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大佬她只想守寡[七零] 第72节(2 / 2)
“感动, ”贺钧剑柔声道:“但是我希望若若回去,虽然是单人病房,但到底在医院里, 空气里一股子药味儿, 你还身体不舒服, 又路上晕车遭罪, 不想若若受罪。”
贺钧剑一手揽着秦若的腰, 抬头看她,满眼温柔。
秦若微微俯身,双手避过他肩膀处的伤口搭在他颈侧, 轻声在他耳边道:“我留下是来救人的。”
短短一句话,却宛若情人间耳鬓厮磨的呢喃, 秦若话语里带出的似有若无的气流轻撩着贺钧剑的颈侧和耳廓, 无比正经的话却说的无限暧昧, 秦若看着眼前贺钧剑的耳朵“唰”的红了, 感受到腰上骤然紧绷收紧的手臂, 她弯弯唇角, 身子又往下俯了两寸,轻轻一笑,“当然……”
她语气一顿, 意犹未尽的话撩的贺钧剑的心跟着提了起来, 就在秦若的红唇几乎快要轻点在贺钧剑耳廓颈侧的皮肤之时,她感受着拥抱着她的人胸膛肌肉的紧绷,这才慢悠悠的道:“除了救人, 我也想陪着我家受伤的兵哥哥呀。”
随着最后一个字, 红唇轻点他耳际颈侧的那一道硬朗的轮廓,就像误入大西洋的一只蝴蝶, 慌乱之下轻轻煽动的翅膀,却引起了别处平静的波涛下汹涌的海啸。
秦若一触即离,仿佛那轻轻一点只是离开前猝不及防的意外,到底是蓄谋已久还是猝不及防,贺钧剑已经无心去探究,他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腰,就想这么抱在怀里,一辈子不分开了。
“若若。”
贺钧剑嗓音暗哑,带着股不易察觉的压抑,手上抱着人不放,口中却一本正经的道:“有危险吗?”
“没危险,放心吧。”秦若双手捧着他的头,难得以俯视的视角看他,眼中含笑面上却一本正经的道:“不过你再不放开我……我感觉好像我要有危险了。”
贺钧剑蓦地一笑,头往前一靠抵在她肩膀上,手臂把人圈的死紧,却拿捏着力道并不会让秦若疼,低沉沙哑的笑声从秦若肩膀上溢出来,他停顿了几秒最后狠狠吸了一口秦若身上的气息,抬头,又成了那个端方自持的男人。
松开手,把秦若放出怀抱,拉着按坐在自己身边,贺钧剑道:“若若今天起这么早,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我来探病结果病人在床边输液我在床上呼呼大睡?”
秦若果断摇头,“那不行。”
堂堂玄学大师不要面子的嘛。
贺钧剑神色温柔的看她,“那若若坐着会不会觉得无聊?”
“那我要说会呢?”秦若挑眉。
贺钧剑瞥了眼自己输液瓶里的药液,还有大半瓶,于是道:“那我就努力让若若不无聊,我给若若讲讲我小时候的事?”
“好啊。”
秦若含着笑,忽然想起前世大学某位老师开的玩笑,说一个男人跟你回忆童年的时候,那他就是喜欢你。
比起这样的推论,她更加相信自己的感觉与玄学能力,在她轻易算不清贺钧剑的命那一刻,这个男人这辈子因果已经跟她纠缠不清了,虽然麻烦了些,但好在感觉还不错。
“我记事比较早,三岁的事我基本都记得,我记得三岁那年跟着父母出国前去了一趟爷爷那边,但是没进门,之后,我就跟着父母坐飞机去了俄国,记事早但是我说话迟,三岁才刚学着说话,就到了俄国,当时给爸妈和一起留学的叔叔阿姨负责做饭的阿姨是个会汉语的俄国人,她有个儿子跟我差不多大,我爸妈严防死守怕我在学语言的初期先学会俄语,在当时住的家里绝口不提一句俄语,但小伙伴儿的力量让我在语言迅猛发育期学会了流利的俄语口语,我当时被妈纠正着说汉语时有一股子外国味儿。”
随着贺钧剑的讲述,秦若想着,小豆丁版的贺钧剑,抿着嘴站在于忆梅跟前学说话,结果一开口,一嘴流利的俄语脱口而出,这样的画面莫名喜感。
秦若道:“那后来呢?怎么改过来的?”
