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剑尊 第199节(2 / 2)
秦拂宗前几日便禀明平帝,命常嵩在寝宫之中伴驾,果然凌冲今日便杀入宫来,平帝身负武功,数十年苦练,也算一流好手,却那扛得住飞剑一磨?只吓得面色惨白,常嵩更是体若筛糠,若非不敢,早就逃离京师,隐姓埋名去了
一位宫女端上一碗九玉莲子羹,双手呈上,说道:“请陛下用膳。”这碗莲子羹是宫内大厨熬煮了三天三夜,用上许多名贵之物,能温补心神,一碗羹汤等若普通人家数年之花销。
平帝哪有心思用膳?龙袍一挥,将莲子羹摔在地上,撒了一地,喝道:“滚!都给朕滚!”那宫女吓得跪倒在地,连连叩头。常嵩怒叫道:“还愣着作甚,赶紧滚出去!”一旁自有太监将那宫女架走,一时之间宫中只剩下平帝与常嵩两个。
还有一人,却是隋问天,其双目炯炯,感受宫外对战之波流,平帝问道:“隋爱卿,那凌冲不会杀进来罢?”堂堂帝王,却连丝毫体面也无,隋问天心下鄙夷,口中答道:“陛下放心,我秦师叔与上官师姐,驾驭三十三天宝塔出手,凌冲那厮绝非对手!”
常嵩嘴一撇,说道:“秦道长与凌冲那厮已经厮杀了许久,还拿他不下,只怕也无能为力罢!”隋问天似笑非笑,说道:“若是我秦师叔抵挡不住,两位就只好乖乖交出头颅了。”
平帝是帝王心性,不肯轻信于人,常嵩所言也有几分道理,不能将自家性命寄托在秦拂宗身上,便道:“朕意已决,就从宫中密道出宫,等秦道长擒住了那厮,再行回转。”
宫中有密道通向宫外,此事唯有历代皇帝得知,平帝自然清楚。隋问天眼中神光一闪,摇头道:“陛下此言差矣,眼下宫内宫外多有浑水摸鱼之辈,尤其魔道高手潜藏,若是陛下出了甚么差池,便要社稷动荡,还是留在宫中安全一些!”
平帝想了想,颓然道:“也罢!想不到朕堂堂一国之君,居然落得龟缩在宫中,怕人追杀的下场!”恨恨瞪了一眼常嵩,若非这厮起意要杀张守正,何至于此!
忽然一股阴风涌动,寝宫中烛光处处,被阴风一吹,当即熄灭了大半,陷入一片黑幕之中。常嵩大叫:“谁!”隋问天伸手一指,指尖一团光华现出,照亮宫内,冷笑道:“何方鬼魅,装神弄鬼,还不滚出来!”
只听一声媚笑,寝宫门口现出一条倩影,媚声道:“堂堂一国之君,居然落到如此田地,也是你咎由自取,擅杀大臣,如自毁大明根基,啧啧!”
那女子缓步走来,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充满魅惑之意,常嵩瞧了一眼,便色授魂与,平帝好歹有天子龙气护身,总算安定心神,不曾出丑,喝道:“你这妖妇是谁,竟敢擅闯禁宫!”
隋问天目光一凝,冷笑道:“能有这般媚术的,想来是天欲教宝玑娘娘罢!”那人正是宝玑娘娘,掩口娇笑:“呦,想不到清虚道宗的高徒也知道奴家的名号,真是三生有幸呢!”
隋问天暗用玄门秘法镇定元神,加上禁宫之中到底天子龙气浓厚,暂时不受宝玑娘娘媚术蛊惑,心头暗暗叫苦:“秦师叔命我护住平帝周全,这妖妇一来,只怕连我的性命也要搭进去了!罢了罢了,还是用那件东西罢!”伸手暗暗扣住一件物事,喝道:“你这妖妇也欲行屠龙之事么?却是休想!”
不等宝玑娘娘回答,将怀中那件宝物一放,一团金芒现出,照彻禁宫,耀目不可逼视!宝玑娘娘大叫一声,忙闭上双目,恶狠狠道:“小辈竟敢暗算本宫!”水袖一拍,道道阴风鼓动,潜力如山,横压过去!
