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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院。

谢璟去找了九爷,跟他提了舅舅的事。

九爷瞧见他心情就好了一些,耐心听完,问道:你如何想的?

谢璟坐在椅子扶手那,垂眼想了片刻,睁开的时候带了点笑意:爷,我之前可能想差了,舅舅待我很好,许是失散太久,一时半会不敢相认。

九爷伸手轻轻拨弄他胸前的那串白玉佛珠,哦了一声,并未多说什么。

谢璟眼尖,瞧见他手上有伤,伸手要握住看:爷,你手怎么了?

九爷反手握着他的,拉近了贴在唇边亲了一下,道:没什么,没留神碰了下。既然你想认下舅父,那我改天也要正式拜见一下。你可知他什么时候有空?我提前拟个帖子,差人送去。谢璟想了想,道:他好像很闲,没什么事做,不过今天出门了,明后天应该都有空。

九爷失笑。

西川上城的谢家主,手里握着蜀地大半盐货,怎可能闲着没事做?只怕每日忙得昼夜不歇,寻常人想要见一面都难。

九爷抬手挠了挠谢璟下巴,见他说话的神情认真,心里也放下许多。

谢泗泉已认出谢璟。

他很疼璟儿,这就足够。

另一边,贺家。

谢泗泉坐在会客厅,一边喝茶一边等贺东亭。

不多时,贺东亭就赶来,瞧见他微微有些疑惑:今年怎么来的如此早?书玮生日还要几天,端午前一日,你莫不是记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关于谢家主的私生活

谢泗泉:在西川,我睡觉的时候,还没有人敢打扰。

谢泗泉(补充):不管是哪种睡觉。

关于可爱的限定

谢泗泉:我外甥就是坠吊、坠可爱的!

第101章 初次会面

谢泗泉手里茶杯随意一放,抬眼看向他,你记得倒是清楚。

每年不都是如此?贺东亭知道小舅子素来脾气大,也只顺着,亲自给他续了茶水道:今日书玮去学校了,我这就差人叫他回来,你也有大半年没见他了吧,叙叙话。

谢泗泉没接那杯茶,整了整衣袖懒散道:算了吧,不在也好,我就敞开天窗说亮话,问你几件事。

你说。

我近日又收到几封信,都是都是外头邮寄来,里头说,又有新线索了。

贺东亭淡淡道:这样的书信已经太多了。

是,不过这次不一样。谢泗泉问:当年这孩子抱回来的时候,已是三岁,是当初阿姐身边伺候的一个乳娘抱回来的,对不对?

贺东亭点头道:是,沅沅当初给孩子挑了两个乳娘,是由其中一个抱回来的。

谢泗泉:也是她说保保死了?

贺东亭微微拧眉,道:是生死不知,当年听说有人看到她往西北而去,沿途也找到沅沅的几支金簪,金簪是真,但人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这么多年也没什么结果。他叹了一声,又道,你这几年不是在同汉中一带做生意?若是跟他们那边马帮熟悉,也麻烦他们帮着找找。

谢泗泉嗤道:你儿子都找到了,找保保做什么?

贺东亭沉默片刻,道:沅沅去了,我总要给她一个交代。

当年的事,他查了许多。

当年他出海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活着回来,却听到了妻儿离去的噩耗。他的沅沅走了,也带走了他大半条命,若不是后来找到了沅沅给他生的那个孩子,怕是无法支撑过来。当年有人说是妻子身边的保嬢卷了钱跑了,但他并没有信,只是这么多年来依旧费尽心力去找,想从她口中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到底为何,一夜之间家破人亡。

谢泗泉道:如果我说,有人找到了保保呢?

你的人找到了?贺东亭瞳孔收缩一下,站起身问道:寇姨她在哪里。

还未找到,只是看着像,而且信上说的不太清楚,我已让人跟上去查了。谢泗泉看了贺东亭,我以为你守着儿子,就不管其他了。

你明知我对她的心,何苦来折磨我。

我没想折磨你,谢泗泉闭了闭眼,缓缓睁开道:我只是觉得你蠢,还养了那么一个蠢货。

贺东亭拧眉,脸色有些不好。

谢泗泉嗤道:这么多年来,你就没怀疑过?你养在身边的这个儿子,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他小时候还有几分像,但大了跟阿姐没有半分相似,不说容貌,就说他学业,你下了那么大的功夫,可见一点起色?不像阿姐,也不像你,半分聪明劲也没有。

贺东亭道:他小时候伤了根骨,又流落在外受了好些苦,确实不及常人。

谢泗泉嗤道:怕是伤了脑子。

贺东亭不悦,拧眉低声:你不该这么说,好歹你也是长辈。

谢泗泉却在那摇头,不如我们来打赌,我赌你一定会后悔。

贺东亭在外强硬,但对妻弟实属无奈,只能先软下态度道:我知书玮平日和你不亲,是是,这是我的错,是我一心养他在身边不让他去西川,但他时常生病,去了西川我实在担忧。这孩子身体不好,又不怎么接触外头的人,不如这次趁你来沪市,我让他陪你到处走走

谢泗泉起身,弹了弹衣摆道:我跟你说了,我不是来看他,你带我去佛堂,我去祭拜阿姐。

贺家里面有一个小小的佛堂,请了人来念经,供着的牌位写着亡妻谢沅。

此处安静清幽,修葺得不起眼,但处处用材奢侈,供奉了佛家七宝,只求让已故去之人寻一方净土。里面有人念经,外面有人守备,极少有人能进来打扰。

贺东亭带谢泗泉走进去,见对方上香祭拜,视线落在谢家主身上略微停留片刻,谢泗泉那么张扬的一个人,今日穿了素衣,他早就该在见到对方第一时间就应该想到,他是来祭拜姐姐的。

谢泗泉认真上完香,站在那看了片刻,伸手轻轻拭去牌位上的一点香灰,丝毫不怕它。

他站在那里道:阿姐,我收到保保的信,你想对我说的话,我都知道了,你安心,我一定听你的话。阿姐最后都不舍得他和这个姓贺的打起来,他又怎会让阿姐为难。

祭拜之后,贺东亭未走,一直跟着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喊住:泗泉,你阿姐还给你留了信吗?寇姨都跟你说了什么,沅沅她她最后有没有提到我?

谢泗泉道:你不是不信吗。

贺东亭怔愣,片刻后又无奈道:书玮的事,我们这么多年来吵过无数次,当初也有人提出疑问,不还是你带着书玮入贺家族门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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