“爸妈当时很无奈,带我去上课吧,一个的实验可能有辐射,一个的实验随时跟有毒的化学试剂打交道,根本不适合我去,但是不带我吧,眼瞅着我的母语都带上外国腔了,他们又不能阻止我跟同龄孩子玩耍,于是他们想了个办法,给我自制了儿童教材,加上一起来的叔叔阿姨们,从《三字经》到《千字文》再到《笠翁对韵》《唐诗集录》等等一系列手写版的教材,陪我度过了五年,白天,我跟俄国小朋友在说俄语,爸妈和叔叔阿姨下课归来,只要不做实验写论文,他们谁有空就教我华夏传统文化,就这么过了五年,回国那年,我身边的俄国小伙伴儿们都会背唐诗了,我也能流畅的读完俄文版的《战争与和平》,那年我八岁。”
小时候作为孩子圈儿里文化传播大使的贺钧剑,不仅学会了俄语,也把华夏优美的传统诗歌教给了自己的小伙伴儿们。
“因为这一段经历,我既没有像父亲一样热爱物理研究,也不像母亲喜好化学实验,我喜欢学语言,母亲见我感兴趣,她身体受伤之后也一直在家,就教我学英语,我跳级念到大学的时候,情况不太安稳了,选了个语言专业我快速毕业之后,就应征入伍了,当时还差三个月我十七岁。”
秦若看过他的信,知道他入伍的初衷,但也难掩心疼,“那你现在,还想去读书吗?”
“我很喜欢军营,我那时候觉得自己喜欢学语言,可能是对小时候那五年时光的怀念情结,真正经过战火洗礼之后,我才明白一个可能不是很正确的道理,强军才能强国,强势之下才有安稳,安稳之后才能谈喜好与梦想。”
贺钧剑轻叹一声,严重闪过一抹怀念,“华俄边境战役中,我和我的班长在同一个战壕里,他也是个大学生,他会唱戏会拉二胡,家里是戏曲世家,如果不是战争,他在和平年代可能会成为戏台上的名角儿,可是他死在我身边了,就触手可及的地方,我没能救下他。”
“我当兵十年时间,我的兄弟我的上下铺,我的战友我的兵,还有我的班长我的领导,在战争里或者任务中死去,每个人的梦想只剩下和平与活着。”
“一个一个的兄弟,没有寿终正寝,没有含笑而亡,都是满腔遗恨英年早逝,这一回我因为若若活下来,我梦中都是他们死无全尸的模样。”
贺钧剑说到这里,有些歉意的看着秦若,“抱歉啊若若,这些情绪压在心里太久了,如今倾吐给若若听,影响你心情了吧?”
秦若想起了华鸿英说的战后创伤干预,贺钧剑虽然看着表面无事,还能和她玩笑能好好的照顾她,但这一次三十个人只活了他一个的惨况,还是让他心理受创了,只是他没有表现出来罢了,只有不经意的时候,才会流露出一丝痛苦。
“没事,难过的开心的都可以说给我听,我爱听。”秦若侧过身抱着他,看着他的眼睛道:“如果你死了你战友活着,你会为他能活着而开心吗?”
“若若总是这么灵慧,就算我死了,我战友活着我在地下也会为他开心,”贺钧剑抱紧他,低声道:“是啊,每一个活着的人,都该带着死去的人的遗志继续征伐前行。”
“华首长说有战后创伤干预心理疏导,我看你也没打算去,”秦若认真的看着他,“那现在去不去?”
贺钧剑微微笑了,眼里的痛苦慢慢平息,道:“去,都听若若的。”
“越了解,怎么发现你会的越来越多?这我压力多大,我什么都不会。”
秦若看了眼窗外的雪,玩笑的想,现在,除了没月亮,她也算和贺钧剑看雪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了吧?
“若若这还什么都不会?”贺钧剑道:“我会的都是普罗大众轻易能会的东西,可是若若会的,世上独一无二。”
“我真有这么好?”
秦若挑眉笑看他。
贺钧剑认真的道:“在我心里,独一无二的好。”
“咳咳。”
一声轻咳,打断二人的互夸交流,贺逸走进来,贺钧剑起身站直,他敬礼道:“首长好。”
秦若也站起了身。
“行了行了,坐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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