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2 / 2)
听到那久违的称呼,审神者也不禁心神颤动,脸上的神情愈发柔软,抱歉,晴明。
知道对方为什么道歉,安倍晴明摇摇头,没关系。
现在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嗯。
母子间的默契好似并未随着时间流逝而消散,多余的话也不必宣之于口,仅仅只是这样再次相见,对两人来说似乎就已经足够了,更何况,她们未来还会有很多的时间,两人相视而笑,相似的眉眼透露着同样的神情。
五条清偷偷瞥了一眼,那两人之间的氛围好像完全没办法插足进去,彼此间流露出的情感和默契,只是一眼就让人不禁心生艳羡。
有点火大。
即使知道不应该,五条清心底还是生出一种微妙的嫉妒出来,忍不住像吃醋的小孩儿一样鼓了鼓脸,用不爽的眼神瞪了眼那边的阴阳师,在对方发现前收回视线,气闷的瞪着不远处的花花草草。
婶婶之前最喜欢的明明是他才对。
晴明一出现现在完全都看不到他了,眼里只有晴明,都是晴明的错,笨蛋晴明。
五条清在心里嘀嘀咕咕个不停,完全忘了自己之前还在担心什么,满脑子全是婶婶怎么还没和那家伙说完,听着后面的交谈声,心里酸的要命。
甚至想扎对方小人,让他赶紧把婶婶放开。
清。大阴阳师突然叫了他一声,五条清整个一激灵,还以为是自己的想法被对方知道了,不免有点心虚,僵住脸回过头,只看到审神者走进宅邸的背影,神情一怔。
婶婶?
对方一直走进房子里面也没有回过头看他一眼,那个背影就好像,不要他了。
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态,难言的惶恐从心底升起,让他不由有些慌乱的脚步向前,对着背影伸出手,呢喃出声:婶婶
嗯?清,怎么了?安倍晴明握住他的手,正好奇那个称呼,看到青年脸上的神情时话语一顿,青年眼底的不安几乎满溢,整个人看起来就好像马上要哭了一样。安倍晴明抬头看了眼走进房间里的人影,又看了看身边的青年,脑袋里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安倍晴明连忙安抚着快要哭出来的青年,说只是准备到里面坐着慢慢聊,让他别着急。听了他的话,五条清心里的不安才稍稍散去一些,勉强从慌乱中冷静下来。
阴阳师脸上关切的神情让他面色微顿,手上传来的热度似乎在提醒他之前是个什么状况,连忙抽回手,拉开和阴阳师的距离,把手放在身后,十分心虚的瞟了眼婶婶进去的房间,发现对方正刚刚坐下,没注意这边的事情,心里松了口气。
安倍晴明全部看在眼里,眯了眯眼。
怎么感觉不太对劲
他带着人跟着走了进去,身后那人别扭的情绪让人完全不能忽视,等进了房间,更是直接悄悄走到角落把自己躲在阴影里,看得安倍晴明既无奈又好笑。
晴明。安倍晴明正准备拉上房门,端坐在榻榻米上的审神者突然出声,柔和的看着他:我想喝你亲手泡的茶。
安倍晴明看了她一眼,又瞥了眼躲在角落的人,心里叹了口气。好,我去下厨房,你们慢慢聊。
他走出房间,拉上房门,犹豫了一下,还是摸着鼻子走了。
等脚步声远去,审神者抬眸,看向面对着墙壁的青年,静静等了一会儿,对方似乎打算一直就这么站着,让她面上多了几分无奈。
清。
五条清身体一僵,在审神者柔和的目光下慢吞吞地转过身,将手臂藏在身后,垂着头让碎发挡住自己的脸。
过来。
站在角落的青年摇摇头,抿了下唇,小声开口:我不能再过去了。他已经变成糟糕的东西了,距离再近的话会污染到婶婶的。
声音小的跟蚊蝇似的,要不是审神者的五感敏锐,可能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审神者叹了口气,从榻榻米上起身。
听到房间里响起的脚步声,五条清心神一震,连忙后退:婶婶,别过来
直到撞上身后的墙壁,退无可退,房间里的脚步声也不曾停下,视线里出现绣着白狐和流云的单衣下摆,五条清不禁将有着纹路的那半张脸靠向墙壁,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现在不堪入目的样子。
一只温热的手抚上他的脸颊,用着轻柔却不容拒绝的力道把他的脸搬过来,脸上那些瑰丽的纹路她并不陌生,只是这次可能永远也不会消退下去。
疼吗?审神者轻声问他,柔和的眼里满是怜爱和疼惜,一如既往,没有他所想象的厌恶和疏远。
对上那双眼睛,五条清心里突然涌出一股酸涩至极的情绪,鼻尖一酸,眼中很快覆上一层水雾。
他眨了眨眼,将泪意压下去,摇头,不疼。
疼的,不管是插进身体的刀刃,还是转换成诅咒时心里升起的那些负面情绪。变成咒胎的时候,贺茂羂索说的话一遍又一遍回荡在脑海里,婶婶不喜欢他这件事比任何东西都更让他感到恐惧,言语化作一把把利刃不停刺在灵魂上,疼得他有一瞬间差点放弃,任由恶意将自己侵蚀,彻底变成诅咒。
不过已经过去了,现在也没必要说出来让婶婶担心,他弯了弯眉眼,不疼的,虽然变成现在这样了,但身体也变得健康和强壮不少,所以不疼的。
审神者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眸色一凝,手指微曲,用力敲在对方额头上。
五条清捂着额头痛呼一声,脑袋后仰又撞上了身后的墙壁,眼前都黑了一瞬,蹲下身一手捂着额头一手摸着后脑勺,忙的不行。
审神者收回手,微笑着问他:现在疼吗?
五条清:
疼。他放下手,望着对方委屈巴巴的开口,婶婶果然不喜欢他了,以前从来不会打他的。
审神者叹了口气,跪坐在榻榻米上,将青年拥入怀里,受了委屈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想让你担心。五条清闻着周围熟悉的草木清香,在对方怀里垂下眼眸,婶婶前段时间已经很辛苦了,要好好休息。
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清。审神者轻声说着,抚摸着对方失去光泽的长发,眼底满是心疼。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你们平安。
对我来说这也是最重要的事情。
所以即使再来一次,他也不愿意让婶婶和本丸的大家担心。
婶婶。五条清伸手环住她的腰身,闭上眼,满怀依恋地说了一句:我好想你。
大家还好吗?
不太好,担心你。审神者毫不掩饰的说了出来,五条清身体微顿,手臂收紧了些,声音多了些低落。抱歉。
所以下次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记得告诉我们,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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