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体弱多病 第44节(1 / 2)
认识以来,温久对他只有“阁下”和“谢小侯”两个冷冰冰的称呼,虽然这样叫的大有人在,可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他私心不想温久也这么叫,不想自己在她心中仅是个不重要的存在。
于是他朗声说:“我呢,名唤谢怀蔺,表字慕之,在本家行四,又虚长你一岁,你要是愿意的话也可以叫我四哥。”
然而少女不为所动,冷淡道:“我与谢小侯非亲非故,这么叫恐怕不妥。”
她从语气到表情都透露着疏离。
谢怀蔺啧了声:“温久,你是不是讨厌我啊?”
如此直白的询问方式让温久一愣。
讨厌么?
平心而论,她并不讨厌谢怀蔺,只是习惯了拒人千里之外。
她出身书香门第,家境优渥,有着疼爱她的长辈和兄长,唯一的痛苦则来源于与她血脉相连的父亲。
父亲的厌憎是利剑诛心,亦是软刃一刀又一刀的折磨,正是因为亲近之人给予的伤最痛最疼,所以她用冰冷的表象保护自己,以此达到保护自己的目的。
怔愣不过片刻,温久很快回神,正欲寻个合适的借口打发掉这个烫手的问题时,少年唇畔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精致的丹凤眼璀璨夺人——
“你要是讨厌我的话我可就伤脑筋了,因为我还挺喜欢你的。”
温久思绪凝固了片刻,反应过来后羞恼不已:“谢、谢怀蔺!”
终于改口了。
谢怀蔺眸里闪过得逞的笑意,仿佛听不出少女语气里的微愠,从未有哪个时候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的名字是如此悦耳,如此动听。
温久红着脸瞪他:“你对每个刚认识的姑娘都这么……直截了当吗?”
饶是她饱读诗书,也找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谢怀蔺的厚脸皮。
“不啊。”
谢怀蔺十分坦荡,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多么容易引人误解。
“你是第一个。”
“……”
温久脸皮薄,而且不管怎么听,他那轻佻的口吻分明是在戏弄人。
“我、我去和纭姨说一声,差不多该回去了。”
她只想尽快逃离这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家伙。
“诶——”
谢怀蔺喊住她:“我送你。”
“不必……”
“我送你回去。”谢怀蔺打断她拒绝的话,“我娘说了,要好好招待你——包括把你安全送回府。”
温久抿唇不语,觉得自己好像招惹了个不得了的东西。
-
坐上回府的马车,小梢迫不及待地凑到温久身边,压低声音:“小姐,谢小侯是不是对您有意思啊?”
“别胡说。”
温久轻斥,不安地望向车窗,少年骑在马上的挺拔身姿映在帷帘上,她唯恐被他听见。
“可是他自己都说喜欢您了诶。”
小梢清楚温久不会真的怪罪,大胆发言:“不过也是,小姐仙姿玉貌,天底下哪个男人会不爱慕您呢?可奴婢觉得谢小侯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嗯……该怎么说呢……”
温久大概知道她想表达的是什么。
尽管谢怀蔺行为放荡不羁,又是那样一副风流浪子的长相,实际上却与其他人有本质上的不同。
温久身边不乏追求者,可那些男人无一不是贪恋她的皮囊,他们的追求向来只会让她感到困扰。
可谢怀蔺不同。
他嘴上不正经,但看她的眼神是不带贪婪和欲.望的,是以温久在与他相处的过程中并没有抵触或者反感的情绪。
“他只是在捉弄人。”
温久惩戒似的轻轻敲了下小梢的脑门:“所以你也别乱说了,乖乖坐好。”
“噢。”
小梢听话地坐回原位。
温久凝视车窗上的影子,目光勾勒出少年高挺的鼻梁和引人遐思的薄唇,还有那凸起的喉结。
她联想到谢怀蔺晨练结束后的模样,脸上又是一热,头一回懊恼自己超群的记忆力。
于是正襟危坐,不再看往少年的方向,同时在心里默诵清心经。
直觉告诉她,谢怀蔺很危险。
这个从塞北归来的少年好似翱翔天际的鹰隼,他那份随性和自由时刻吸引着温久,诱惑她靠近,然后一步步沉沦,最后落入他捕食的领域。
按理说她应该及时抽身并且远离,可为什么,她一点也不想这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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