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潮 [重生] 第34节(2 / 2)
马雄飞没力气做表情,他不笑时阴沉得骇人。
系主任加勒下意识吞咽口吐沫,端正起态度,“您说。”
“你们新闻系大一有个新生,叫程爱粼,我要她这两天的签到情况。”
“大一新生?”加勒蹙眉,“稍等啊马伍长,我让秘书查一下,”他高叫了一声maai。
片刻后,一头银发女人穿着小高跟疾步而来,她是新闻系秘书maai。
躬身点开了后台数据,maai一目十行,“禾口王程对不对,程爱粼,有,有这个学生,呀,她没来正式报到啊。”
加勒多疑且敏感,打量着浑身绷带,满头汗漓漓的马雄飞,“这学生怎么了,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马伍长您看,”maai指着签到的输入记录,点开了程爱粼的资料,一寸证件照弹了出来,她一惊大悟,“是她呀,我知道她,她参加了开学前的pre课程,当时我也在阶梯教室,她看到老师进来,反应很强烈,要走,那老师追上去,两人在走廊吵了一架,她有上其他的pre课,但正式报到,我没有看见她。”
加勒的表情凝重起来,“没来上学,马伍长,这学生不会是,失踪了吧?”
马雄飞盯着电脑,“跟她吵架的是谁?”
加勒有些迟疑,打发了maai,压嗓,“马伍长,这个,能不能让我私下去了解,去解决,你们就先别介入了。这个老师不太一般,在新闻领域很有能力,追新闻追得凶,得罪了一些人,被调到这里保护起来的,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能打草惊蛇。”
“谁?”马雄飞脑子如刀锯,冷脸挤出声音。
加勒窥着他,越看越畏惧,最终败下阵来,“葛兰。”
“联系方式。”
加勒调出了手机内的号码,马雄飞哆嗦着拍照。
回到盛丰医院时,马雄飞两只军靴内盛满了血。
都是脚踝伤口流泻下来的,走路都打滑,他眼前黑黢黢,一个趔趄往前栽,下落的势头被一只刚硬的臂膀猛地拽稳。
“马雄飞马伍长,你该换药了,你的主治医生和护士都在向我告状,”铁臂男人个子不高,全身透着凌然,双眼深凹,笑容浅淡,立在门口,一手抓他,一手背过身,有种高人的气焰。
马雄飞甩头,抬眉。
男人笑吟吟,“我从市署来,刚到,本来想去县署看看,可我觉得,你和你师父,威榔的两员大将都在盛丰,先到这里比较合适,你可以叫我蔡署,全名蔡道坤,我是委派过来,紧急处理县署目前的情况。”
县署同一时间失了3员猛将。
愁云惨淡,市署连忙抽调骨干,甄别人选,最后定了蔡道坤。
“拜署长的葬礼不用担心,我是治丧会的负责人,”蔡署说话慢悠悠,“你有什么需求跟我说,我跟拜署长不熟,不了解他的脾性和喜好,如果有什么需要在葬礼上体现的,也请你告知。但马伍长,现在立刻,即刻马上,请你先上楼换药,我不想再重复第二次,也不想被人指着鼻子说我管不动下属。”
蔡署长已经见过了布拉特和jori。
他是出了名的笑面虎,和稀泥,用布拉特的话说,这辈子都不想跟这种人打交道,他们笑里藏刀,不知什么时候就一|捅为快,让人防不胜防。
马雄飞被主治医师骂得狗血淋头。
布拉特和蔡署看着一地染血的纱布和那倒扣下来盛了半鞋血的靴子,一时讷讷无言。
“他一向这么不听话,难管教吗?”
布拉特没做声,半晌点了点头,“是头倔驴,迟早有一天会碍别人的路,他不是在对抗谁,给谁甩脸,只是给自己交代,天生一副这死样子,改不了了。”
蔡署摸着鼻子幽幽笑,“布曹长给我打预防针,是怕我哪天清|算他,原来你这么看我呢?这么看可不好,不利于团结。”
布拉特哼出一声,“这么多年能把事儿干明白的就是我,他和老拜。老拜死了,我半废了,如果蔡署想在这坐稳,使唤人办事,就只有他了,不然你还指望署里那些酒囊饭袋来给你添上一笔功德吗?”
“我不用在这坐稳,我只是双眼睛,过来盯着你们,以防狗急跳墙。不是说你们狗,我也不知道谁是狗,我琢磨着上面的意思,大概是谁急了谁是狗。”
第35章
*她身上有神有鬼*
马雄飞配合医师检查, 忍着躁郁老实了两日。
第六日晚又闪避开监督他的警员,遛向了银禧花园,不早日找到程爱粼, 他寝食难安。
银禧花园的后苑宽硕, 仿制了一隅大唐芙蓉园。
苑中章法玲珑,亭台大雅, 及人高的灯笼漫天盖地映着汩汩溪流一片晕红, 他们行古制,聚风雅,常在后苑行曲水流觞之仪。
马雄飞只觉得这园子哪哪都是金银味, 易让人陶醉上瘾,前几日他在这办事, 就看到有人抽抽着朝天鼻子使劲吸,想吸尽财帛滋味。
马雄飞依葫芦画瓢, 冲着后苑直嗅。
楼上有人开窗,四目一对, 谢祥德乐了,“马伍长, 您这一脸痴相,简直是饿狗隔河看骨头。”
“谢祥德,你下来!”
两人立在乌漆漆的后巷, 谢祥德刚掏出雪茄, 觉得不合适,又默默地揣了回去,“我已经在县署录口供说得很明白了。”
“我不要听虚, 我要听实。”
“虚和实都一样!”谢祥德避让垃圾车,贴墙站, “程爱粼给我电话,让我在罗浮山路的十字路口等她,大约等了20多分钟,人来了,她把jori给我,怕孩子身上有些难言的伤会在公立医院留记录,就让我带她去地下诊所,我把她带到瓦拉那里,那里你们是知道的,大家都心照不宣,中了黑|枪着了道的都往那儿跑,可靠。jori精神上受了很大刺激,但身体没什么大碍,我就送回县署了,就这样,没什么要藏着掖着。”
“说程爱粼。”
“说她?”谢祥德窝火,一肚子气,“她有什么说的,最会给我捧花,给我灌汤,说她信我,说谢氏能走到今天是因为我们骨子端正,这种话我没抵抗力啊,我太喜欢听了。整个家族就数我最废物,就数她能夸我夸到点子上,一边夸,一边坑,要不是她,你们能盯着我录8个小时的口供,就差没摁着我脑袋画押说jori现在这样子是我造成的,一个个酒囊饭袋的脑子啊,威榔能有青天,还就是你们一家顶着,现在家散了,蔡道坤来了,蔡道坤啊,蔡署,笑面虎一只,威榔要变天喽。”
“为什么雇她,”马雄飞有些撑不住了,拐杖也支不起他身上的锐痛,他咬牙将全身的力道泄在墙上,脸色葱白,眉目乱跳,垂着头看地,“你心里很清楚,以她的谈吐、学识、阅历、行事的方式方法都远超于她给你的证件年龄,你怎么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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