩:“朕那日是气急了,才会逼她承宠,朕明明不是要她立刻就为朕绵延子嗣,朕只是很气,很意外。”
戚延万分懊悔:“朕应该告诉她朕不是想要她马上怀子嗣,朕只是觉得被欺骗了心里头很难受。”
阮思栋坐到长榻另一头,也颇有些难办:“虽说你是皇帝,但若想要一个女子真心真意地待你,用权力总归是有点不妥。”
戚延沉默了许久:“这也许不是朕唯一做错的地方。”
“皇上还做了什么?”
戚延嗓音暗哑,说出温夏那日的话。
那一日,她像一个他从不认识的温夏,她把心剖出来,告诉他他曾经在那颗心上到底留下了多少伤痕。
阮思栋听完已经傻眼了:“你不是说皇后很温柔,都原谅你了吗!”阮思栋完全震惊了:“那日我问你皇后性格如何,你说她像儿时的性子,温柔又顾大局?”
“阿延你惨了,你没救了。”阮思栋急得跳下长榻,来回踱步,脸色比柳曼娘同他说分手时还差。
戚延僵硬地擦掉袖摆上的酒渍:“朕如今只能先依着她,等她气消些了再将她接回来。离宫那边朕都打点妥善了,不会让她觉得受到冷落,一切依旧如在凤翊宫一般。”
“她能自己气消吗?能消她就不会说儿时的每一桩事。阿延啊,那日你我在奉先殿亭中真是白聊了,我要你先摸清楚她的性子,你若那时便知道皇后还没有放下小时候的伤痛,那时便该好好跟人道歉啊。”
“她从来不告诉朕……”戚延下意识要紧捏扳指,才忆起拇指上缠着纱布,痉挛地松开手,嗓音暗哑:“她不说,朕以为朕做的那些弥补就代表她接受了,放下了。她若是说了,朕能不按她想要的来?朕也不是那般急色的人。”
“这居然还要她告诉你。”阮思栋哭笑不得,“皇上同我去找曼娘吧,听听她们女子是怎么想的。”
若在从前,戚延不会听一个风月之地的女子说教,此刻却未犹豫,起身同阮思栋出了宫。
京都隋河上一处华丽画舫中,舱内陈设奢华,布置典雅,一扇屏风隔在戚延案前,左右侍立几名便衣禁卫。
阮思栋领来一个衣裙翩跹的靓丽女子,她有礼有度停在屏风外,未敢逾越,跪拜行礼:“民女柳曼娘叩见圣上,圣上万岁。”
戚延淡道免礼。
阮思栋安排柳曼娘入座,自己行去屏风旁的位置,方便替两人传话。
柳曼娘已在阮思栋那得知一些可以知晓的,敛眉道:“民女有幸能见证当朝帝后的感情,浅抒一些想法,若皇上觉得无礼,可以一笑置之。”
“皇上在榆林离宫安排人山人海,是想告诉皇后娘娘您在意她,可于皇后娘娘而言,也许只觉得是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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