那团金光是秦拂宗交由隋问天保命之物,乃是用一口本命真气苦心祭炼,威力不下于脱劫老祖一击,宝玑娘娘太过大意,吃了一个暗亏,反应过来再以本身功力反击。
隋问天暗暗叫苦,只觉四周无尽大力如潮逼挤过来,压得周身骨骼噼啪作响,好在那团金光还算凝实,将隋问天护在其中,一时还不至被攻破。
宝玑娘娘冷笑道:“本宫非是要杀那狗皇帝,不过你这厮如此暗算,总不能放过!”五指指尖透出五道黑气,将隋问天金光死死捆住,不断消磨,冲平帝妖媚一笑:“皇上,取你性命之人此刻正在宫外,本宫便不打扰,还请皇上保重!”五道黑气一紧,就见金光裹着隋问天越来越小,落入掌中。
平帝眼见那妖媚女子扬长而去,嘴唇哆嗦不已,开口叫道:“侍卫何在!护驾!护驾!”喊了半日,也不见人来。忽见常嵩面色诡异,直直盯着自己,目中射出野兽一般的光彩,蓦地扑上前来,伸手去掐他脖子!
平帝冷哼一声,抬足将其踹到在地,骂道:“常嵩!你失心疯了么!”常嵩翻身爬起,叫道:“老子没疯!要不是你,老子岂会怂恿销魂魔君去杀张守正?只要你一死,老子这条性命就能保住,你给我死来!”状若疯癫,又自扑来!
平帝冷冷道:“既然如此,朕就赐你一死!”拔剑在手,一剑刺出,嗤的一声贯穿常嵩胸膛!常嵩闷哼一声,面上现出又是不解、又是愤恨之色,伸手去抓平帝脸面,口中喷出鲜血,歪倒在地,抽搐几下便死了。
平帝拔出剑来,在他身上蹭了蹭,冷哼一声,忽然心头发毛,蓦然回首,只见宫中已站着数十人,俱是太监宫女之类,一个个怒瞪双目,注视着他!
平帝怒道:“你们要造反不成!该死的叛逆!”提剑去杀,连环几剑,却都斩了个空。那些太监宫女个个形如鬼魅,竟将他的剑招尽数避开,忽然齐声开口道:“平帝!你残害忠良,今日报应到了!”
第835章 八四零 拂真出手 纯阳护短
平帝心头冷气直冒,这些宫女太监分明被妖物附身,才变得如此诡异,连他的长剑也刺不中,饶是他武艺高强,遇上这等鬼魅之事,也自手足无措,愣了半晌才想到要夺门而出。
正要杀出一条血路,宫中火烛忽地齐齐灭去,伸手不见五指。平帝大叫一声,也忘了自家身负武功,以袍袖遮头,就要合身撞出宫去。脖颈上忽然一凉,一只冰冷滑腻的手掌搭在他肩上,耳边一个凄惨声音叫道:“陛下!陛下!”
火烛一亮,平帝定睛一看,当即浑身僵直!面前一位身穿凤袍的女子,面色惨白,脖上还有一条血色的勒痕,不是被赐死的孙皇后又是哪个!
那孙皇后长着大嘴,吐着舌头,喃喃道:“陛下!臣妾死的好惨啊!臣妾死的好惨啊!”张守正之死与常嵩有关之事暴露后,平帝当即命常嵩将孙皇后缢死,将罪名罗织其身上,如今见她归来,无论是厉鬼还是僵尸,终归不是好物事。
平帝颤巍巍道:“皇后,爱妻,朕将你赐死也是迫不得已,都怪那常嵩搬弄是非。如今朕已将他杀了,你也该消气了。”孙皇后咯咯一笑,显得阴森无比,冷冰冰道:“陛下不死,臣妾岂能消气?臣妾自地府回来,便是恭请陛下上路的!”
微微侧身,露出身后一件物事,一条白绫垂落,飘飘荡荡,平帝大叫:“不!你这贱人想要朕死?朕先杀了你!”又自提剑斩来,剑锋过处,如切流水,孙皇后身形如梦幻泡影般消散,只余冷笑之声响彻禁宫。
平帝到底是虎狼之性,心头一股血勇之气泛起,叫道:“朕统御四海,率土之滨皆为王臣,就算将满朝文武都杀了,也是天经地义!朕乃真命天子,谁敢害朕!”几剑将白绫斩断,就要冲出寝宫。
一群宫女太监面容僵直,忽又闪现了出来,伸出僵直之极的手臂往平帝身上没头没脑抓去。那些太监宫女力大无穷,离得又近,平帝一身武艺竟无用武之处,连皇冠皇袍也被扯掉扯烂,狼狈到了极点,又有一双双冰冷至极的手指扣住了他的咽喉,眼见就要被生生掐死!
