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1 / 2)
嘎嘎
乌鸦在提醒他那人正在快速朝着这边移动,五条清冷静地加快念诵祷词咒语的语速,希望能赶在对方到之前将封印解开。
肩上的小蛇似乎也发现了有人正在接近这边,盘旋的上半身开始挺立,蛇信吞吐,目光冰冷的望着左侧的方向。
谨请,天御社,来临煌煌。
天地、山泽、雷风、水火
清?
语气有些迟疑的熟悉声音在深夜里如同惊雷落下,五条清心头一震,差点咬到舌头,怎么是这家伙!这家伙大晚上不睡觉到处乱晃什么!!
不能慌,封印就差一点,还来得及。
五条清的心脏都因为受到惊吓加速跳动,强压着自己冷静下来,闭着眼睛,口中不停。
嗒、嗒
脚步声响起,在寂静的封印处十分清晰,一下一下的,仿佛踩在人心脏上走动。
身形十分高大的青年一步步走向巨石,停在不远处,眉头紧皱,视线落在巨石前满头白发显得有些陌生的青年身上。
熟悉的五官容颜让他感觉自己应该没认错人,但现在是什么情况,这人的头发怎么
巨石上的虚影越发充盈,复数的蛇头上,一双双兽瞳隐隐亮着红光,带着杀意的视线锁定了不请自来的青年,像是在警告对方不要随意妄动。
注意到那些视线,青年的目光落在那块巨石上,眼睛微眯,又看了眼似乎对自己的到来无知无觉的那人,肩膀上盘旋的银环小蛇如身后巨石上的虚影一样,用一种十分恐怖危险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仿佛只要他敢做出一丁点动作,就会立马扑过来用毒牙咬上一口。
咒语的吟唱还在继续,地上的红光越来越强烈,陌生的阵法只差一个小口就能闭合,脚下似乎也开始震动起来。电光火石间,青年似乎想通了其中关节,膝盖一弯,如离弦的利箭般冲了过去。
操!
五条清在心里猛然爆了粗口,突然冒出来的青年把他扛在肩上,一手掐住窜起的银蛇七寸,脚下一跃,带着一人一蛇离开了巨石前面。
咒语被打断,法阵的红光渐弱,地面上由鲜血绘制的线条颜色也逐渐变黑,最后像是下沉一般消失在地面上。
五条清整个人都麻了,就差最后一句。
辛苦了一晚上,一下前功尽弃,这特么的,真的是祖宗,活祖宗!
操。
八岐大蛇那个傻逼就不知道挡一下吗!
五条清气得呕血,身体一动不动的被人扛在肩上,脑子快速运转,得想办法糊弄过去,他现在是本来的样子,还不能暴露,得找个合理的解释忽悠过去。
五条悟扛着人落到一边的空地上,将人放下,看着毫无反应的人,手指收紧,被捏中七寸的银蛇不停发出嘶嘶的声音。
你对他做了什么?
五条清听到,眼睛悄悄睁开一点缝隙,八岐大蛇的分/身在那人手上不停扭动挣扎,但不知道为什么一言不发,只是不停发出嘶嘶声响。
废物。
五条清满心冷漠的别开眼,看向背对着自己的青年,一点用都指望不上,还邪神呢,连挡个人都挡不了
等等,邪神?
这个称号让他心头一动,脑中灵光一现,想出糊弄过去的办法了。
被抓住七寸的小蛇痛苦扭动,巨石上充盈的形体也再次变得虚无下去,五条悟等了一会儿,也没听懂对方嘶嘶的在说些什么,他又不懂蛇语。
瞥了眼不远处的几颗大石头,五条悟隐约猜到那是什么,朱雀院的封印知道的人并不多,但上面浮现的影子特征太过明显,只是看一眼就能让人瞬间明白那是个什么东西。
邪神,八岐大蛇。
他回过身,看向地上躺着的人,原本乌黑透亮的长发如今雪白一片,落在地上沾染了些许泥垢,洁白的,如同落在泥土之上的细雪,与往日不同,越发显得妖冶脆弱不似凡人,却更容易让人心生恶念,蛊惑着人的心智,不禁想要在那片纯白上落下属于自己的笔墨。
五条悟面色黑沉,目光冰冷,手指愈发用力,被死死捏住的银蛇绷紧了一瞬,下一秒,如同一条软绵的线般无力垂落。
似乎是失去了控制自身的力量,青年的白发如同上色一般,墨色从头顶逐渐蔓延,直至发尾。
卷而翘的眼睫如蝴蝶展翅般微微颤动,五条悟面上一顿,丢掉手上失去生命特征的银蛇,蹲下身,将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刚刚睁开的眼眸没有焦距,显得有些空茫,五条悟静静的望着他,苏醒的青年茫然了一会儿,瞳孔聚焦,看到面前熟悉的人,面上渐渐浮现出一抹安心的神色。
小少爷
虚弱至极的声音听得人心头一紧,置于身侧的手腕还在缓缓溢出鲜血,五条悟下颚崩紧,从喉中挤出一点回应,让人靠在自己胸口,从里衣的袖口上撕下一截布条,仔细的缠在手腕的伤口上。
看他为自己包扎伤口,脸上面无表情,眼底更是一片晦涩,五条清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一个虚弱又苍白的微笑。
又给你添麻烦了..所以你大半夜没事乱跑什么!!
清。
嗯?听到他在叫自己的名字,五条清应了下,却被突然抱进怀里,圈在腰上的力道渐渐加重,力道大到像是要把他整个拦腰折断一样。
嘶..五条清抽了口冷气,腰上的力道松了些,但依旧让人觉得不适。
以后别乱跑了。低沉干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到话里意思的五条清眼神麻木,祖宗,到底是谁乱跑,你要不来我都已经完事儿了好不好!!
听话。
热度滚烫的手掌安抚似的在背上轻轻拍打,五条清无语了片刻,生无可恋的靠在他肩上微微颔首。
不想说话,累了,真的,毁灭吧。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埋首在肩上的青年稍稍抬头,银白发丝的缝隙间,一双清澈冰凌的蓝眸幽深至极,如凝结的冰块,看不见一点光亮。
一旦脱离视线,这人就会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受尽苦难,最后满身伤痕,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折磨,也不知道他经历了怎样无法想象的痛楚。
心底深处关押的恶兽张牙舞爪,不断蚕食着四周,升起的恶念不停侵蚀着紧绷成弦的理智。
只要脱离视线这人就会受伤的话,那就
让他无法离开自己的视线吧
折断他的双腿,用链子锁住脆弱的颈脖,不管想去哪都只能呆在他的身侧,藏在他在羽翼下,蜷缩着,乖巧又温顺的在原地等他。
这样,就不会再受伤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负责任小剧场:
大猫: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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