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言 第3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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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的红色尖晶石,我胸口一阵窒闷。镶嵌主石时,这颗红尖晶是我亲自放上托架的,脑海里想的全是摩川戴上这条项链的画面,结果精心打造的东西,别人嫌它掉价,转头就给抠了下来。

抓过桌上的盒子,我压着火气道:“还有别的事吗?”

“其实我早有预感我们会渐行渐远。”皇甫柔望着对岸风景,语气有几分惆怅,“你出生富贵,有任性的资本,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自己开心;我家境不好,走到今天都是自己一点点拼出来的,努力往上爬,不过为了获得你生来就有的那些东西。”

“我们出发点不同,目的地也不同,终归殊途。”

指尖紧紧抠着手里的盒子,我望着楼下来来往往的游客,说:“看到下面那些人了吗?他们可能出发点不同,目的地也不同,这辈子都不会走在同一条路上,但他们会老老实实、安安分分走自己的路,而不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把别的路毁掉让别人无路可走还要假以‘为你好’的名义。”

皇甫柔闻言笑了笑,兴许也觉得这借口太烂太离谱,干脆就不装了:“谷小姐很欣赏我,愿意投钱让我自己开公司。我终于可以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拓宽商业版图,多好?”

所以,我的“神之羽”完全就是她的投名状。

要不是大白天实在不适合饮酒,我真想让侍应生给我开一瓶威士忌过来。

“你只看到我出生富贵,却看不到我爹不要娘不亲,从小没有父母关怀。你说你家境不好,所有都靠自己拼,我却羡慕你父母双全,有人对你嘘寒问暖。”我凝视皇甫柔,哂笑道,“如果我真的什么都不在乎,只要自己开心就好,又何必与你好聚好散?”

皇甫柔脸上表情转淡,一时无言,半晌垂下眼睫,避开了我的视线。

我也没指望光靠我三言两语就能让她幡然悔悟,直接椅子退开,站起身道:“我如果要跟你闹得鱼死网破,不是没有办法。你要是还讲一点朋友情谊,就去把‘松林流水’的事给我说清楚。之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互不相干。”说完,我带着宝石盒子大步离开。

隔天,皇甫柔的个人声明被po到了网上。

声明里,她详细说明了当初是如何与杭嘉菲还有《mima》主编三人一同合谋骗借“松林流水”的经过。

杭嘉菲一心想要借戴“松林流水”,知道《mima》主编与皇甫柔是多年好友后,便撺掇对方去说服皇甫柔演一场《罗生门》。

【他问你就说合同来不及签,到时戴都戴了,杂志也拍了,他还能怎么样?】

【小菲就戴着拍个杂志,又不会弄坏了,他臭清高什么呀?】

【闹大了也不怕,让他见识下粉圈的可怕。】

其中,皇甫柔还附了一张她与《mima》主编、杭嘉菲经纪人三个人的聊天截图,为证明没有p图,甚至在评论区放了高清动图,堪称铁证如山。

最后,她真挚地向我道歉,并表明自己已经从我的工作室引咎辞职,之所以站出来发声,是因为良心过不去。

网络上的风向,变得比盛行西风带还快,今天可以骂你,明天就能捧你。

此声明一出,舆论一片哗然,我前几天口碑才刚刚好转,但也有不少骂的,这一下直接就给我从“施暴者”干到了“受害者”,多了不少为我说话的声音。

【那些之前骂by还攻击人家性向的来给人家磕头道歉啊,怎么装哑巴了?】

【到底谁厌女啊?动不动以维护女性权益之名挑起事端的人才是女权道路上的绊脚石好吧。】

【除了吵架乱扣帽子这些人到底为女性群体做了什么啊?人家好歹做慈善山区女童也是受益的,这些人有捐过一百块吗?】

今天为了利益跟你做朋友,明天为了更大的利益就可以背叛你,我到今天才算真正看清了皇甫柔。

柏齐峰说不定会喜欢她,两人真是好像。

“老大,我们官博要不要转发啊?”人手不够,林薇安身兼数职,现在工作室的官方微博也是她在管理运营。

我站在她身后,双手环胸,闻言道:“当然了,转吧。”

“转发内容呢?还是直接转?”

我冷笑着道:“以我的名义转发,就说……”

【老大:我不厌女,我只厌蠢。】

孙曼曼的学分早已修够,一周大半时间都不用去学校,避免五一撞上出游大部队,便与我商量提前三天出发去厝岩崧。

我快被工作压得喘不过气,能早些出去透口气求之不得,忙不迭就答应了。

从上飞机到下飞机,再到一路颠簸坐车进厝岩崧,可能是第一次出远门,孙曼曼异常兴奋,一路都和她朋友叽叽喳喳聊个没完。

“你少说点话,当心缺氧。”我坐在越野车前排,望了眼后头,提醒道。

孙曼曼扑到椅背上,笑嘻嘻道:“我在跟梁暮说你网上和人吵架的事呢,她说她刷到过,但一个都不认识,就没有过脑,谁知道竟然是我哥哥。”

我有些哭笑不得:“吵架有什么好科普的?”

“他们竟然说你厌女耶。哥,你听他们这么说你是不是觉得像个笑话?反正我听到的时候觉得好好笑。”

我确实没往心里去,但这件事已经到好笑的程度了吗?

“你笑什么?”

“因为……”孙曼曼斟酌片刻,道,“因为我觉得你不厌女,你喜欢女孩子,你是厌男,还有点恐同。”

我震惊不已,三观都受到了冲击:“我同性恋我厌男?我恐同?我喜欢女孩子??”

“喜欢也可以是对我这样的喜欢嘛,我心理学专业的,哥,你信我。”孙曼曼跟个神棍一样忽悠我,“既然可以喜欢同性,为什么不可以厌恶同性你说是不是?那既然男人可以讨厌男人,那同性恋为什么不能讨厌同性恋呢?我以前问过你的,为什么不谈恋爱,还想把我同学介绍给你,他可喜欢你了,但你说男同太可怕了,让我别跟那个同学走太近,你是不是这么说过?”

好像是有这事,两三年前吧,孙曼曼忽然就说要给我介绍个男大学生,还给我发了照片,我一看,跟明卓同款的阴柔美少年,一下子就应激了,让她离那些男同远一点,当心被带坏。

“你不懂,你还太小,男人啊……”我摇了摇头,不想脏了她的耳。

“今天是层禄族的大节日,叫什么‘鹿王寿诞’的,不知道我们赶不赶得上。”梁暮查阅着手机插话道。

“师傅,‘鹿王寿诞’是什么你知道吗?有啥热闹可以凑啊?”孙曼曼自来熟地又扑到司机的椅背后。

师傅是两个小姑娘从网上找的接送机司机,是山南当地的夏人,之前介绍了厝岩崧不少好玩好看的地方,有问必答,为人颇为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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