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小夫妻发家日常 第56节(2 / 2)
最终周梨抗议无效,在家里又折了几天的元宝。也正是如此,七夕那日都没能出去放河灯,全家都围坐在院子里的桂花树下摘元宝。
“这天天日日折,我晚上做梦都还在折元宝。”周梨朝元氏吐槽着,只是见她手指飞快翻飞间,一个元宝就成功,嘴上则和香附月桂聊着闲话,似乎没有把折元宝这事儿当回事。
周梨的话显然她也没听到。
于是周梨只能转头同她姐姐周秀珠说,“明年可不能在这样了,实在不行,咱们早早就把元宝买好,只要错开了清明和中元两节,这元宝没贵多少。”
周秀珠是十分赞成的,她绣铺逐渐上了轨道,
不说挣什么大钱,但生意有一些,如今心里还惦记着欠了人家的一条裤子两件衣裳,还有几个花样没绣出来。
若是不折元宝,最起码这些个时间里,是能做一些出来的。
大家虽是围坐在一起,但是各说各的,那柳小八也自己拿钱买了些回来,也要请周梨帮他写名字。
不过他叔婶是死是活,又不知晓,于是便只写了他爷奶和爹娘的。
外祖家那头说来惭愧,他娘走得早,没怎么来往,具体叫什么名字他也不晓得,索性就不给烧,免得到时候叫孤魂野鬼抢了去。
周梨一听没几个名字,也就答应了。
柳小八忙去那书房里拿笔墨。
周梨这书房,如今总算是用上了,自打买了那钟家的福满酒楼,不但从里挑了几件好椅子与厅里的桌子配上,还从那雅间里挑选了两张书桌椅子,书架如今虽然只有一个,还是她从那木匠手里买回来的残次品,不过重新上了漆,堆上几本书,是有些样子的。
柳小八正拿了笔出来,却觉得外面的街上好生热闹。不禁侧头朝着前面的铺子看了过去,“这城里的七夕,都这般热闹么?”只是觉得好像怎么还听到人哭了?
香附却已经放下手里的元宝纸,起身道:“我去瞧一眼,好像不大对劲。”
然后进了穿堂,随后大家便听到‘咚咚’的上楼声。
不消片刻,香附便回来了,脸上表情复杂,说不得是庆幸还是惋惜,见大家都齐齐朝着自己望过来,“那七夕诗会上,听说清风书院双杰都来了,引来不少人去围观,那头又临着河,放河灯的这会儿也在那边,桥便给踩塌了,淹了不少人。”
听说衙门已经派人去救了,只是前阵子没少下雨,河水涨了许多,流得还有些汌急,不晓得能救得几个回来?
周梨和杜屏儿莫元夕三人原本也打算去放河灯的,听说每逢七夕之时,那河面都是密密麻麻的荷花灯,美得仿若人间仙境。
只是被元氏喊住折元宝,没能去成。
至于那七夕诗会,是衙门里的教授训导一起和清风书院举办的,举办之前,便已是声势浩大,好叫周梨怀疑,他们这衙门的教授和那清风书院是不是穿一条裤子的?
而这清风书院双杰,周梨也是听过的,一个乃是这芦洲本地宋家的公子宋晚亭,听说七岁便能咏诗,今年十五的年纪,已是有了秀才的身份。
不过那宋家是什么人家?宋晚亭祖父原来在上京的时候,官至尚书郎,虽早就告老还乡,再这芦洲颐养天年,但他父亲却仍旧再朝,只不过是在外为官罢了。这样的书香环境下,想要养出个棒槌来都难。
另一杰林清羽,却是莫元夕的老乡,十方州人士,也非寻常百姓家的子弟,那林家于十方州,可是赫赫有名的第一富贾。
听闻这林清羽小时候后,家中便请了上十位的好先生。
也是墨香书文熏陶出来的。
不过这两人被称作清风双杰,除去满腹的才华之外,听说最多的还是因为两人风雅翩翩,英俊洒脱。
大家听得香附的话,哪里还顾得上手里的元宝,一个个满脸骇然。
“菩萨娘娘呀,这是好大的冤孽,好端端去一趟门,命儿都给丢了去,不晓得逃哭瞎多少父母双亲的眼睛。”元氏听不得这样的话,一时难免是可怜起了这些丧命之人。
又看朝周梨几个,“多亏祖上先人保佑,你们三今儿没能出去,不然都在那河边,若是真有个万一,这一屋子的人岂不是都要哭死了。”
周梨也有些后怕,毕竟这意外说来就来了,一点预兆都没有。今儿那不管是去看清风双杰,还是去河边放花灯的,哪个不是高高兴兴欢欢喜喜去,哪里晓得会遇到这丧命的事?
她看了看手里的元宝,默默地动了动手指,“万幸了。”一面朝香附问:“要不,香附姐你再上街打听打听,看看救起来了多少人?”也不知自家能帮些什么。
香附正有这个意思,当下得了她的话,只直接从前面铺子的小门里出去。
街上一直维持着一种奇怪的热闹,说奇怪,只因这热闹里没有一分欢喜,多的是哭喊唉声。
大家因这事儿,情绪都不大好,等了好一阵子,香附才从外回来。瞧她那脸色,周梨便晓得,怕是打捞上来的人,也是凶多吉少了。
果不其然,香附先是叹了一声,在自己的小凳子上坐下,又重新拿起元宝纸,“那月牙桥上好几百个人,过半都掉进河里了,附近河面的船都全部过来救人了,如今听说打捞了百来人,没能醒过来的却已是过半,满城的大夫都在那里,也是束手无策。”
大家听完,沉默了好一阵子,周秀珠叹了一句‘可怜’,一头又叮嘱自己的一双儿女,可不许到河边去玩耍,过桥也要快快的,莫要再上头流连,免得叫人给挤了掉河里去。
若素觉得她娘有些谈蛇色变,安之倒是乖巧地点着头。
“咱们知府大人这从前的功绩,如今因这事儿,怕是全白做了。”月桂忽然说了一句。她当初是叫知府大人带人才给救起来的,不然早同她男人一般没了命,所以这心里考虑得更多的是,这事儿会不会牵连知府大人?
周梨可怜那些丧命的无辜人,但是听得月桂的话,也有些担心,“虽说这诗会是衙门里的教授和清风书院一起合伙办的,可公孙大人终究是一州之主,这事儿不管他此前过问没过问,都脱不了干系了。”
得了周梨这话,月桂只将那清风书院骂了一回,还有那劳什子的清风双杰,明明晓得今日那河边人多,偏要跑来凑什么热闹,白白害了这许多性命。
大家也非那无情人,即便是不认识那些丧命者,可因枉死之人太多,心里还是有些难受的。
为此接下来几日,情绪都有些低落。
中元节又要到,一下死了这许多人,几乎每日早上,都能听到那街上有出丧的队伍声音路过。
使得这城中的气氛也低迷起来。
听人说,这会儿香火蜡烛都涨了价格,更别提说那寿材卖得多贵了。
中元节那日,白亦初才从书院里回来,也是早晓得了这事儿,与周梨感慨了一回,便叮嘱起她,“我不在,你们也少去这种人多的地方,这次的事情,实在吓人,我听说那宋晚亭被这事儿吓得不轻,着了梦魇,林清羽也回了十方州去。”
周梨一开始,也觉得是清风书院的错,这宋晚亭和林清羽的错,可是后来又想,他们能有什么错?他们又不知道?要怪就怪举办这七夕诗会的大人们,那么多地方偏要选在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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