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惹 第20节(1 / 2)
院子里几个做工的仆佣,有客房的保洁, 或在扫洒、浇花的。
阮蓓步子迈得碎,不愿让楚勋当庭广众抱自己。遇到小台阶, 便扶着他手臂放慢。
楚勋修挺身躯走在旁边,却是气宇轩昂, 潇洒凛逸。低头看她:“这点也迈不开了,还不要我抱?”
院子里那么多双眼睛呢, 阮蓓嗔怪道:“你还说,庆幸我还能活着下楼。”
都是首尝奥妙的彼此, 从初欢隔到昨晚才见面,一下子没忍住多缠了几回。戏班子开腿也没这样练法,中间几次把阮蓓匍坐而上, 那窒满的宠溺只得她情不自禁地碾磨。
天亮起来,这样面对面的对视,阮蓓忍不住窘意。仰头觑又挪开, 楚二爷在某些事上简直肆意透顶了。
楚勋抵在她馨香耳畔低语:“你怎不问问我,还能有命活到早上!”她的蜜柔多汁,才是叫他情难自控。铺满的鲜艳玫瑰花床,都被轧出了落英缤纷,滑落在地上。
楚勋偏不管, 当着庭院一臂将阮蓓兜抱了起来。
都这样了, 公开便公开吧。她就是他楚勋的太太,难道她还想再离开他?
女人穿深克莱因蓝刺绣底的旗袍, 袍边用丝绸滚边。昨晚楚勋给她提前准备好的衣物,他做事审慎, 想着今天她的校裙估计是穿不上了。不知是新买没穿过还是别的缘故,怎的感觉今天颈下与臀都变得更紧翘。他勾唇戏谑,阮蓓轻轻揪他,楚勋昨晚把半瓶红酒都浇在她颈涡。
旗袍膝弯被他手臂兜得缩起,深蓝本就衬肤色,只见女人纤细的小腿露出,勾勒着白雪般的致美线条。她长发微卷过肩,在风中缱着幽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新晋的女明星呢。
好生招惹眼球,当真是美得惊心动魄。而旁边那个宽肩窄腰的男人是谁,怎的那么眼熟?宝利驿馆对楚二爷并不陌生,经常是这里应酬的常客。
楚二爷竟然领女人来宿夜了!那昨半夜不停休的动静,就是从他房里出来的。
旁边做工的佣人谨慎不敢张望。
申城谁都知道楚勋作风,生得气度不凡,偏却克谨禁欲,眼里只谋生意不容情]事,令多少红颜望尘莫及。
据说电影女明星筱莉,在橄榄枝抛给梁笙以前,很是崇慕过楚二爷。甚至某次借着酒醉,半真半假地说心目中的理想应是楚公子那类型。楚勋愣是毫无回应。以致不久筱莉便和梁笙好上了,梁笙更视楚勋为目中钉。
这次竟带了个从未听说过的大美人。啧,这身段和容貌,看哪哪皆是一等一的姿韵啊。
驿站虽然卧房大,到底是中式,隔音比不上现代的水泥钢筋大楼板。半夜凌晨,值班的茶室刚好正对楼下,便听到那二楼廊尽的套房里,还弥漫着交汇声,动响隐匿而繁盛。夜里本就安静,那么久,把人耳朵都听醉了。
天亮起来一看,原来是楚二爷和一个绝色女子。
这阵子只传闻枫帮和咏乐门在较劲。枫帮施老爷子遍请各部门官贵,楚勋陪同着施老爷子,分外维持局面应酬。
枫帮大姑爷龚彧为人忠心,够残够狠,可应付这种对外的交涉,施老爷子还真须仰赖楚勋。楚勋表现运筹帷幄,赢得众宴客追捧,都说枫帮俨然要促成一桩喜事了。
前几天刚好还在宝利驿馆请了一桌海鲜全宴,转头这当口,楚二爷却背着二小姐施妍馨,在外面和女人交缠。
但或者也许就是施二千金呢?没准人家从国外回来了,俊男靓女正值年岁,忍不住缱绻也在所难免。
宝利驿馆有个规矩,无论见到多大的人物干了多大的事,都当做不闻不问。更何况还是无人敢触逆鳞的楚二爷,传出去别说被整,没准枫帮也会把自己弄死。因此个个低垂着头,只当做没注意。
回廊上一个戴草帽穿开衫,吹着口哨提鸟笼的男人路过,楚勋冷冷地勾了勾嘴角。哼。
分明他还未唤名字,却莫名只觉一束寒光凌厉。
那人叫麦奎,步子一顿,迅速转回头。马上又哆嗦地扭过来,潸然道:“楚、楚爷,您怎么在这儿?”
