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不移地做个路人甲 第70节(1 / 2)
“这么说,方家跟那些东瀛人有勾结?”
凤喜一给自己斟满酒,插了句嘴:“西陵方家不是一直以有后唐背景为傲吗?唐史,你们读过没?东瀛就是被大唐给喂肥的。”这一场,她站黎上。
“您这么一说,还真有那味了。”
“不是…”有人把话拉回来:“那苏玉芝咱还杀不杀了?”
大堂沉默,铺子外磨蹭的掌柜又迎来了一波客。许是感觉不到腾腾杀气了,他引着客到门口,伸头朝里看了一眼,确定堂中客人不再绷着,便笑嘻嘻地抬手请客进门。
“几位楼上坐还是楼下坐?”
四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都有带兵器,虽一身匪气,但面上平和。一人指着之前苏玉芝坐的那桌,道:“店家,收拾一下,我们就坐那。”
鲁东张三李四王二钱大?刀疤眼认出人了,他们怎么跑西边来了,难道也是为了杀苏玉芝?
店伙计把桌子收干净,又擦了两遍。四人入座,倒茶大口喝水。解了渴,似才发现堂里少了点什么…眼睛瞟瞟瞄瞄,瞅着个面熟的,颔了下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怎么都不说话?
边上那桌,因着到嘴的肉飞了,犹有些不忿,转头冷问:“你们也是冲苏玉芝来的?”
胡子刮得很干净的钱大,露了莫名:“谁是苏玉芝?”没等回答,他又道,“我们是要去西蜀城。”
“西蜀城最近除了苏玉芝被休,还有什么热闹?”刀疤眼好奇,没大事,这四个应不会跑上上千里路。
又是苏玉芝?刀眉张三看过堂里的一众人:“我们去西蜀城不是为了凑热闹。但说到热闹,昨夜离此地不远的大望县绝对热闹得很。十几个东瀛人横尸荒地,大望县西头街边六摊化尸水印。我走近细看过水印,那里昨夜死的人绝对是百数起。”
凤喜一笑了:“看来这次得要绝煞楼亲自动手了。”
“绝煞楼?”钱大错愕:“你们说的那个苏玉芝上绝煞楼的挂牌了,值多少银子?”
“价不低。”凤喜一转动着酒杯:“一千金。”
“咝…”缺了颗门牙的李四看了眼坐对面喝茶的王二:“这价是真不低,苏玉芝什么来头?”
“西蜀城暗文阁林家的大少奶奶,不过这是过去了。”一个髻上插铜扇的妇人说道:“日前她已因成婚七年无出被休。”
“暗文阁?”张三诧异,他们这趟去西蜀城,冲的正是暗文阁。暗文阁,虽带个“文”字,阁里摆的也是字画,但真正卖的东西可跟“文”一点不沾边。林家是做暗器的。
一千金…王二又灌了口凉茶:“凤族长刚说此次怕是要绝煞楼亲自动手…所以苏玉芝靠上靠山了?什么人?绝煞楼可不是好惹的。”
刀疤眼手指指楼上:“也巧,苏玉芝靠上的也不是好惹的主。你们来晚一步,错过好戏了。”
王二看着凤喜一。凤喜一望着酒杯里的酒:“好不好惹,你们不是已经见识过了?大望县木偶…还有化尸水。”
钱大舔了舔唇:“谁?”
“黎上、阎晴。”边上桌吃酒的人,心里舒坦了点。
这两位…张三李四王二钱大互看一眼,把才生的念头给掐了。银子要挣,但也要清楚自个的斤两。
见钱大眼神暗下去了,刀疤眼笑问:“鲁东也知道这两口子的厉害?”
