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难分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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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么?打搅了!」对着无人的厅堂喊了声,却迟迟无有回应。

「这雨可真急骤。」进入了古寺大门,烟渚由行囊中取出了条布巾,随意的擦抹着自个湿漉漉的长发,我无奈的皱着眉,也取了条布巾替她仔细的弄乾正滴着水的发丝。

「谢谢。」她微微笑,示意我可以收手,接着抬头望向那约莫几尺高的穹顶,我擦着自个发丝,目光也随之瞧去,这古寺由外头看来确是有一定的规模,里头瞧来恐怕也不外乎如此,一进门,两根长柱擎着,而由两柱之间望向里头,则是个不见尽头的长廊。

简单的将身子弄个半乾,我俩走上那长廊,沿途两边壁上皆点着白色短烛,鹅黄色的微微火光,随那不知从何吹来的阵阵阴风飘忽,好似随时便要突然熄灭。

除去烛火,壁上相间约莫十步距离,便会掛着些长卷,上头奔放豪气的笔墨字跡,书写着些看不懂、辨不明的文字和符号,我瞧向烟渚,只见她也不晓得的直摇头。

「轰——」外头雨势似是更为加剧,雷鸣轰隆巨响,于长廊盘旋鼓噪,最终化为闷声隐去,阴风阵阵窜出,恍惚灯火迷濛,长廊阴森的氛围实在渗人,可烟渚却不为所动,仍是副一贯的淡然神情,我悄悄牵起她的手……不出所料,果真十分的冰冷。

「烟渚,你且披着。」我心疼的望着她有几分孱弱的模样,将自个外衫披上她肩头,欲将手闔于那双冰冷的手背,她却是抽开了手,连忙道:「无碍,不要紧的……。」

「莫要逞强。」她那话语带着些微的颤,我听的心头更是揪紧,疼惜的将她拥入怀里,于她细密瀏海前轻落一吻:「只管先寻个地方更套衣罢。」

走至长廊尽头,是个沉沉的朱红色大门,而两旁各有着道小门,我们随意进了间房,里头一片漆黑,我便燃了卷火摺子一瞧,杂物散乱的堆置于地,却是无有多少尘灰,许是不久前才有人来过。

「这儿该是无有问题。」我将火摺子置于一旁,心急的欲替烟渚褪下冰冷湿淋的衣衫,不料那系于腰上的结仍未解开,却是给她抬手拦了下:「泉,等等……。」

只见她眼神锐利似锋刃的盯着前方,我困惑不解的转过头,朝那堆置着箱子的地方瞧去,却是无有甚么异常,正当我这般想着之时,一个人影由箱子后头迅疾的飞窜而出,衝向了我俩这儿。

「哇啊啊啊!」那跃出的身影是个青年男子,他手里持着把匕首就直衝而来,儘管那动作已是十分矫健,可孰料一山还有一山高,遇上了这般高手,他遭烟渚给压伏住双手,不禁疼的大喊出声。

「说,你作啥的藏在那儿?」烟渚直盯着那青年,眸中隐隐透出狠戾气息,语调冷淡漠然的道,这情景总令我有些似曾相识感觉……。

「姑娘您快消消气!我不过在那儿歇了下,就听得有人入来的声响,起身抬头一瞧,接着……接着便是如此,我绝无有偷窥之意!恳请姑娘们相信我啊!」那青年的神情十分窘迫,使得那本就白皙的面色更为惨白,我心道这般擒着他也是无理,便要烟渚将他松手。

「那带着这匕首朝我们杀来,又是怎个意思?嗯?」烟渚松开了他,手里捏着不知何时从他那儿夺来的匕首,抵于他脖颈旁语带胁迫道,看着那青年惨白惶恐的面容,我无奈的摇摇头,抬手轻覆于烟渚持着匕首的手背上头:「行了行了,瞧来他也无有恶意,就此打住罢。」

「呀!这位高䠷的姑娘,您不仅心善,人也是相当貌美,如花似月,沉……哇啊!!!」那青年获释而笑的握起了我的双手,油嘴滑舌的说着一连串话来讨好,可那手方一握上,却是被烟渚给重重的踹上一脚,疼的他面容狰狞的抱着腹部,一时无法言语。

瞧那痛苦模样直是可怜,虽说不过是握个手罢了,我也不甚介怀,可孰要他偏生不识好歹的于她面前这般……。

若换作是我,见着烟渚被他人随意触碰,我恐怕也不得给他个好脸色瞧,不过她这一击确是也有些过头,我不免怀着歉意的向他道:「失礼了,敢情这位公子唤作……」

「嘘……。」我话才说了半,烟渚忽地嘘声,比出个噤声手势。

外头似是传来了人声,毕竟擅闯了进来,我正欲开门打算向古寺的人打个招呼,却遭烟渚给拦了住,在我耳旁轻声道:「善恶未分,不得妄动。」

我恍然的愣了愣,现下不晓得外头来人是淑是非,基于安然起见,确是不该妄作行动,虽说我不太情愿这般猜忌他人,可既然烟渚这么说,我也只得点点头,赶紧熄灭火光藏了起来。

屏息以待了会儿,那房门果真应声敞开,灯火微微亮起,一位身着鲜黄色袈裟的老僧步了进来,随于他身旁的二位男子,各个面色焦虑的模样,只听得其中一位男子开了口,声音有些犹豫的道:「那东西……真是遭人给窃走了?」

「方才那几人身上并无寻着,恐怕便是如此。」另一位男子那嗓音听来倒是精明,他蹙了蹙眉,问一旁的老僧道:「潁大人,您打算如何?」

那被唤作潁大人的老僧,眼神忽地锐利了几分,朝我们藏着的这地方盯了许久,我紧张的屏住气息,不敢作出半点动作,以免弄出任何声响,所幸那老僧似是无有发现我们,摇头缓缓道:「三封罡煞咒……吾等倀星玥最为珍要的密传典籍,岂是能这般落于外人手里?临儿,列儿,赶紧领人去讨寻回来!」

「是!」语毕,那三人一齐走出房外,待听不着脚步声,我才松了口气的跌坐于地,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何要这般躲躲藏藏,许是那紧张氛围使然,总以为不得给那些人发现微妙。

「方才那些人……」我话仍未说完,烟渚抢先接了话儿道:「你可有嗅着甚么味儿?」

经她这么一说,我确是隐隐嗅到了一丝浅淡的气味……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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