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心里舍不得进度条走到终点,也舍不得(1 / 2)
如果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个故事,那么就一定会存在令人心潮澎湃的高潮部分。慎怡下定了决心,但并不着急提出。她数着时间,在等待一个适宜的节点。
元宵过后纪则明就变得更加忙碌了。
他说和那家公司没有谈妥,需要寻找新的合作伙伴,因此时常在一日之内从月城和另外一个城市中来回往返。新春时节又正是走访送礼的好时候,茶馆的生意也因此而变得红火,店里人手不足,他需要时时坐镇,一边忙着和各路人士觥筹交错,一边在筛选新的员工。
甚至他家里人还有意再开一家分店,最近频频与他通话,提及此事。
纪家的大小事都需要他操心,慎怡能做的就只有将他们的小家打理好。两人相处的时间总和虽大不如前,但感情却好像仍在一天天递进。
纪则明时常会疲惫地靠在她的肩头,说对不起,又说谢谢。
她怪他见外,说他如果真的打算和自己过一辈子,就应该学着去依赖她。
他难得笑了,欢悦的,摁着她的手心,一下又一下,嘴巴里重复着一个字。
“好。”
后来单位里的同事看出几分端倪,借着八卦的意思关心两句她最近的感情状况。慎怡只说是他太忙了,也不说在忙什么,更不会抱怨。
可她越是平静,好事者就越是好奇,在背后猜测应该是感情有变,可怜她付出好几年的青春,换来一个人走茶凉的下场。又说做生意的男的果真不靠谱,越有钱越滋养恶劣的根。
传到岑瑜耳朵里,没过多久慎怡也就知道了。
她倒不在乎外面风言风语怎么传,毕竟办公室里根本没有秘密,她这些年也听得不少了。真的被描成黑的,假的被说成真的,澄清是多余的。
不过她还是有必要和岑瑜解释两句,以免身边人也误解自己。
于是某天中午她们凑在一起吃饭,喝到新出的饮品,慎怡便假装不经意地说了一句,“对了,我男朋友最近在规划新的茶室,听他说应该是不做传统茶馆了,要开成茶厅。到时候建成了,你记得要过来玩啊。”
对方当时很明显地愣了一下,下一秒又绽出熟悉的笑,连连应下。
没出两天,她走在路上别人看她的眼神就又变了。
慎怡上班被这种事情搅得心烦,时常约陈樱子出来逛街。
朋友近日颇有些春风得意,也不知道是感情还是工作给予了她美妙的滋润,令她整个人蒙上一层柔美的色泽。一问,原来是升职了。
“我最近都开始看楼盘了你知道吗?真不知道我能不能在叁十岁之前拥有自己的第一套房子。”
慎怡听得为她鼓掌,让她请客。
陈樱子大方地敞开腰包,带她去法国餐厅听小提琴吃波士顿龙虾。
席间她照例关心好友的近况,说今年好像是什么事业元年,她身边所有的人好像都突然有了要忙的事情,春节一过,整个朋友圈都平静了。除非现实碰面,否则根本不见人影。
就连一向悠闲自在的慎怡,也鲜少看见新的照片。
慎怡轻飘飘地丢出一句,自己在着手准备订婚的事情。
陈樱子被红酒呛得喉咙火辣,整个人咳嗽不止,红着一张缺氧的脸大骂:“你说什么?纪则明跟你求婚了?那这顿饭应该你请啊——”
她说还没有呢。
“那你一个人瞎折腾什么?不对……你怎么……”
慎怡拖着腮,还是一脸单纯,好像先前将婚姻避如洪水猛兽的人不是她,眼睛里提及这件事情时充斥的也不再是迷茫与空洞,而是一种憧憬。
“就是一种感觉啊。”
想恋爱,想结婚,想买车,想买房子,都是一种感觉啊。
得不到的时候追逐和准备都充满动力,得到了就充足美满。
陈樱子握着刀叉,被她的答案惊得口目瞪呆。但消化了几分钟,又无奈地认输。
“好吧,这确实很慎怡。”
于是顺其自然地聊到接下来事情,比如为什么是订婚而不是结婚,比如要不要敲打一下纪则明将这件事情提上日程,比如戒指的款式,求婚的地点……
慎怡天方夜谭地说了很多,最后却笑笑,叮嘱好友不准出卖她。
纪则明太忙了,她即便想要一个仪式感,也该挑他有时间的时候。
晚上回到家,他还没有回来。倒是提前打过电话,说这边下雨了,他被堵在高架桥上,让她先睡,睡前记得给小猫续水放粮,免得半夜被它闹腾。
慎怡却问:“你要凌晨才回得来吗?”
纪则明没有马上回答,看了一眼手表和前面的路况,沉吟着:“估计是。”
她沉默下来,呼吸沉沉的。
他问,想我吗?
“想的。”
慎怡说不出责备他的话。
纪则明本可以在那边留宿,或者找个酒店付个周租,把一切都谈妥了再回来了,就当做是一次小型出差,没什么要紧的。但他不愿意,他说他每天都想要见到自己。
慎怡何尝不明白,更想念的那个人是她。
而他读懂了她不得已的懂事,又要维护她的自尊心,才谎称自己认床,开玩笑似的每天往返只为了回家睡一觉。拥她入眠时还要把她吻醒,要她真真切切地摸到温热的自己,听到那句“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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