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他长兄穿书 第170节(1 / 2)
温廷舜撩起她的发丝,亲吻在唇角:“你祖籍在何处?”
温廷安深呼吸了一口气,道:“我不是这个朝代里的人。”
温廷舜眸色一凝:“那你是来自何处?”
温廷安指着支摘窗外的穹顶:“我来自千年以后,因缘际会之下,我便来到了此处。”
温廷安垂下眼睑:“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于秦楼楚馆,原主已经消失了……”
然而,温廷舜的关注点与她不太一样:“你来自千年以后,那你可还会回去?”
温廷安怔然了一下,这个问题她还没想到过。
第225章
在温廷安的印象之中, 穿书者的职能,素来是穿至书中世界,改变自身的命运, 甚或是逆天改命, 她很少想过回至原本属于她那个朝代的事。思乡之情并非没有, 但囿于现实之中卒务繁冗,简言之,要忙的事情委实是太多了,回家的念头遂是逐渐冲淡了去。
若是真的想回至未来世纪的话, 应当也是不太可能的,她都来大邺这般久了,假令真的能够回去的话, 她早就回去了, 而不是延宕至今时今刻了。
但在目下的光景之中,温廷安自然不会同温廷舜坦诚, 她卧躺在他的胸膛前,纤纤素手撩挽一绺乌黑青丝, 把玩在掌心处,有一下没一下拂扫着他的皮肤,煞有介事地柔声说道:“可能忙完此间的所有事,我就会回至隶属于自己的那个世界罢——”
话未毕, 缠抵在她腰肢处的温热大掌, 蓦地收敛了力道,她整个人被两条劲韧结实的胳膊所缠绕,温廷舜深深将她锢在了怀中, 颈窝处的柔软肌肤,覆落下了一片温湿柔腻的触感, 这教她的肌肤起了一层几近于酥.痒的战栗,是极柔韧极温软的触碰,俄延少顷,她蓦觉自己的后颈肌肤一疼,后知后觉,男子适才不轻不重地咬了她。
温廷安佯怒,抻腕小幅度地捶了他的胸口,凝声道:“做甚么咬人?”
女郎本是无比愠怒的口吻,但她的嗓音,历经长夜温存过后,俨似于蜜饯饴糖之中浸裹过,叙话之时,声线的质地,就变得柔婉妩媚起来,甚或是,演变成一种勾魂摄魄的嗔。尤其是那种带着情绪的嗔词,犹若藤蔓上软趴趴的刺,刺扎在温廷舜的耳屏之中,无异于是猫遇上猫薄荷,心腔之上,旋即引发一场人间中毒。
温廷安还想再说什么,下一息,温廷舜偏过首,俯住邃眸,将她深吻,结实的臂膀缠在她藕白的胳膊处,修长匀直的指根撬开她的指缝,深入她的掌心腹地,两人十指紧偎相扣。
温廷安原是想要道出的话,此一刻变成了朦胧暗昧的『唔唔』声,片晌,他食髓知味地松开她,削薄的嘴唇,紧紧蹭抵她的耳根,呵出一缕灼燥的气息,一字一顿地哑声道:“不准回去。”
温廷安乜斜身上人一眼,眨了眨无辜的水眸,笑问:“为何?”
——她竟是还笑的出来。
温廷舜喉结紧了一紧,撂起胳膊扳正她的娇靥,让她直视着他。
男子的力道变得有些强硬,一股颇具压迫感与侵略性的气势,铺天盖地掩罩下来,将她封锁得严严实实。
温廷安显著地怔然了一会儿,温廷舜的眼底,是不加掩饰的痴狂、贪妄,并及浓烈的占有欲,此些情愫,构铸成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敛不入一丝一毫的光线,他深邃的瞳仁之中,广袤高旷得像是一座深海,但在这般广大的深海之中,仅是倒映着一个渺小的她。
温廷舜嘶哑的嗓音,质地凉冽,却灼伤了她的胸口:“就算离开的话,也务必带我离开。”
这是出乎女郎意料的一次回答。
以温廷安对温廷舜的了解,他有极其浓烈的控制欲与占有欲,他发觉她有了回家的时机,一定会想方设法挽留住她,或是泯灭掉她回家的法子,好让她待在他身边。
但时下,温廷舜并没有这样做。
男子深埋在她的颈间,使劲地蹭抵那娇弱的皮肤,或用鼻翼深嗅她鬓角下的发丝,似是想要她即刻点首说『好』。
温廷安心中添了一些震动,震动还并不轻,她轻抚住温廷安的后脑勺,纤细的指根深入他的发丝,轻拢慢捻地耙梳着,淡声道:“看你表现罢,表现好,酌情带你回去。”
哪承想,温廷舜似乎误解她的意思,当下将被褥往彼此身上一罩,两人旋即滚成了一道圆,俄延少顷,臻至一种身心合一的境界。
“这般表现,如何?”身上那一匹狼毫不餍足,在犁耘的过程之中,不断征求她的意见。
温廷安鬓角晕湿,身下的枕褥簟席与衣衫帛带,逐渐教淋漓汗水浸漉,她攥紧近前的曼帘纱帐,在半昏半昧的氛围之中,意识被交缠得支离破碎。她蓦然觉得,他分明知晓她所说的『表现』,绝非房事,但他有意这般做,分明是看到她在这一方面的生涩与稚拙,所以才大肆欺弄她的罢,偏偏她还无法生气。
晌久,温廷安终于松口道:“带你回去,自然是可以的,不过——”
在男子邃眸沉黯的注视之下,她拂袖伸出一截藕臂,静缓地摩挲着他的面庞,行将天明时的一缕曙色,从漏窗外偏略地斜射过来,镀在他面庞,显出一种险峻的轮廓,她问:“你能放下这里的一切么?”