钱大哼哼两声:“建鲁东百草堂的银子哪来的,鲁东人都知道。至于说阎夫人…”张开右手挨个数,“潭中河七赖子、花痴和尚、三通教教主方盛励、不明来路的黑衣人、麻洋县一大串木偶、大望县中元夜,还有行事已规规矩矩的五色浑人。这些都是摆明面上的,暗里…多少人丧她手里,咱也不清楚。我只听说,她没把达泰看在眼里。”
另,洛河城紫樱丘那块碑,到底是不是她立的?是的话,那密宗就是她伸手可得的。
绝煞楼这回,怕是要开先例了。
楼上二号厢房辛珊思点了菜后,见苏玉芝盯着她姑娘看,想了想站起身:“你父亲的死,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苏玉芝喉间艰涩,双手抱茶碗:“您可以不认的。”毕竟她对外一直是阎晴,而非辛珊思。
沉凝两息,辛珊思摇首:“我做过什么我很清楚,虽有苦衷也是逼不得已,但…该我负的责任我会负,且这件事也不是我一句抱歉就能了结的。”
心中触动,苏玉芝抬手抹去滚落的泪珠,回视:“您跟我以为的不一样。”
“檀易跟我说过同样的话。”辛珊思凝眉,压下鼻间的刺痛,抱拳:“多谢你的认可,也很对不住。”
这样的一个人,她很难不认可。苏玉芝亦站起身,抬手回礼:“我的事,没那么容易解决。而且因为绝煞楼的挂牌,我暂时…也不敢回临齐。”她怕,怕她娘和两个弟弟拼死护她。
辛珊思理解,请她坐。
看苏玉芝坐下了,黎上便拉珊思也坐,问起话:“能说说你跟林家是怎么回事吗?”
“要想解决事情,就得先弄清症结在哪。”陆爻给苏玉芝满上茶。
虽难堪,但也没什么不好说的。苏玉芝自觉嫁入林家七年,除了没给林垚生下一儿半女,旁的都做到位了。孝顺姑舅,和睦妯娌,爱护晚辈,侍奉夫君…她都快把自己的脾性磨没了。
“九天前,我被林垚休了。”
不是和离,是休了。辛珊思见她再次看向久久,不禁问道:“仅仅是因为没有孩子?”
几人看她,苏玉芝嗤笑,眼泪又一次填满眼眶:“我也不是很清楚。”她该怎么说呢,“我与林垚的亲事是我祖父和他祖父定下的。自懂事,我就知道我有个未婚夫婿,我以后会嫁到西蜀城。因为临齐和西蜀城离得也不近,所以在商定婚期前,我与他就见过两回。”
“林垚有心悦的姑娘?”风笑问。
苏玉芝抱紧茶碗:“我怀疑有,但不能确定。在定下婚期前和成亲前,我与他单独相处时,都有直言问过。在我看,我与他的亲事,是长辈的一时兴起。他若是有喜欢的女子,可以与我坦诚。我不是非他不可。”
“他说他没有?”辛珊思见苏玉芝点头,心里有了点猜测:“但成亲后,你发现他骗了你?”
“我们成亲后,也过了几个月很…”苏玉芝张着嘴,迟迟才继续说:“他待我很好,但时常会出神。我生疑…是在成亲四年后,我娘家弟媳生了,我回娘家贺喜。在弟媳屋里看我侄儿的时候,弟媳与我小话,说想怀上…”移目看向黎大夫,“夫妻敦伦得注意时日。我当时心里一紧,突然发现每个月里林垚碰我的日子很固定,就在我月事后的两三天。”
风笑低头喝茶,若真这样,苏玉芝能生出孩子才是怪事。
余光瞥见风大夫的流露,苏玉芝心如刀绞:“我没有质问他,只是从那后多留意了几分。留意多了,我才慢慢觉出味,林家在防着我。在我爹没了后,林垚…就再没碰过我。三个月前,家里突然起了风声,说什么暗器谱被人偷偷描摹了…我当时还庆幸林家做事都背着我。
没几天,风声就被林垚他娘压下了。平静了二月余…林垚离家几日,回来在外院休整了一日,便着人送了份休书给我。休书上,写得很明白,七年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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