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弹幕后发现陛下是玩家 第67节(1 / 2)
李四郎发出了跟燕随云一样的疑问,“才四万人!我们将军可是带了六万人马!为啥要怕蛮族人?”
陈四娘倒没有觉得他话里不尊重,只道:“一看你这小子就是没读过书,知道昆阳之战不?”
李四郎摇头。
陈四娘抬头望天,语带怅惘,“据说那一战中,四十万大军攻打不到两万军镇守的昆阳,久攻不下,大败离去。”
李四郎嘶了一声。
陈四娘语气严肃,“阵前轻敌是大忌,如果你以为人多就能赢,那你用不了多久就要死在战场上。”
李四郎闻言心情无比沉重,一下跪在地上朝陈四娘磕了个头,“多谢师傅教我。”然后利索地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块珍藏了好几天的肉饼上供。
***
入夜后风吹大地,林子里枝叶摇摆沙沙作响,恰好掩盖了军士们行动的声音,趁着月光被阴云遮蔽,一队大晋兵士将早上采来的报春花种进了山谷里。
李四郎夜是种花的一员,将手里的最后一棵报春花根系埋进土里后,他迅速后撤退回林地里,人在料峭的春风里出了一身汗。
见他们完成任务回来,而斥候也没传来动静,陈四娘这才松口气,转身沿着山坡爬上高处,就看见纪禾清正坐在山顶一块石头上,目光正盯着下方山谷。
没有月光,附近一片黑沉沉,只能望见远处洮州府城城楼上的几点火光。
纪禾清一夜没睡,陈四娘也陪着她一夜没睡,等到天蒙蒙亮时,纪禾清从怀里掏出一枚不过巴掌长的短笛,凑到嘴边轻轻吹起来。
陈四娘有些惊讶,她第一次知道将军会吹笛子,但她相信将军不会在这时候做多余的事,于是闭着嘴静静听着。
笛声短促尖锐,一开始略有些生涩,但随着天光破开云层,纪禾清的笛声便越发嘹亮,旭日朝晖之下,她坐在山顶,披风迎风招展,笛声如鸟鸣,冲破云霄。
这短促、尖锐却又悦耳的笛声顺着风冲过山谷,飘进了蛮族人的营地内。
这次负责攻打洮州府城的蛮族将军莫扎干昏昏沉沉中醒来,就觉得自己隐约听见了什么声音,片刻后,他猛地坐起身,浓密胡须下的嘴皮张开,“来人!”
一个身上穿上铠甲的蛮族士兵立刻进来。
莫扎干问他,“你有没有听见什么?”
蛮族士兵十分敬畏这位将军,如实道:“好像是……鸟叫声。”
莫扎干立刻往外走,此时跟他一样隐约听见鸟叫声的几名裨将已经靠近了山谷,越靠近越清晰,“将军,好像是神鸟的叫声。”
蛮族人有自己的信仰,在他们的信仰里,真神座下有神鸟,神鸟会带来真神的旨意,如果有神鸟降临在哪一家的屋头,那就说明自己被真神眷顾了。
可是在大晋的国土上,怎么会有神鸟的声音?
就在他们半信半疑时,那鸟鸣声更嘹亮了,像世间最好的乐器所演奏,啁啾啁啾,一短一长,简直像棒槌,敲响了他们心脏的鼓点。
莫扎干让探子去前面查看,却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就在前方十几里外的山谷内,长着大片蓝紫色的神之花!
蓝紫色的花本就少见,哪怕大晋国土内都很少,更何况是蛮族所在的地域。他们坚信这是开在神座下的花,如果是在自己国土内发现,是要被奉上王庭供奉在神座前的。
一大早的,又是神鸟的啼鸣,又是神之花出现,蛮族人认为这是真神降下的福祉!更何况大晋人除了他们的皇帝,没一个能打的,就在十几里外的地方,他们有什么怕的!
莫扎干一阵兴奋,立刻带着人奔向了那片山谷内。
等他们到时,经过一夜雨露浸润的报春花已经绽开了,在阳光驾临的山谷内,花瓣上的露珠还在闪着光。
蛮族人见状欣喜若狂,蓝紫色的花在他们眼里是比黄金还珍贵的东西!
以莫扎干为首,一群蛮族人立刻就冲进了山谷,他们没有拔出兵器,而是用自己的双手,企图将这些神之花带走。
可这里的土壤怎么这么松?
莫扎干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然而没等他回过味,耳旁便响起嗖嗖嗖的风声,他抬头一看,就看见山上的飞箭像雨点一样落了下来!
“不好!是陷阱!”
莫扎干身边不少蛮族人已经中了箭,莫扎干拔出宝刀抵挡时,一只箭矢擦着他的脸飞过,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血痕,这血气和疼痛激起了他的怒火,他怒气冲冲盯着远处山顶上那个持着弓箭的大晋将军,却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而是带人撤退。
箭雨密集地跟上,不少蛮族人都中了箭,但他们无法判断后面还有多少敌人,只能及时撤回营地治疗。
莫扎干回去后立刻拔掉箭,让军医给上了药,眼中十足恼恨。
大晋人是怎么知道神鸟和神之花的?难道有人背叛了部族?
但很快,莫扎干就没有心思想这个了,因为当天中了箭的人,哪怕伤口处理好了,也无一例外都发了热。
第90章 去见她
蛮族人一直以高大健硕的身体自傲, 他们生活的地方远不如中原富庶,气候也远不如中原,艰苦的环境和风沙磨砺出他们强壮的体魄与坚定的心智。哪怕是战场上受了伤, 也不甚在意, 药粉一撒,绷带一扎, 立刻就能再上战场,哪怕是缺了胳膊腿,也不能喊疼喊累。
因此一开始感觉身体发烫的时候,不说底下士兵, 就连将军莫扎干也很不以为意, 随便找医师要了副退烧药吃下去, 就要点齐兵马, 给那些利用神鸟和神之花引诱他们进入陷阱的卑鄙大晋人一个教训。
然而那些大晋人就像是沙漠上的蝎子,一钻进林子里就跟蝎子钻入沙层一样, 不但怎么捉都捉不到, 还狠狠咬了他几口,气得莫扎干气血翻涌。
这一日又是无功而返,他怒气腾腾地回了营帐, 感觉自己身体也有些使不上劲儿,却以为是被狡猾的大晋人气狠了, 不但没有招来医师, 还在营帐里砸了一通东西泄愤,“大晋那些喝马尿的, 早晚把他们的头骨做成尿壶!”
这一通骂完, 身子就晃了一晃,感觉到自己之前受伤的胳膊又有液体渗出濡湿了绷带, 莫扎干有些奇怪,自己的身体一向强壮,怎么这一次几天了箭伤还没好?
眼前忽然又是一阵模糊,莫扎干有些站不住了,在周围的惊呼声中,他坐倒在帐篷里,裨将招来军医,这才骇然发现烧得吓人,意识到事情不对的军医连忙道:“将军,那天跟您一起去的人大部分都开始发高热了!”
莫扎干吃了一惊,他知道受伤有可能会发热,但按照经验,吃药就能退下去了,怎么可能一直发烧不退?
难道那些狡诈的大晋人在箭头上抹了毒?不可能!要是抹了毒,军医怎么看不出来?要是抹了毒,他们怎么能活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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