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潮 [重生] 第40节(2 / 2)
谢祥德知晓程爱粼跑突发受了伤,便提前预约了位置,好说歹说让她去瞧一眼。
这里不止接待威榔及周边县市,甚至辐射了诸多州府:彭亨、柔州、森美兰、霹雳……都有慕名而来且需藏形匿影的客人。
穿过别院长廊,步入寡默的“无美学”中庭,马雄飞撂起帘子示意葛兰先行。
葛兰只觉得里面黑黢,有些畏惧,硬着头皮躬身踏入,眼一抬,当即呛住——一群白花花袒|露完整的老爷们带着一股潮热的蒸汽!
擦身的,脱袍的,穿衣的,休憩的,搓泥的……
魁梧、温雅、粗旷、俊秀、精悍……
瓮池很大,一圈能坐下二三十人,右侧有排单人小池,四面安着棱角灯,不亮,幽幽黯黯。
男人们散落在各地,随着三人的进入,目光虎视眈眈。
葛兰立在中央,皱着脸开腔,“昨晚,我梦见自己又回到了曼陀丽庄园。”
话音刚落,瓮池尽头的电梯铁栅栏一拉,出现了一个慈眉善目的侏儒,站在木凳上朝他们招手。
这是一家向地心生长的5层医院,电梯晃晃荡荡地下坠到b3。
瓦拉已经在走廊上等他们,“miss cheng, this way, follow me please.”她生得高壮,留着板寸头,脖上挂一串珍珠链,穿着高领毛衣,彬彬有礼地扬手。
越往地下,气温越冰寒。
她将程爱粼带入302房间,开了暖风,一切都是酒店的布置,透着中规中矩的温馨,“sir,could you step aside please, i’m starting the examinations for her.”
马雄飞把程爱粼轻放在床上,退到一旁执拗地盯着她,对瓦拉听而不闻,他一点都不想离开。
程爱粼也望他,两人呼吸离得远,却隔空缠络在一起,谁也不退避。
“sir! please!”瓦拉坚决,“you can take a seat outside, please.”
马雄飞依依难舍地抬脚,刚迈出一步,程爱粼开腔了,“他是家属。”马雄飞腿一窒,就坡下驴,“她是我爱人。”
程爱粼一怔,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太怪异。
37岁的马雄飞绝不会轻易吐露出这样的言辞,只有现下27岁的他,带些冲锋的闯劲和躁动,说得理直气壮,他们俩终究是不一样的。程爱粼垂头,这个,虎头虎脑,更可爱些。
程爱粼的憋笑一闪而过。
这让马雄飞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喉头一嚅,突然羞涩起来,眼神无处安落。程爱粼把短t一脱,他火速扭过身,余光却扫到了她整个嫩滑的身躯。耳垂烫起来,眼睛烫起来,喉结烫起来,脑子也烫起来,自打梦境重重叠叠后,他很多身体机能开始失控,意识也无法在稳扎稳打地寡欲,他越来越瞧不清自己了。
葛兰也是热火朝天,盘腿坐在走廊上,开始撰写新闻稿,吊着双鸡血般亢奋的眼睛,十指翻飞,把键盘打得“啪|啪”山响。
程爱粼背脊挫伤,没什么大碍。
血液结果也出来了,只是单纯的安眠成分。
马雄飞看着化验单,一项项比对都是正常数值,心才安落,身上一松弛,伤口就开始叫嚣起来。
程爱粼抓捕到他忍痛时的蹙眉,指了指他被血阴湿的t恤,“他身上也有伤。”
瓦拉歉意一笑,“熟客预约制是这里的规矩,我只预留了谢老板一个名额。你们可以休憩一下,然后自行离去,还有病人在等我,失陪,程小姐,have a nice day.”
蔡署长的电话打了一通又一通,马雄飞置之不理。
他将化验单揣好,帮软绵绵的程爱粼套t恤,手上的动作很轻,也很规矩,眼神却飘忽不定。
“你信不信我?”程爱粼笑眯眯。
马雄飞扬眉,不知何意。
“你以前能忍疼,不喜欢医院,小伤都是我处理,最厉害的一次,没打麻药就让我给你缝针。”
马雄飞扶起她,程爱粼一身泥泞,污了床褥,她有些过意不去,想擦,结果越擦越脏。
“我信。”马雄飞攥住她手。
“那回家。”程爱粼淘气地眨眨眼
“回你的……还是我的……”马雄飞讷讷。
“你的。”
他想横抱她,可那声“爱人”出嘴后,马雄飞拘束了,踌躇片刻蹲下来,让她趴到自己肩头。
程爱粼的腿一挨他身,就感受到他裤兜里手机的震动。
盛丰医院3层走廊。
蔡署长举着手机,“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cannot be connected for the moment, please redial later……”
他正面无表情地立在心理诊疗室的窗外,透过浅蓝窗帘的缝隙,看着jori骑|在布拉特身上,愤怒的头颅一下下撞击着她母亲的面颊。布拉特瘫躺在地上,并未阻拦,涕泗横流地承受着痛楚,片刻后,鼻血汩汩而出。
jori全然沉浸在虚幻的空间里。
她成了个粗壮有力的妇人,有着粗糙的大手大脚,头发乱蓬蓬,眼睛能杀人。
暴雨压山林。
hale在树木间狂奔,jori赤脚在后,穷追不舍,她一吼叫,山雀跟着狂嗥。
在jori臆想的世界里,hale不再是孔武有力的杀手头子,他成了个干瘪流黄鼻涕的男孩,带着破碎的眼睛,像只掉毛的鸡仔哭得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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