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冷面将军求婚后重生 第69节(2 / 2)
“浮白,你这不吃不喝, 也不休息,哪怕把枫琊山翻个底朝天找到了她, 你自己却倒下了,届时喜事变悲事, 又如何是好?”
季琛劝言着跟前的苏涿光, 重声叹着气。苏涿光回京至今已有几日,整个将军府尽数出动,于枫琊山寻找坠崖的乔时怜,皆是一无所获。
而反观苏涿光本人,他面色如常,持着惯然的冷冽, 不带半分情绪, 似是极为镇静。
偏是如此,季琛越发担忧他。
彼时苏涿光嗯声应着,却是头也不抬, 一心提着朱笔,在手中羊皮卷上圈画。
那图上绘制着山麓沟壑,密密麻麻的朱红尽是他所作记号。眼见那整张皮卷上已无可落笔之处,他依旧循着其间未被圈画的罅隙, 起身欲往。
季琛当即叫住了他的背影, “喂!苏浮白!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这里有我在, 还有风来和东西北风, 他们都在找。你先去歇会儿,一旦有了她的消息, 会第一时间来告知你。”
苏涿光恍若未闻,自顾自向前,仅是眨眼工夫,季琛已落下他数十步之远。
直至东风踏过落叶而来,朝苏涿光垂首禀道:“少将军,山腰处有一老伯说见过少夫人,但他非得要您亲自前去,才肯指路说出少夫人位置。”
季琛深深望了眼驻足听禀的苏涿光,“不会又是什么招摇撞骗的吧……”
将军府于枫琊山寻失踪的乔时怜,曾广贴告示于众,重金奖赏提供线索者。故前来谎报者数不胜数,更有百姓,只是想要近距离目睹苏涿光这等传奇人物,以假消息套得苏涿光一见。
饶是如此,苏涿光皆不会放过任何一丝可能,听信消息亲自赴往。
此后季琛只好命一众暗卫,先行筛选消息真假,再进行通传。眼下这非得要苏涿光亲至,季琛很难不怀疑只是想骗苏涿光白跑一趟的。
东风从袖中拿出两截碎掉的碧翠玉镯,“这是那老伯给我的镯子,他说虽然镯子断了,但这碎玉亦瞧着稀贵,本来打算当掉换钱,又听闻将军府告示,转念想着,兴许这是咱们少夫人之物。”
苏涿光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两截断玉,抬手接过。他以指腹用力摩挲过镯身内壁,触及稍显不平的阴刻线。
这确实是他送给乔时怜的镯子。
那时他误认为周姝赠予她的镯子是周焉的定情信物,心下不免吃味,便从京中各商会搜罗了不少美玉制成的镯子,甚至特意避开了白玉,精心挑了三十只,其镯身内壁被他以刀锋细琢,刻得“怜”字。
他只是想着,让她每天不重样地戴着他相赠的镯子,她就不会再戴那只白玉镯。直至那时他托付周姝照看乔时怜,才从周姝那里得知,白玉镯只是周姝托付她二哥相赠,不存在定情信物之说。
但如今,她的镯子出现在这里,人却没有丝毫音讯。
那玉镯断掉的锋利豁口晃着日光,刺着他的目,苏涿光忽的觉着气息滞涩起来。
他不敢去深想。
怕会应了那一句,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东风见苏涿光迟迟未应,便问道:“少将军,这是少夫人的吗?”
虽则东风身为暗卫,每日跟着乔时怜相护,但少夫人手上镯子日日不重样,加之他向来觉着女子饰物样式繁多,委实让他眼花缭乱,难辨一二,故他不敢确认,只得带回来予少将军细察。
苏涿光简言答之:“是她的。”
话落时,那提起的步子倏如疾风,须臾间已往山腰而去。
不多时,行至苍翠林间,炊烟袅袅。
苏涿光与东风抵至那户人家,一佝偻身背的老伯正立于茅草屋前,像是候着二人前来多时。
东风率先至前,把事先备好的银票给了老伯,毕恭毕敬道:“老人家,这是我们的少将军,麻烦您赶紧告知我们少夫人在何处吧,要是能带个路就再好不过了。”
老伯将银票收入袖中,又皱着面,端看着神色漠然的苏涿光,并未有即刻带路的意思,“我听说,提供确切消息者,可赏金千两,对吧?”
他悠哉着话头,问道:“我拾到的镯子不假吧?”
苏涿光耐着性子:“嗯。”
老伯摸了摸山羊胡,笑道:“那是不是理应比千两…还要多些啊?”
他之所以让东风把苏涿光叫来,便是想着东风只是个小厮,做不了主,没法把赏金提高些。
东风听罢正欲发作,这不摆明了敲诈将军府?
却听苏涿光淡淡吩咐着,“给他。”
东风只好咬了咬牙,从怀里数出银票,“再给你一百两。”
不想老伯侧过身,未接过,刻意缓着语调,“一百两怎么够…你们少夫人……”
苏涿光眉梢微横,“两千。”
东风碍于主子在此,只得听命,极不情愿地把银票塞至了老伯怀里,“都给你了,快带我们去。”
老伯这才满足地将银票收于袖中,招了招手带二人往山坡处走去。
少顷,得见一荒野青芜之地,枯木横倚。
老伯指了指,“就是这里。”
东风连个鬼影都没瞅见,问着老伯,“我们少夫人呢?”
老伯理直气壮,“我就是在这里捡到镯子的,其他的,我不一概不知。”
东风当即怒得跳至老伯眼前,目眦欲裂:“你耍我们呢!”
老伯辩驳道:“你们要我指位置,我给你们指了呀,我还给了你们重要物件,如何是耍?我可从来没说,我见着了你们少夫人。你们也说了是奖赏提供线索的,怎还出尔反尔?”
东风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老伯,“你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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