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2 / 2)
然而这个表情并不忧愁,而是很滑稽。考虑到就像评论区不得养苟,公寓楼里也不得养狗的规定,林槐决定做一个金屋藏娇的霸道物管。
他无情地把楚天舒关进了值班室里,自己则跟着女子上了楼。
三人刚进电梯,门外又匆匆跑来四个人,看起来似乎也是这栋公寓里的用户。在最后一个体型肥胖的人登上电梯时,电梯发出了超载的声音。
卢胖子,又是你!最先进入电梯的尖酸女人不满了,她指着最后一个擦着额头,满身大汗的胖子,发出刻薄的声音,你一上来就超载,早让你减肥了,下去下去!
这,这人数不是没满嘛
我们一个人一百多斤,你一个人三百多斤,你也能当一个人算?女人似乎早就对这个胖子不满已久,她捂着自己的鼻子,发出厌恶的声音。
嘁好吧。
电梯里没有一个人为胖子出头,他在这里似乎并不受欢迎。胖子发出浑浊的哼声,颤动着肥肉下了电梯。
胖子的离开同时带走了发酸的臭气。白领女啧了一声,按下了6字。
旁边的几个人也纷纷按下了自己所在的楼层。
林槐注意到这座电梯上没有4,只有1到7的其他数字。他有些困惑地看向女人:这里没有第四层?
封建迷信呗。戴着棒球帽的青年抢答道,4就是死,不吉利,好多开发商都这么干。
林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哦。
电梯里除了林槐、棒球帽男和白领女外,还有两女一男。在这二女一男中,似乎那对年轻男女是一对情侣,正在偷偷说着悄悄话。
而另一个女人则看上去忧心忡忡。她看起来三十有余,却保养得相当精致,穿着粉色马海毛外套,内里则是米白色羊绒内搭。她皮肤相当好,握着一台崭新的苹果手机,每个指甲缝都干干净净。
电梯的核载人数是六人。所以胖子上不来,也不无道理。然而一般来说,电梯在设计时都会考虑到荷载的安全余量,尽管胖子相当肥胖,但也并不能排除电梯中存在问题的可能。因此林槐下意识地看了看头顶。
在抬头的那一刻,林槐的瞳孔收缩了起来。
这座电梯里除了他们六个人,还有别人!
从电梯顶的镜子里,赫然映着一个破棉袄的小女孩!
小女孩藏在粉色毛衣女人的背后,正在电梯角的位置,咬着手指。她的衣服看上去脏兮兮的,和她打扮簇新的母亲格格不入。
林槐下意识地低头,正和小女孩对上了眼。
小女孩似乎被他吓了一跳,怯生生地低下了头。
她头顶的头发很脏,绞在了一起。
小女孩藏在电梯角落与母亲的背后,因此之前林槐并未能发觉。
电梯抵达三楼,粉毛衣的女人握着手机下去了,小女孩扯着她的衣角,也跟着她下去了。
在两人下去后,电梯里才继续有声音。
可怜的呢。女白领随口道,自个儿打扮得规规整整,自己的女儿就管都不管。
你们女人倒是心狠,都找上门来了,还能当没看见似的。
跟是不是女人又有什么关系?这些给有妇之夫当人情妇的女的道德败坏,连自己的女儿都能丢掉,关我们普通女人屁事!
电梯里议论纷纷,林槐一时有点困惑。
他原本以为除了他之外没人能看见那个小女孩,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这一整个电梯里的人都能看见她。而且听起来,他们似乎都对这个小孩的事有所耳闻。
见天儿地跟在她妈背后,谁能看不出来。白领女耸耸肩。
情侣在五楼下了电梯,林槐也跟着白领女在六楼下了。棒球帽男留在电梯里,他所居住的,是七楼。
公寓里每楼有两户人,白领女人带着林槐走到了写着602的房间前,用钥匙打开了房门。在进入她的房间前,林槐嗅到了一股酸臭的气息。
这股酸臭的气息让他困惑,并总觉得曾在哪里闻见过。白领女人见他抽了抽鼻子,瞪了一眼隔壁的601,努努嘴道:那里面传出来的呗。
她带着林槐走进小客厅。在关上门后,不满地放开了捏着自己鼻子的手:你刚来这里不知道,那个男的,对对,你在楼底下见到的那个死胖子,就住在我隔壁。我最近一个月才搬进来的,早知道邻居是这么个司马玩意儿,我才不过来呢!可惜我一年的租金都交了,唉!
她怨气极大,林槐很有一些困惑。一般来说,普通的女人,对于自己仅是不讲卫生的邻居,是不会如此口出恶言的。
他这个人,不爱卫生,阴阴沉沉,还搞偷窥,我呸!女人狠狠地啐了一口,我们这儿两户人的阳台是连着的,中间就隔了一点距离。晚上我睡觉时老感觉他就从阳台那儿看我,问他,他还不认,都什么东西!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也不能怪这个女人在提到自己的邻居时,有如此大的怨气了。林槐有心要搞好自己和住户的关系,于是热心道:我会想办法处理这件事的。
处理?怎么处理?
每个住户有义务维持公寓里清洁卫生的环境,既然已经知道了臭气的源头。林槐和善地笑着,那么就把源头处理掉吧。
女人:
她总觉得林槐这句处理源头意有所指,然而他的笑容实在是非常礼貌温和,透露出一股他很想与胖子谈谈心的气息。只是她不知道,林槐的确是一个喜欢走心的人。在他人和他意见不同时,他要么从心出发,进行打动人心的交谈。在对方冥顽不灵时,他也坚持从心出发,进行打动人心、最终让人心停止跳动的交流。
比起这个,还是先处理我的墙面吧!女人压下奇怪的感觉,哼了一声。
酒店式的小公寓里,每一户人家都配套有小客厅、卫生间、小厨房和自己的小房间。女人显然不常开火,在路过小厨房时林槐瞄了一眼,里面异常冷清。女人继续絮絮叨叨道:我当初就是听说这儿是酒店式公寓,住户素质高,这才住这儿的,没想到邻居这么恶臭。早知道就换个地方了!
从小客厅里进去,便是睡觉的房间。房间的北侧是墙,南侧则是通往阳台的落地窗。林槐刚进这个房间,就感觉到了一丝奇怪。
这个房间,似乎有些逼仄了。
北侧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油画,上面是一个花瓶,里面盛放着三朵花。其中两朵花已经盛开,第三朵花还含苞待放。女人指着北侧的墙下方,道:喏,就是这里漏水。
林槐低头,之间墙面之下果然有一些湿润。
拆墙是林槐的专业,修墙可不是他的专业。林槐转过头,女人所睡的床,就在北侧的墙,和南侧的落地窗中间。
这个林槐观察了一番,这个水,应该是从隔壁浴室里渗出来的。
这墙壁都这么厚了,还有水能从隔壁浴室里渗出来啊?!女人不满道,你们这春雨公寓都是什么豆腐渣工程啊?
她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着,提包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房间里信号不好,女人拿着手机,到阳台上去接电话了。
我都说了,这事儿不能这么办
女人的声音在阳台上响起。林槐蹲下身,仔细观察这片被打湿的墙壁。
这面墙上糊了米黄色的墙纸,因此,这份湿润,就显得更加显眼了。
他低着头看了看,发现这片湿润似乎分成两处,两者并排,形状极有规律。其下方张开成椭球状,上方则有一处收紧,接着,成条状向上变细,消失在墙纸中。
林槐伸出手指,蹭了蹭那片湿润。
有点油腻。
是油?不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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