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你心里念的是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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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吭声,满目疮痍,凝视着他,眼中星星点点绽着水光。

梁涉川没有半点心软,箍住了她的下巴,又滑向颈脖,面无表情地将掌心力气缩紧。

紧的恨不得下一秒就要了绮岁的命,眼底浸透了冷。

他看着绮岁青白不定的面庞,“我多恨自己心肠这么软,不然跟你的人在一起就好了,何必管你心里念的是谁?”

“你跟在一起我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谁?是谢顷河吗?”

呼吸紧了,氧气也快没有了。

绮岁咬紧了牙,缓慢闭上眼睛,或许在很久以前她就死过了。

死过的人不怕再死这一次。

“怎么会有你这种铁石心肠的女人?”

她闭眼的时间太长了,连一声求救都不肯,她明明知道,只要她开口,他就会立刻放手。

害怕失去她,冷汗浸透了后背,梁涉川缓缓放松了手。

空气忽然进来,绮岁出于条件反射闷声咳了咳,同一时刻衣摆下有凉意突蹿上来。

雪白的脖颈上留下了梁涉川的指印。

他触碰上去,轻啄着那些指印,眯着眼,睫尖轻扫绮岁的伤痛处,“岁岁,别这样了行吗?”

她还能怎么样呢?

绮岁别过头,试图用胳膊挡在身前,可梁涉川早有察觉,提前就拽住了她的手。

她嗓音很哑,好像抽了一百年的烟似的,沧桑疲惫,“放开。”

“我是混蛋。”梁涉川压抑到了极点,瞳光在颤,声音在颤,齿尖都在颤,“是喜欢你的混蛋。”

几分钟前他还掐着她,恨不得跟她同归于尽,一了百了,这会儿又在说喜欢她。

绮岁心口窒息般的疼,疼的心正在碎裂,无声的淌着血。

她也想试着对他真心,可是根本做不到,那比要了她的命还难。

晚餐时间。

梁涉川带着绮岁去洗了澡,泡澡泡的软和,换了新衣服和新床单,她被包裹在绵软的被子中。

等了一会梁涉川端着斐姐煮的饺子上来,一个一个喂她吃下去,像疼小孩子似的。

中途绮岁嫌蘸碟太酸,他还专门回去重新调了一个。

楼下吃饭的三个人看着梁涉川跑前跑后,各自默默叹息。

这个时候,谁都知道了绮岁是梁涉川放在心尖上宝贝的人。

不管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有梁涉川庇护。

大家都吃完饭,斐姐收了碗筷洗干净,各自上楼休息,临到深夜她又下来倒水,走到厨房附近时看见了梁涉川。

零零散散的微光之中,有几道明暗交界的线条。

斐姐站在黑暗中,透过那些交杂看去,厨房开着灯,很暗,很昏,仿佛只是一层薄薄的滤镜。

梁涉川的影子倒映在地上,透着孤独和绝望,面前放着一盘饺子,他每吃一口都会蘸醋,酸的牙根都疼,还是一个一个的塞了下去。

他眼下的睫影始终垂着,苍白,无力,被失望弥盖。

厨房都是酸的气味。

斐姐慢步走过去,虽然不忍心,却还是打破了这片静谧。

“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吃饭?”

梁涉川滞愣了下,随即抿掉唇上的酸涩,“绮岁说她困了,让我自己来吃。”

他微笑着,在斐姐眼中却是无比辛酸。

“你对她这么好,她怎么就是不领情?”

“姐,”梁涉川放下筷子,喝了口凉水,嗓子都被染凉,“我对她不好,下午又跟她吵架了,每次吵完都后悔,可吵的时候就跟丢了魂一样,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

他说完叹气,悠远绵长。

斐姐在他身边坐下,“过日子哪有不吵架的?”

“不一样。”梁涉川愁得头疼,“以前绮岁最喜欢跟我吵架,她能说会道,我吵不过她,她就觉得得意,可是现在,她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我多说。”

再怎么吵都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女人都是心软的,你对她好,她也会对你好,不能急。”

“怎么才叫对她好?”梁涉川干巴巴的笑,“我不明白。”

斐姐心里揪了下,她必须得承认,绮岁的性子,她也不懂。

她从来没有见过心这么硬的女人,好像没有弱点,根本攻不破。

梁涉川独自吃完饺子,回房时绮岁似乎睡着了,他躺下,用她的手贴着自己的脸。

黑暗中,绮岁颈皮上的指印由红泛成了青紫色,梁涉川抚着那些伤痛,呢喃低语:“一定很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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