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酒肆 第19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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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在尝试着翻身无果后,谭某人很快学会了躺平。

也不知道在水面之上飘了多久,他终于被一个人粗鲁地捞了起来,还没等他熟悉突然变高的视角,一张布满了沟渠的手就出现在他的眼前,当然并不是来捂他的口鼻,而是确认他的性别。

“是个男娃,男娃好啊,男左女右,把这男娃的左手展开。”

小孩子的手掌都是自然收拢的,谭昭不确定自己现在的身体是几个月,但很显然抱他的人动作相当地粗暴,他感觉自己的手指骨都快要被掰断了。

“啧,净是些没用的短命鬼,送走吧。”

短命鬼?男左女右,看手相?不是吧,又是这种看运气的规则副本?那他铁定没什么好命。

谭昭很快被塞在了一个开放的柜子上,而在他旁边的柜子空格里,也被塞了小小的襁褓,可见不是他一个人被这么对待。

等待的时间门有些无聊,他干脆分析起了副本。

首先,他并没有见到无渡城的牌楼,蓝决明说过,无渡城的牌楼是不会变的,可见它是个地标性建筑,他现在没见到,要么已经进来了,要么可能连城没摸到。

而且以前的副本,一进来副本就会发布规则,哪怕不是一开始就发布,也会藏在相对显眼的地方,可现在他飘了这么久,别说是规则了,他连npc都才刚刚碰到。

再有,就是男左女右的看手相了。

托有个算命大师朋友的福,谭昭哪怕对算命一窍不通,简单的命理知识还是知道的,比如说手相,笼统来讲就是蕴含两仪三才之道,囊括五行之秘。

这么说可能有点假大空,但更直白来讲,就是手相代表着人的一生,如果从男女阴阳来讲,男性的左手代表自己,右手代表命定之人的命数,女性则完全相反。

故而有男看左、女看右的说法,邓绘曾经跟他说过,深奥的手相学甚至有摸骨、看甲等等,但近现代的手相,多指手掌的掌纹。

人的手掌有很多纹路,深浅都有,其中囊括了生命线、智慧线、感情线、命运线和姻缘线,所谓的断掌就是生命线、智慧线和感情线其中两条相交成一条直线,专业术语叫“通贯掌纹”。

这其实是特殊掌纹的一种,但因为一些口口相传、偏见性地传播,断掌被衍生出了各种不太好的含义,诸如克亲、克夫之类,其实并不能一概而就。

并且手相也有先天后天之分,先天的影响其实远弱于后天,毕竟手不同于脸,人们会很注意对脸的清洁度,除非整容,脸骨面相也是极难更改的,但手不一样,细小的划痕、微弱的创伤、指骨的断裂,都有可能会影响人的命运。

但手相哪怕是面相都不能完整地控制人的一生,当人的信念感超出某种阈值时,人定胜天这个概念就会被再度书写。

所以,一进来就给他一个短命鬼的下马威,无渡城难道真靠手相定尊卑?

谭昭这般想着,腹内的饥饿感越来越明显,明明刚刚在水上飘了很久都没感觉,现在一进来就直接饥饿感拉满,副本难道还指望他这五短身材给自己找吃的?

这已经不是不友好了,而是直接堵死了他的活路。

但好在副本还没这么丧心病狂,在所有柜子都被装满婴孩后,有专门的人送来食物,且在吃饱后,谭某人就晕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无渡城的牌楼终于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而不幸的消息是,无渡城确实是以看手相来规定城民之三六九等的。

古代社会,男尊女卑,男娃和女娃被各自分开,谭昭的手相显然非常不好,所以几经辗转,来到了……一户低贫农户家庭。

这家农户并没有孩子,他虽然手相不好,但能当低贫农户,很显然副本安排给他的养父母同样也命不好。

命不好的人只配有命不好的后代,细细一品,有那么一点强权统治的意味了。

关于这点,谭昭倒是能忍,但……这里的食物也太特么难吃了,光是今天一天,他就感觉度秒如年,要么干脆摆烂吧。

就在他内心升起这般想法时,谭昭的眼前一晃,他已经不再是只会哇哇哭的小婴儿了。

他站起来走到门边比划了一下,已经差不多到五岁孩子的身高了。

本来谭昭还以为是时间门飞逝大法,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他的养父母面容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甚至手里还拿着一套一看就偏大的男童衣服。

“哎哟,乖仔啊,咋才长了这么点个呢,就快秋日了,俺们还等着你下地割麦子呢。”养父的身材佝偻,看着谭昭的目光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但他可以确定,那绝不是慈爱。

“来,把衣服穿上,乖仔啊,你的命就是这么差,你该认命的,早点认命,你就能快快长大了,长大好啊,长大就能帮俺割麦子咯~”

认命?长大?

谭昭捏着粗布衣服,所以他刚刚想躺平,副本就直接判定他的认命进度条推进了?那能往回缩吗?他尝试着规划雄心壮志,但很明显长大是不可逆的。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玩家意志力软弱、被现状打败,那么很有可能还没摸清楚无渡城的规则,就会直接死于“认命”。

好歹毒,不过幸好,他当五岁孩子可有经验了,不就是割麦子嘛,他五岁就帮家里干农活了,他要卷死十里八乡所有的小孩!

第254章 规则怪谈(二九) 你小子油盐不进啊。

五岁的小豆丁,都不足半人高的身量,要是搁现代社会,那还是在爸爸妈妈怀抱里撒娇的小乖乖,可惜在无渡城,哪怕麦子割得又好又快,还是会被养父嫌弃。

“乖仔啊,你怎么就长不大呢?”

不过短短几天的功夫,田里的麦子就完全成熟了,金灿灿的一片,在阳光掩映下,有股宁静又祥和的诡异气息。

谭昭拿着一把对他身量来说堪称巨型的镰刀,抬头看向养父,怎么说呢,便宜老爹看着比几天前老了太多,几天前好歹还有几根黑发,背脊虽说佝偻,但至少可以不借助其他的工具走路。

可现在呢,发落齿摇,背脊都弯成了九十度,他拄着一根拐杖,似乎完全没认为自己的变化有什么不对,更或者来说,便宜老爹似乎在渴望死亡的到来。

“我也很想长大啊,可是我都吃不饱,爹,咱家真的太穷了,你有没有想过去街上要饭?”

养父:……妈的,这小子真是油盐不进!

养父气呼呼地摇摇摆摆离开,夕阳下的背影被拉得老长老长,正是这时,从村尾传来了呜呜咽咽的喜丧奏乐。

谭昭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因为……这个村子就是经常办丧事,且无一例外都是喜丧,频繁程度甚至堪比一日餐。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远远就看到一小队人抬着一个红色的棺椁往小河边走,说是小河边,其实河面还是蛮宽的,第一次见到丧事队伍时,谭昭还觉得很奇异,但现在他已经懒得跟上去凑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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