扫了眼他怀里的阮蓓,还有楚勋清逸纵-欲的气场。被楚勋瞪,吓得立时趴跪在地。
楚勋本不欲搭理,让他走了就算,省得破坏兴致。既都跪下了,便淡漠道:“打扰你遛鸟了,最近都在这里潇洒?”
“哪敢啊?”最怕就是楚二爷笑面春风地悠慢不羁,麦奎“叭”地伏在地上,磕头道:“不是,饶命、楚爷饶命。那次是梁笙抓了我的姘]头,让我往楚爷场子里放几个人,我没办法,心想几个大活人盯着紧点应该没什么,这就放了。哪想到,害得楚爷被弄进去拘了一星期,我自知有罪,无颜见人,只、只好躲驿馆来了!”
“是苍天有眼,让我在这里遇见了,好有个机会和楚爷赔礼。看在美人在场的份上,求楚爷你,万万宽宏大量!”
楚勋凛眉,把阮蓓放到地上,站至自己身后,不稀得被打量。
他也不装客套,冷郁道:“你还不够格提她。恐怕没说的简单,驿馆价钱不便宜,你还收了他不少钱吧。我花钱雇人看场子,讲究的素来忠心二字,这种吃里扒外的,都知道什么下场!”
最后一句话蓦然森寒了语气,冷隽脸庞狠戾浮现。
其实被委局抓去,楚勋倒也有好处。人与人合作,若能让对方抓住些弱处,更易于信任,譬如施老爷子。
早都知道这货躲在附近,只他最近忙着别的事,懒得出面收拾。今日正好碰见,那就别怪撞到枪口上。
对面的嗷嗷求饶:“我、我是收了点,收了一丁点。心里想着,人放都放了,不收白不收。是我错了,我听凭楚爷惩戒,但求楚爷绕我一条生路,脚趾头拿去,留下手指好摸牌!”
楚勋懒得置词,不耐烦地偏了偏头。然后亭子下两个翘二郎腿的伙计走过来,恭敬问:“二爷吩咐。”
楚勋:“轰出城去别让老子再看见。”
手下略感诧异,看了眼二爷旁边的阮蓓,遂明白了点头,人就被拉出去。
麦奎先还庆幸不用受皮肉苦,转瞬明白轰出城,那连营生的买卖都没法做了,姘]头还在城里呢,急得一路呼求。
楚勋置若罔闻。
坐到车里,取出一支烟,打转方向盘。阮蓓并腿坐在副驾,刚才听得梁笙陷害他,不由问道:“梁笙和你之间有哪些过节,他为什么要这样设计你?”
阮蓓知道,楚勋和梁笙都是申城数一数二的公子爷。楚勋相貌更胜一筹,出身世贵,无人觊觎。梁笙则是全然不同的花间风流,占着一副好英姿,引得女人比肩接踵地往他怀里跌。
不知这两人之间到底有何渊源。
楚勋讽蔑一哂,冷笑道:“那杂/种生意做不过我,又想独吞一整片的场子,便三番五次设计构陷。这次找了几个说不清的身份进去,连累我蹲了七天的局子。”
“不过我也没容他快活,出来后把他也送进去了,估摸近两三天该出来。”
他唤粗口,阮蓓还是听不舒服。
她方才目睹了这男人凌厉的一面,他能言辞无害,却把人吓得跪在地上瑟瑟颤栗。比上一次她在江滩看见,枫帮帮头对他的卑躬屈膝更要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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