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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是从客厅传来的。
珍妮怕窗子未关,有猫咪进来偷吃冷了的剩饭剩菜,于是湿着脚就跑到了客厅。
灯开的一瞬间珍妮被晃了眼睛。
客厅里空无一人,窗子也关的紧紧的。
奇怪。
她明明觉得刚刚那声响动她听得真真切切,怎么什么都没有呢?
珍妮回到卧室,果然没有抱抱,睡觉都睡不安稳。
客厅侧面杂货间改装的小卧室里,阿凤被人用手掌紧紧捂住嘴巴,她的圆眼睛里露出惊讶、害怕和疑惑。
她看见柯景政深灰色的外套右半边肩膀全变成了更深的黑色,好像被水洗过。
直到对面卧室门对周珍妮关紧后两分钟,柯景政才松开了他的手。
阿凤看见那深色的尽头,有浓稠的血液从袖口他的手腕处流落,他的半个手掌……不……阿凤拔下他身上的衣服,他的半个右手臂都被血染。
松开手后,柯景政颓废地滑坐到地上。
“我能抽根烟吗?”他沙哑着嗓子开口,好似许久没喝过水了。
其实不是,只是失血过多,他早上才刚刚喝过她递来的鲜牛奶。
那是他给她买的。
总觉得她还小,正在长身体。
可她却总觉他做事太辛苦,一定要他喝的更多。
何堃口口声声说要他去帮甄华生做事,却在他临走前要压榨完他身上的最后一滴血。
他去赌场帮何堃收账时被人差点砍断手臂。
他该怎么办?
明明知道不该由着自己再回这里,可是受伤后流出身体的好像不是血,而是理智,仍忍不住靠近有她的地方。
她像毒药一样诱他靠近。
人生恍若苦海,与她,一舟难以共渡。
阿凤看见柯景政用未伤的手臂点上一根烟,他隐在黑暗里火光一点,恍若杀红眼的阎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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