寝宫之中鬼影重重,闹哄哄的,宫外却有一道魔影闪现,正是凌冲阴神,他自太玄峰赶来。阳神与沈朝阳、秦拂宗先后大战,将护持皇宫的正一符阵打碎,阴神毫无阻隔便潜入进来。
先前他便用魔念沾染了宫中所有的宫女太监,对付不同道术的平帝直是易如反掌。只消略施小计,便将其逼的进退维谷,身陷死地!
至于宝玑娘娘横插一手,自然也是他的功劳。先前曾将噬魂魔念种入其元神之中,宝玑娘娘乃是脱劫级数大宗师,以凌冲法相境界的道行还难以将其操控。但大家只差一层境界,操控不得,稍加“指引”,潜移默化之间,令其做出一些事情,还是能够的。
宝玑娘娘是自家“心血来潮”,跑到宫中来,瞧瞧有何便宜可捡。魔教力挺靖王篡位,平帝一死,大明势必分裂,正是求之不得。就算凌冲不出手,他们也会按捺不住动手。此时宫中内乱,正是再好不过!
秦拂宗将三十三天宝塔神光御使的滴溜溜乱转,抵抗黑白生死气的生死道音,可惜他与上官云珠的根本道法与宝塔不合,不能发挥出最大威力。
隋问天被宝玑娘娘捉去,秦拂宗心头响起警兆,暗叫不好,思前想后,唯有将心一横,张口吐出一道本命精气,凌空化为一圈宝光,叫道:“掌教师兄!”
秦拂宗身为脱劫长老,自有秘法联络清虚三山总坛,他料不到凌冲如此难缠,沈朝阳又一走了之,宫外分明还有一位精修水行道法的高手窥私,若是平帝身死,清虚道宗数十年谋算可谓一招落空,不得已之下,唯有向拂真道人求救!
宝光之中景象流转不定,蓦然现出三座神山,神山之中一座大殿之中,一位羽衣星冠的道人正自瞑目端坐,听闻秦拂宗叫声,蓦地睁开眼来,只伸手一拂,那团宝光蓦地变为数丈方圆。
秦拂宗松了口气,拂真自清虚三山运法,就不必他多耗真气。拂真道人身为一教执掌,坐镇清虚三山,不会轻易出动,就如郭纯阳坐镇太玄峰一般。
其本在总坛之中默运元神,体照周天,被秦拂宗唤来,透过精气宝光瞧见凌冲化身的黑白生死气,耳中聆听生死道音,便是面色一变,喝一声:“好妖法!”探出一只手掌隔空抓来!
那只手掌白皙之极,绝无一丝褶皱,有如上好的美玉,竟是穿过精气宝光,自清虚三山直达大明京师!拂真道人亲自出手,非同小可。
凌冲心头警兆连连,念头如沸,眼睁睁瞧着那只大手五指合拢,要将自家捉在手心,却丝毫反应不得,这种感觉委实诡异到了极处,乃是拂真道人的神通太强,压过了他的元神感知,纵然察觉,也做不出半分抵抗!
不过凌冲心下却无半点颓丧之意,仍是鼓足余勇,死力催动生死符,太清玄始之气疯狂运转,与拂真这等境界的老祖交锋,乃是千万年难得一遇,只要事后不死,总能有极大收获!拂真道人目中见那小子居然还能分出心神操控法宝,不禁暗赞一声:“这等佳弟子,怎得被郭纯阳那厮笼络了去!”
太玄峰上,掌教大殿之中,郭纯阳高坐法台,双目之中混混冥冥,忽然身形一动,起手一划,面前现出一蓬清亮宝光,现出大明皇宫之境,正当拂真道人捉拿凌冲之时!
郭纯阳冷笑一声,自语道:“好霸道!好霸气!真当我太玄无人了,由得你欺负我的弟子?”指尖蹿出一道剑灵,玲珑如蛇,一勾一挑之间,已钻入虚空罅隙,下一刻已来至皇宫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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