哪承想,温廷舜不答反问:“你呢,你能放下此处的一切么?”
这般轻描淡写的一问,倒将温廷安问住了。
在前世时,她已然三十岁了,在体质内待了近十年,虽干着旱涝保收的职业,端铁饭碗,亦契合父母的期待,但……她总觉自己的生活缺了些什么。
生活过得太过稳定,日复一日,人就变得有些麻木不仁,尤其是到了一定的年龄,免不了被催婚与相亲,这或是人生到了某个阶段,俗世总会有诸多的声音,来给予一种特定的责任。在温廷安这个阶段,就是成家生子的责任。她参加过几次相亲局,但经历委实算不上愉快,对方像是看货架上的商品看着她,询问她各种非常冒犯的问题,场面非常尴尬,她窘迫得悉身痉挛,恨不得想要逃离。
穿书前,温廷安还在被父母催促着,赶赴一场相亲局,对方同她一样,是个公务员,家里阔绰,不仅车房皆俱,祖上还蓄有不少田产,但温廷安看着对方提供的一组照片,陷入了沉思,对方是个非常听母亲话的人,哪怕是提供相亲照,母亲皆是端坐在他身旁,仿佛是在宣誓一种主权。
不知是不是承蒙上苍怜悯,温廷安以一种『过劳猝死』的死法,结束了这种死水般的一生。
现在回溯一番前世,她涣然发觉,自己竟是没有什么能够真正值得留恋的东西,除了有时候会想家,就别无其他了。
可能也是在大邺待久了,在这一世也安家立业,加之她历经了一场自己从未历经过的人生,她做成了在前世不可能做到的事,也结实到了前世所不可能会结实到的人,她对自己所处的这一世,算是满意的。
平心而论,若是前一世与这一世两番并论,温廷安觉得这一世过得比较有意思一些。
假令有朝一日,她真的能够回家的话,她定然只是回去看看父母,迩后不多待,复又回至这一世来过日子。
回应温廷舜所问的问题,温廷安的心就跟针芒刺扎了一下,心腔之中泛散起了一片绵密的疼楚。在这一世,她所认识的人当中,温廷舜是占据最重份量的人。
如他所问,若是她抛下了这一世,回到她原来的世界里,她真的能够放的下么?
温廷安很清楚自己的心思,隐隐约约地,她的眼尾晕起了一团溽热温腻的水渍,濛濛然,她深垂下眼睑,并不看人,仅是捻起被褥掩住自己的下半张脸,淡声问:“你觉得呢?”
女郎的嗓音,软糯得可以掐出水来,质地温腻如玉,自捎绵长风韵,听在男子的耳屏之中,形同一株狗尾巴草在心间上撩挠了一番,心窝子都是绵延不绝的痒意。
温廷舜想要扒拉开被褥,看清楚她的面容,但她并不松手,两番角力之下,他松弛了腕骨间的力道,哪怕她不曾言说,但他已然从她的一行一止之间,得出了答案,寂眸添了些柔软的弧度,他捻着她的手,缱绻地亲吻她的手背,一路亲吻她的眉眼,温声道:“你在哪儿,我便在哪儿。”
假令温廷安离开了这个人间世,他便觉得,此间亦是毫无值得留恋的地方了,他随时可以跟温廷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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